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神劍無光 | 上頁 下頁
一〇


  三個老人同時向他撲近,又同聲陰笑問道:「石家已被洲門殺光,你小子敢冒充石氏之後?」

  沙士密昂然道:「我不惟是隱士之後,而且是賽摩勒之徒,當年家師帶我離開此屋之時,也就是你們來犯的前三天,你們只打聽到家師離去,而不知他身邊還帶了我,日後家師得到消息來找你們時,想不到你們竟逃走無蹤。」

  何老人嘿嘿笑道:「你難道已練成黑陽神功?」

  沙士密突然伸出右掌,掌心簍時現出一團漆黑的太陽,同時那種射眼離睜的芒尾,立使全堂之人驚體得面如死灰:齊聲大叫:「黑色太陽!」

  沙士密冷笑道:「我為了找尋你們,不惜在人家茶店當夥計,幸蒙上天見憐,居然因開封這件案子牽出你們!否則我到哪裡去找]」

  說完雙掌齊揮,「噗噗噗」一陣異聲起處……三個老人和那批大漢簡直沒有還手之機,只要被掌風掃著一點,人便無聲倒下了。這種武功簡直驚人至極,無怪能震動整個江湖。沙士密一旦報了仇,他的神情也輕鬆了,只見他再伸右掌,競在每個屍身的額上印了一下!奇怪死者的額上居然留下一團黑印,競與墨畫的一模一樣。他向每個屍體又仔細地模了一遍,把他們兵器都拿出來,摔在地上,之後他走了出去,未幾拿到兩個皮箱,甚至在箱上用指刻了幾行字!無疑他的事情作完了,這會他自己躺在地上不動了,不知又在搞什麼鬼。沒多久天就亮了,忽聽外面傳來一聲驚叫道:「爹,你們快來!這客堂裡死了好多人!」門口風聲呼呼,一連進來不少人,原來他們競是宇文老人,牟老人,鄭宏軒,易天飛,駱獄,宇文蒂,宇文素大家一見,反應奇怪,牟老人連聲道:「都是黑色太陽殺的!」

