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失魂寺 | 上頁 下頁 |
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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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宗文見對方無恥之尤,殺機陡生,再一聲勁叱,身隨劍起,斬蛟劍劍氣森森,疾向北海雙妖卷到。 北海雙妖一見暗器落空,已知不妙,急撒左右雙判,聯手齊攻,展開北海門特技,迎攻過去。 雙妖北海雙筆,浸淫數十年,已得神髓,尤其二人合攻,你攻我守,配合無間,一時倒也聲勢驚人。 鬼面羅漢身受微創,吐血之後,略感不適,忙自吸氣療傷。 而雲氏夫婦,一代大俠,雖恨敵人入骨,卻也保持風度,不願趁人以危,只在一旁觀戰,替愛兒掠陣。 此時的雲雁飛夫婦,已知愛兒功力之高,生平罕聞罕見,也相信他獨戰雙妖將是遊刃有餘。 雲宗文殺機既生,辣招頻施,璿璣十九式招招狠,式式毒,左掌更是時而天罡指,時而霹靂掌,輔劍招之際,一陣狠攻。 北海雙妖功力雖佳,那裡會是邀天獨寵的雲宗文之敵手,起初二十招內,還勉強能支持不敗。 二十招後被雲宗文一記聲東擊西之虛招,削斷大妖兵刃,同時左掌擊實,立時重創二妖,吐血僕倒。 雲宗文心一狠,神劍一橫,但聞一聲淒厲的慘嚎過處,二妖應劍而亡。 大妖一見兵刃被削,甫自驚嚇萬分,再眼見同胞手足吐血身亡之慘狀,登時一楞,滿心瘋狂。 可是,未容他發作,雲宗文如電神劍,早又飛奔而至,將大妖貫胸刺穿。 雲宗文大發神威,一劍連創北海雙妖,似乎未出全力,這如雷神劍,以及無比迅揮沉渾的藝業,立時嚇壞了一代之梟的鬼面羅漢。 這位魔頭知以北海雙妖之武功,竟無法在對方霜鋒下走過三十招,自己再不知機,終難倖免。 性命要緊,那顧得面子,反身一掠,腳底抹油,疾溜而去,這種塌台之事,恐怕是鬼面羅漢有生以來,最最蒙羞之事了。 雲雁飛夫婦見鬼面羅漢急急如喪家之犬的狼狽情形,不禁哈哈大笑。 雲宗文猶自恨恨道:「這無恥的禿兒,走得好快,否則一定要教他嘗嘗斬蛟劍的滋味! 沈碧華道:「文兒匪寇既走就罷,這已夠他受的了,此佛門敗類,生平橫行,所向無敵,這次恐是最最驚嚇的!」雲雁飛也道:「今天已喪了膽,諒他再也不敢捋虎鬚了!」蒙面女郎在他們對話中,走近雙妖屍體一看,不由眼露憂色道:「這北海雙妖,乃是千里追魂辛一掌之座下寵徒,恐怕枝節又生了!」雲雁飛聞言一震,訝道:「姑娘你說此二賊,本幽居北海的千里追魂之徒?」蒙面姑娘見以雲雁飛之聲譽,在聞及千里追魂之名時,也露怯色,始知傳言不虛,這人必是扎手人物,當下頷首道:「此二老鬼手執北海判筆,足見地位不低,又懷追魂沙,千有八九必是千里追魂之徒,也正是中原黑道敬若神明的北海雙妖!」沈碧華聞言,也跌足道:「糟了,早知如此就不能讓那鬼面羅漢逸去,要是這老賊將情通知千里追魂,恐怕對我們大為不利。」雲雁飛道:「這千里追魂難道會如此長命不死?」雲宗文道:「爹!千里追魂是誰?有何可怕?」沈碧華道:「文兒示那知道,這千里追魂辛一掌,乃是百十年來,最為響亮的黑道凶霸,生性最為護短,尤極兇殘,只要稍拂其意,動輒致人於死。 得罪其門下者,不論你走投何處更追及身後,務期擊斃敵人為止,甚且連曾接待過其仇人者也難免遭受連累。」 「此賊如此橫行,武林正派人士就目睹其橫行嗎?」 「九大門派在十年內曾經三次聯手圍剿,但卻全遭鍛羽,無一生還!」