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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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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情海波折 黃昏,濟南城外東郊。 整個東邊的天際卻是暗紅色,是降雪前密佈的彤雪?北風呼嘯著,原野上一片淒涼肅殺。 天色愈來愈紅,一股股黑煙直沖起來,那不是彤雲,是一場空前的大火!風助火威,愈燒範圍愈大。 火光沖天,兩個青年向火場疾奔而去,身形之輕快迅速,已是江湖上一流人物的身手。 兩人跑近火場,但見濃煙熏人,眼睛卻睜不開來。 「師兄,這是那家莊院,蓋得如此氣派?」一個青年問道。 「如此大院倒是少見,這火雖大,要燒光莊院只怕也得一兩個時辰。」 這二人正是高戰及李鵬兒兄弟。 「師兄……咳。」一股濃煙隨風吹來,高戰被熏得連聲咳嗽,他連忙一閉氣,向後倒縱兩步。 「不知火場中還有沒有活人待救?」高戰問道。 李鵬兒道:「這放火的人好生毒辣,師弟咱們沒聽見半聲呼救之聲,屋裡的人定是被他先行打死,再放火燒的。」 高戰點點頭,忽見一幢半倒的牆上印著四個大字,高戰對李鵬兒道:「師兄你看。」 李鵬兒轉身一看,只見上面刻著四個字:「逆我者死!」 高戰怒道:「恐怕又是天煞星君幹的,只有他才能做出這等絕門之事,不過他此時正在華山與師父大戰,怎會有功夫在此作惡呢?」 李鵬兒仔細瞧了瞧,沉聲道:「師弟,只怕不是天煞星君幹的,你瞧瞧這牆上的字是怎麼刻的?」 高戰上前一看,只見那四個字深劃半寸,筆走龍蛇,當下,恍然道:「師兄,這是手指劃的。」 李鵬兒點頭道:「正是,用手指在這青印磚上刻字已是萬難,更嚇人的還是──」 高戰忽然驚呼道:「師兄,這是什麼功夫如此厲害?」 原來他觸手一摸,那刻字四周的磚牆紛紛屑落,那牆表面完好無損,其實內部已成粉了。 李鵬兒道:「師弟你不記得師父說過,天下有一種功夫專剋剛猛勁力的?」 高戰叫道:「啊!是了,是了!那是腐石陰功。」 李鵬兒道:「此種功夫極是陰毒,師父說已失傳幾十年了,這人是誰?怎麼師父從來沒有提起過。」 高戰道:「師哥,此地已燒成這個樣子咱們趕來太遲,既然不能救人,就走罷。」 李鵬兒點點頭,高戰道:「師兄您要去找金叔叔,咱們就此別過。」 李鵬兒沉吟不語,高戰又道:「等到師哥重開丐幫大會,登上幫主大位時,小弟自會趕來湊個熱鬧。」 李鵬兒一執高戰雙手,誠懇道:「師弟,你功夫比做師兄的強得多,他日師兄整頓丐幫,還需師弟多多輔助才好。」 高戰正色道:「師兄要有事,小弟雖在萬里之外,也必星夜趕到。」 李鵬兒道:「多謝師弟,自此一別,師弟遠走川南去看辛叔叔,咱們哥兒倆至少有半年不得見面,我再送你一程。」 高戰見他滿臉依然不捨之情,心知師兄至性之人,當下也不推辭,兩人並肩奔向濟南城,一直到了城門口,這才互道珍重而別。 *** 且說高戰進了城看看天色不早,就落店安寢,他睡在床上,心中很是紛亂,他想起姬蕾──那可愛的女孩,就住在濟南,也不知到底要不要去看她。 他連日趕路,雖說內功深湛,也覺有些疲乏,胡思亂想一陣,便呼呼睡去。 次晨高戰醒來,推開窗戶聽到街上人聲喧嘩,他正想出門瞧瞧,小二端了一盆水進來,高戰見他臉色沉重,並無半絲笑意,心中頗感奇怪,便問道:「小二,街上亂噪噪的是什麼事呀!」 小二哥把水盆一放,憤然道:「客官,你老說目下這個世上還有天道嗎?難道好人真是做不得嗎?哼!我小王就信這邪門兒。」 高戰聽他罵了半天,也沒說出原因,不由感到好笑,又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呀?」 小王道:「客官您老是外鄉人,自然不知道咱們這裡的事情,咱們這濟南城東郊外住著一個天大的善人,那真是咱們窮小子的救星,每逢饑年天災,總是他老人家發糧救濟,客官,說來您恐怕不信,這位善人不但家產富饒,而且更是一個會家子,武藝高強得很。」 高戰心中一動,追問道:「這位善人叫什麼呀?」 小王道:「咱們受了冤曲及大爺們的欺侮,也總是他老人家替咱們出氣,客官,你看看,這樣的好人竟不得好報,全家遇人殺害。整個莊院被人一把火燒得精光,城裡的窮人都知道了,大家趕著去看看善後,想替他老人家報仇。」 高戰急問道:「小二哥,你說的是誰。」 小二見他突然惶急起來,心中不解,便答道:「他老人家是濟南大豪。」 高戰臉色大變,顫聲道:「什麼,你說……是濟……南大……豪?」 小二哥點點頭,悲憤的道:「他老人家一生為善,全家竟然活活被人燒死,像他老人家這般功夫還不是敵人對手,咱們這群受過他的大恩的人,又有什麼辦法去替他老人家報仇呢?唉,老天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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