  宇文素又驚叫道:「那兒是士密,不好!」

  鄭宏軒道:「他的額上為何沒有黑色太陽記號?」

  宇文老人擺手道:「他被人點了穴道。」

  牟老人奔了進去,俯身一探,道:「是暈過去的,他的穴道沒有被點!」沙士密似被驚動一般,搖搖頭,口中籲出一聲長氣。牟老人輕輕將他搖動,叫道:「士密,士密,你醒醒!」

  沙士密睜開眼睛,突然跳起道:「你們來了,快尋兩個箱子,那是莊上被劫的東西!」

  宇文素走近道:「你是這麼搞的?」

  沙士密道:「我被震暈了,幸好黑色太陽來到,以後我就不清楚啦!」

  宇文老人籲口氣道:「這次全是你的功勞,孩子,我們回城報案去吧!」

  沙士密搖頭道:「報什麼案,金指老人還是清庭的人物哩!」

  牟老人道:「不報案怎行,死了怎麼些人呀!」

  鄭宏軒補充道:「同時我們必須把這件案張揚出去,使整個江湖都知道才行,否則如何能將本局聲譽提高呢?」

  沙士密道:「那我們就只好把金指老人瞞下了。」

  宇文老人道:「我們如何報法呢?說是自己破的則死人頭上都有黑色太陽,如說是靠黑色太陽之力,那又與局裡的名聲無益!」

  易天飛道:「待我看看箱中的失物是不是扣去了八成再說,否則就難以自圓其說了。」

  大家認為有理,一齊走近兩口箱子。

  宇文老人一見箱上字跡,忽然驚叫道:「這是黑色太陽刻的啊,上面寫著『替日月鏢探局破案,原物不扣八成』!哈哈,這神秘人物對我們真是情有獨鍾啦!」

  牟老人急急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過江去報案。」

  他還未走,宇文素急叫道:「牟叔慢點!」

  牟老人道:「什麼事?」

  宇文索道:「假使有人問你劫盜是誰呢?」

  牟老人啊聲道:「孩子,想想看,要想江湖全知道,那就非有盜匪的姓名不可啊!」

  沙士密當然是從他師傅口中聽過仇人的姓名,但他故意想了半天才道:「盜首名何世藩,他老二名叫艾天靈,金指老人是他們老三,姓金名銀山!不過不知道這些大漢叫什麼了?」

  牟老人突然向宇文老人道:「大哥,這些名字我們似在早年聽到過?」

  宇文老人驚叫道:「對了,他們是江湖八十二狼牛人!」

  鄭宏軒鄭重道:「八十二狼聽說當年狠毒無比,武林中知道他們姓名的卻不識其人,現在我們去其三人,其他的恐怕會來尋仇呢。」

  宇文老人道:「八十二狼不是一幫,這點倒不必擔心,頂多他們只是免死狐悲罷了。」

  牟老人道:「好,我去報案,請府衙派人來驗屍!」

  沙士密看到牟老人去後,立即向宇文老人道:「伯伯,這兩個箱子根本不必給官府看,最好請鄭大哥等運回局裡。」

  宇文老人點頭同意,急忙道:「你也回去,局裡太空了!」

  沙士密求之不得,立即和鄭宏軒等運箱過江,悄悄地回局裡去了。

  時還來到中午,整個宜昌府都轟動了,人人知道日月鏢探局竟在鬼屋破了大案,甚至盜匪還是當年江湖八十二狼中人,這一炮確實打響啦。當宇文老人在晚上回來時,他那張老臉現出從未有過的喜色,見了沙士密就大聲叫道:「孩子,你這次冒險成名了!明天有不少老江湖要來會你呢!」

  沙士密笑道:「強盜又不是我殺的,哪有什麼名可成!」

  牟老人笑接道:「他們是驚于你的智慧和勇氣呀!」

  沙士密道:「我不願見他們明早我起床就開溜。」

  鄭宏軒笑道:「你如伯麻煩,明早你就和牟叔送東西去開封。」

  牟老人道:「東西我要留下來作局裡的基金,不過我有封信給金妹,只要士密明早送去就可以了。」

  宇文素道:「我去!」

  沙士密笑道:「阿彌陀佛,我可受不了一路接罵!」

  宇文素格格笑道:「現在你是大英雄了,我還敢嘛?」

  沙士密道:「還沒走,你的諷刺話就來了,明天我一個人去。」

  宇文素急了,忙向宇文老人道:「爹,我也要去!」

  宇文老人笑道:「去是可以,但要聽士密的話,萬一有事情,你不可亂出主意。」

  宇文素連忙道:「一言為定。」

  宇文老人向沙士密道:「士兒,你就帶她去罷,走一趟試試,如果她不聽話,以後我就不許她跟你出門,如何?」

  沙士密點點頭,向牟老人道:「你老今夜把信寫好,明早我要提前起程。」

  牟老人笑道:「那你就睡罷,馬匹行李都不要你動手,一切叫夥計們替你準備。」

  沙士密臨下樓又向宇文素道:「阿素,明天你要帶劍,帶鏢囊。身邊多帶點錢!」

  宇文素格格笑道:「連這些也要吩咐呀?」

  沙士密道:「不吩咐怎行,上一次你除了帶把劍,連水壺都不帶,這次還要你帶衣包和毯子,我要是一高興,也許不落店。」

  宇文素叫道:「你存心給我找麻煩嗎?」

  宇文老人沉聲道:「這是出門人少不得的東西,你下山連這個都沒學到!」

  宇文素皺眉道:「我們只是送封信,又不是保鏢或探案?」

  沙士密笑道:「宜未雨而綢繆,勿臨渴而掘井,凡事都要提防意外!」他說著下樓去了,回到他的房中,立即倒頭而睡。

  第二天天還未亮,沙士密就起床了,他認為宇文素大概還在作夢哩,獨自暗暗好笑,心想這一次可把她整倒了。然而卻大出他意料之外,忽聽門口響起宇文素的嬌皂聲道:「阿士呀,快起來,怎麼還在睡懶覺?」

  沙士密一聽,吃驚道:「你比我還早!」開門一看,只見宇文素背後竟還有牟老人:不由更驚奇了,問道:「牟叔,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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