雲宗文驚道:「九大門派高手,也無法抵敵,這千里追魂竟有如此驚人之技!」蒙面女郎接道:「豈止厲害而已,據聞普天之下,無人能接其一掌「九玄氣炙」,真有一掌定乾坤之威勢!」雲宗文陡然豪氣干雲地道:「他比鬼面羅漢千面如來之流如何?」蒙面女郎道:「千面如來擅易容善驅策,鬼面羅漢精長多羅萬佛棍法而已,若千里追魂仍在,必是當今黑道第一高手?」雲宗文道:「哼!在下倒想鬥鬥這位擁有黑道第一高手之稱的辛老怪看看,到底是否是浪得虛名之輩!」蒙面女郎擔憂地道:「辛一掌非比他人,小俠他日若是遇上,還是小心為上,先求自保!」蒙面女郎言下之意,聽在雲雁飛夫婦耳內,卻已明白這姑娘對愛兒確實是一片關懷之心。 當下略帶責備口吻對雲宗文道:「文兒別以為你已得師祖心傳,就驕敵傲世,要知武學一道,無邊際無止境,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位姑娘說得對,一切小心自保為先。 要知這北海辛一掌之功力若非有過人之處,九大門派連受三次挫折,其門下那會不為前人復仇,為武林除害之理。」說至此話風一轉對蒙面姑娘道:「看姑娘年紀輕輕,竟識得千里追魂辛一掌身世,姑娘師承身份必非常人,可否一示芳名?」雲宗文自認識這位元姑娘起,一次比一次更強烈地,想知道對方名姓,但對力守口如瓶,諱莫如深,竟無由得知。 這時見嚴父發言動問,忙投過去一個含情的眼光。 蒙面姑娘聞言,略一沉吟,又見到雲宗文投來眼光,不由黯然一歎,輕吟一聲:「也罷,醜媳婦終歸是要見公婆的!小奴這……」話至此忽見雲雁飛夫婦慈靄的臉容上露出微笑,猛地發覺自己那前半句用得不對,不由羞不自勝,耳熱心跳,怦然不已。 半響—— 方一抹臉上,除掉蒙面巾。 雲雁飛父子夫妻,不由突覺眼前大亮,蒙面中下,竟是一張吹彈得破,明豔照人的嬌靨。 只見她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瑤鼻通梁,櫻桃小口配上兩排編貝也似的玉牙,端的是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若雁之客,想玉環西施之流古美女,也難出其右吧! 雲宗文入眼蒙面女郎,忽然不自主地升上一絲思慕之情,雖然以他此刻功力,早就貫穿那層面紗,看透伊人玉容花貌,但卻無此刻之真之切。 他也不自禁聯想起廬山卓逢珠來,覺得二女之容真是春蘭秋菊,各極其美,根本難分上下。 就在刹那間的感想中,突聞父母雙雙一聲驚呼:「你是……?」雲宗文陡覺奇怪,只道爹娘與此女素識,然轉臉一看,卻又未見下文,只聞爹爹喃語道:「華妹,這姑娘太像她了!」 「太像誰?」雲宗文卻不知個中之牽連。 沈碧華也喟然道:「真的長得酷似萬分,但是……」蒙面女郎低喟道:「伯父伯母所指,晚輩像誰?」雲雁飛道:「像吾夫婦昔日一位故友,只是……未知姑娘貴姓?」姑娘長歎一聲道:「晚輩楊麗珠,乳名憶雁。」沈碧華突道:「姑娘姓楊,又名憶雁,那麼令樁萱……」 「家父無名秀士,家母楊智薇,乃是……」 「楊智薇!你是薇妹之女?你媽現在那裡?」楊麗珠噙淚道:「家母十五年前病逝九華山……」雲氏夫婦聞言又是一驚急截道:「啊!你母巳死,幾道是被千面如來所害。」楊麗珠道:「家母是憂傷過度而死,她老人家曾將過去情形,寫在一塊布上留給我,直至長成後,始知慈母何以鬱鬱以終其一生之緣由!」說至此喟然低吟道:「春蠶到死絲力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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