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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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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猜到了,我的事你瞞著義母,『蕙姐』的事你拒絕了師父,八成和她——」 「你不要瞎猜,與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季靈芷說時,也是劍眉微皺,眼看這兩個少年男女又要說僵。 白蕙連忙插言道:「多一個義妹不是更熱鬧一點嗎?靈弟,我們應該恭賀你!」 海宮姣女此時與她情逾骨肉,言聽計從,竟也不再說話,她認為這位一能說會道,必然可以談出一個所以然——季靈芷聞言,也答道:「棄妹確實生得奇醜……」 「那且不提,我另外有個問題。」 季靈芷心中一戚,道:「是哪方面的?」 「就是黃姑娘!」 「她又怎麼——?」 「她口口聲聲叫你靈哥,想必是你同意的?」 「我與她相見不過兩天。」 白蕙妖笑一聲道:「進展倒是很快……」 「你又來了……」 「別緊張,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瓊——」季靈芷幾乎失口叫出「瓊妹」,隨即改口道:「黃姑娘生性不善言詞,蕙姐不要拿她取笑!」 海宮姣女愈聽愈不是味道,冷冷道:「她不善言詞,可是有你幫著好說話——」 白蕙卻輕笑阻止道:「蛟妹別忙,我還沒說到正題上去。」 緊接著對季靈芷問道:「五龍環也自動送給她一隻,這又怎樣解釋?我看這位不善言詞的『瓊妹』,倒有兩下子!」 「這——」 「別這這那那的,快些講吧!」海宮姣女淚如斷線珍珠,玉容慘變! 「你們兩個真是——」 「難怪你老怪我們不該來,原來有這一個『瓊妹』,那一個『棄妹』,你……你……就是嫌我!」 「蛟妹——!」 「留著叫別人吧,我不配!」 海宮姣女說畢,纖手一抹淚痕,爽利地轉身便走,季靈芷少年心性雖想制止又不便,還是白蕙一把拉住,道:「蛟妹,你別使小性子,亂跑可不行……」 「我才不使小性子,我回『海宮島』,讓他省心!」 「蛟妹,愛情和婚姻都是大事,不可兒戲!」 海宮姣女生性純厚,堅認從一而終的思想,逕自坦然答道:「當然不會兒戲,我既已自認姓季就姓到底,決不拿這種事來賭氣!」 季靈芷見狀,心中自是感動,喚道:「蛟妹一海宮姣女不待他說完,面色一整道:「你不用叫,我這次回島,除非你請決不再來!而且——」 「而且怎樣?」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除了『蕙姐』,其他什麼姐妹我是一概不認帳!」 說畢,身形如電疾射而出,季靈芷與白蕙下意識的隨而縱出,那料海宮姣女芳心氣到極點,竟然頭也不回,皓腕翻處,照定身後風聲便是一掌!,她既曾服食「蛟膽」,亦且苦練秘魔神掌頗久,已具季靈芷出道時五成功力,自屬不凡,只聽「蓬」然掌風震處,白蕙一聲悶哼,側飄墜地! 季靈芷一身難顧兩頭,只得先行察看傷勢,片刻後,白蕙翻身坐起,面色仍是滿布駭然之色。 季靈芷關心的問道:「可傷了什麼地方?」 「還好。『章門穴』稍為岔了一點氣,不妨事了!」 季靈芷略一思忖,道:「姣妹既已回『海宮島』,蕙姐你也趕去,免有意外。」 「你就不追嗎?」 「我有許多緊要事情,無法分身。」 「是不是還要安置『瓊妹』?」 季靈芷尚未答言,白蕙回頭中忽發一聲驚噫,道:「她怎麼不見了?」 兩人身形如電,縱回原地,惟見一片枯林,空空蕩蕩。 黃瓊早已悄然離去! 「怪呀!不久以前還在這裡!」 季靈芷悵然中,俊目電掃,發現枯枝上一幅白巾,迎風飄蕩,正是黃瓊蒙面之物。 連忙一手摘下,只見桃紅點點,血跡猶新,竟是她匆忙中,咬破纖指所寫,使人更增淒惻之感! 只見那白巾上寫道: 「靈哥:為成全你之幸福,我走了。 妹幼為老妖迷拐,迫習邪功,以致不齒於人,誓必另投明師,習得「秘魔掌法」。以求列身正道。 我雖遠去,此心不渝。 諸希珍重 瓊」 季靈芷不禁跺腳歎道:「她這一走,不曉得又會出什麼岔子!」 「不至於吧?」 「她是『陰風鬼王』拐來的,曾習『月孛迷魂』之術。」 「聽說這種功夫很厲害,防身有餘,何必替她擔心?」 「就因為有這種功夫,壞人以為她壞,好人以為她不好!」 「她不是說要去學『秘魔掌法』,希望她學成好了!」 「不可能有此機會!」 「我看你確實有點偏心,難怪『蛟妹』生氣……」 「這從何說起?」 「蛟妹走了你倒不著急,黃瓊走了你似乎特別擔心。」 「她們兩人以蛟妹武功較佳,而且有地方可去,黃瓊卻完全不同。」 「好吧!反正都去了,你我也該走了!」 「你和我……一道走?」 「當然!」 「你不去追趕蛟妹了?」 「你不是已經說過,她武功又好,又有地方可去,不必擔心!那還用得著我追!」 「蕙姐,你一定要去!」 「靈哥,你對誰都不錯,但對我……」 「怎樣?」 「最不公平!」 「何以見得?」 「你先是擔心黃瓊,其次是蛟妹,最後是趕我快走,這難道也算公平?」 「蕙姐不要取笑,你一定要去!」白蕙明眸一轉,說道:「就算依你,可有一件——」 「哪一件?」 「我義父提的事情……」 季靈芷想不到白蕙居然開門見山,提起親事,不竟微微一愕,答道:「你的意思是——」 「你一定稟告你義母。」 「這——個,師叔已經表示由他將來去說。」 「至於你總該不反對吧?」 「我沒說過反對二字。」 「靈弟,你既不反對就是承認了!」 季靈芷俊目一瞥白蕙,只見她媚豔的玉頰上,充滿殷切,極是感人,因此點頭道:「蕙姐,這豈不委屈你的終身!」 白蕙頓時大喜過望,嬌笑如花,道:「那不必提,可是你要記著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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