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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朱五叔道:「敵人如知道,那就不會要我去了,目前有幾方面的敵人千方百計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質,目的在換取邊疆鎮市,這是另外一種入侵的方式!」

  鄭一虎道:「換過之後,朝廷可以發兵奪回來呀?」

  朱五叔道:「番兵奪城,那就是破壞和約!」

  鄭一虎道:「擒人就與和約無關嗎?」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說被擒之人侵犯了該國的法律。」

  鄭一虎道:「我們也可擒他們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們是天朝,天朝如果採取這種行動,那就有失面子。」

  鄭一虎歎聲道:「這就是君子不敢與小人鬥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虧。」

  三人回轉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計畫,之後各自回房睡覺。

  鄭一虎知道晚上不會再有人來了,他就放心睡覺。

  第二天吃過早飯,隨即一同出鎮,打聽方向,直奔馬拉山。

  有朱五叔在一塊,鄭一虎帶了一大袋飲食,他知道這老人是餓不得的。

  大約走了兩天才進入布林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無路,非施展輕功不可。

  該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則是大草原,山勢奇特,群峰連結,形似犬牙。

  兩個時辰之後,鄭一虎突見前面一座高峰上飄著一朵小旗,紅白分明,遠遠可見,鄭一虎回頭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卻以旗子引路!」

  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們。」

  鄭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質作要脅。」

  朱五叔道:「九丫頭不是敵人隨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敵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為餌誘擒更多的人!」

  鄭一虎道:「要看是什麼陷井,否則他困不住我。」

  馬玲玲道:「那兩人說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這證明峰下全被敵人困住了。」

  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兩人的話有毛病!」

  鄭一虎道:「什麼地方有疑問?」

  朱五叔道:「九丫頭已練成『千里如戶庭』的禦氣之術,怎會被困在一座峰上?」

  鄭一虎道:「我們既然來了,倒要看看敵人搗什麼鬼,公主不在更好。」

  到了那座飄著紅白小旗的峰上時,一看旗子是在最高處的石縫中,石上還有一張用漢文寫的字條,這被雪掩得只剩一點了。

  鄭一虎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道:「照有旗的方向走!」

  鄭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見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笑道:「都依著他,看看究竟要引我們走多遠?」

  朱五叔道:「這是為什麼?何必冒險呢?」

  鄭一虎道:「也許還有其他的人,落在對方手中。」

  一連見了七面小旗,時間已經快到黃昏了,最後一面旗下的字條上寫道:「前面崖下有一個岩洞,洞中擺著一桌豐富的飲食,客來自食!」

  鄭一虎笑道:「蠻荒之地擺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蠻橫禮貌,這個敵手倒是雅人。」

  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鄭一虎大笑道:「可見敵人根本摸不清我們的底細,他們白費心機,朱五叔,時間到了,吃一頓何樂不為,請了。」

  朱五叔道,「食內可能下了奇毒?」

  鄭一虎道:「咱們還怕什麼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

  朱五叔大笑道:「好,走!」

  到了崖下,確見有個古洞,洞上橫著五個大字為「古烏喇王洞」,朱五叔一見啊聲道:「這就是烏喇王古洞!」

  鄭一虎道:「烏喇王是什麼人?」

  朱五叔道:「烏拉也稱烏拉,是部落名,這部落的後裔現還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個首長是個奇人。」

  鄭一虎道:「我們進去吧,不過我留下金虎在外,萬一敵人有什麼舉動,憑這兩隻獸就夠他們受的了。」

  朱五叔還搞不清這兩個小兒女有什麼神通,於是領先向洞中走進。

  洞內不惟寬,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門,深達一裡有餘,最後洞中確擺著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

  鄭一虎一見,哈哈笑道:「五叔請!」

  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鄭一虎和馬玲玲,鄭一虎先把各種飲食逐一嘗嘗,覺出毫無異樣,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壞!」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動靜,裡面恐怕一點都不知道哩!」

  鄭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經沒有關係了,敵人顯然要把前四道洞門悉數堵死,讓我們永遠在洞內餓肚子,餓不了時,他們提條件了。」

  朱五叔道:「我們無法支持時,他們也不知道呀?距離遠,喊也聽不到?」

  鄭一虎道道:「敵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話,這個我早料到啦。」

  大吃大喝一頓之後,鄭一虎陪著朱五叔在洞內到處觀看,只見裡面的石室共分兩層,總數不下數十間,可見當初住人不少。

  朱五叔看完後,笑道:「烏喇王是新興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獵戶,後來就為牧民之王。」

  在正面後層一間大石室內,馬玲玲指著一張大石床。道:「這兒還有一張石床存在,可能就是烏喇王當年用的。」

  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條盤龍,也許真是羅。」

  鄭一虎道:「前人作的東西真笨,這張床起碼要睡二十人!」

  朱五叔道:「部落酋長的妻子眾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沒有這麼大的床,他們如何睡得下。」

  鄭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進去的,因為與裡面的石質完全不相似,不由驚奇道:「普通人怎會搬得進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寬,倒有兩丈長,估計不下五萬斤,因為是整石,下面全無縫隙,朱五叔也駭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哩,開始還認為是就地取材呢?」

  馬玲玲道:「洞口比床寬,人多哪有移不進的道理?」

  鄭一虎道:「雖然能移進來,但這是半山上,距平地還有十多裡呀,這石床顯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難了。」

  馬玲玲笑道:「萬里長城都可築成,那不更難,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

  朱五叔道:「合我們三個人的內功,大概能推動這張床吧?」

  鄭一虎忽然想到要試試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獨自推推看?」

  朱五叔道:「你估計有多重?」

  鄭一虎道:「三萬斤差不多吧?」

  朱五叔點頭道,「這是地道的花崗石,跟一般石頭不同,你估計的是普通石間的重量,如只三萬斤,當你們的面我不說假,稍微推移一點還辦得到,但這張床起碼超過十萬斤,因為還疏忽一點,這張床的下面還陷下了一尺多哩。」

  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們合起來也無法推動哩。」

  鄭一虎道:「有床簷,我們可以抬抬看!」

  朱五叔道:「你一個人先抬一頭試試,能端動我就服了。」

  鄭一虎道:「那就恕我賣弄了。」

  他暗暗運足內功,雙手抓住床簷!可是他比床還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

  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幾歲了?」

  鄭一虎道:「十五歲了!」

  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

  鄭一虎依言換個姿勢,大喝一聲,道:「起來!」

  「轟」的一聲,詎料床雖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開了!

  朱五叔大驚,噫聲道:「這床內部是空的!」

  他搶著向裡面看,只見床裡似乎有個大洞,而且有階梯可下,更奇道:「這是此洞的秘道。」

  鄭一虎道:「我們無須由秘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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