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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桐柏豪客感激的接過面具,轉身疾馳而去!

  陸豪文想起剛才象牙劍竟揮它不動,忽發奇想,走至七殺魔君之前,望著大魔李世虹低聲道:「李前輩,晚輩知道你們已功行圓滿,為何不睜開眼來?」

  七殺魔君未加稍動。

  陸豪文忽然道:「李前輩,你們真的不麼?晚輩可要試試了!」

  他暗運真力,拍向李世虹。

  誰知掌力剛發,驀聽洞外東渡仙翁喝道:「豪文不可!你重傷之體,哪受得了那反震力?」

  陸豪文悚然撤掌,轉身便見東渡仙翁已立在他的身後,搖頭道:「普通之七星罡氣,豈是老魔之敵,所以他們雖能發出罡氣,必要練上一百零八天不可!」

  「那麼他們已練了多久了?」

  「才只一個月。」

  「什麼?」

  陸豪文大聲叫了起來。

  他想起了邙山之約,如讓他護守七殺魔君滿期,哪能趕到邙山去呢?何況這峻嶺尚不知是何處?

  東渡仙翁白眉聳了聳問道:「陸小哥,你為何大驚小叫?」

  陸豪文毅然道:「仙翁,請問這是何處?」

  「王屋山。」

  王屋山在晉南,雖然與豫交界,但要從王屋山到邙山,至少也要兩天的行程。

  陸豪文大叫道:「仙翁,我不能再守下去了!」

  「為何不?」

  「晚輩要趕去邙山參與他們之鬥約。」

  「啊!那關你什麼事?」

  陸豪文忽然神情一整,道:「仙翁,如果那披蓑之人真是神刀白鞏,武林無形殿主的性命就危險了!晚輩不願華前輩死去。」

  「為什麼?」

  「因他已經對袁清和白英認錯。」

  「就是這點理由嗎?」

  「還有,華前輩之恩師天門羽士因晚輩而死!」

  「這是什麼話?」

  「他將全身功力輸于晚輩之身上。」

  東渡仙翁嚴肅的道:「是挽救整個武林劫運重要,還是你個人之事重要?」

  陸豪文不禁啞然無語。

  東渡仙翁隨即道:「別的事你暫不要去管,先把你身上的傷治好再說吧,兩個時辰之內,我老人家還在此,你趕緊運功吧!」

  陸豪文只得就地而坐,運功調息了起來。

  片刻過後,真氣暢行全身,他進人無我之境。

  當他醒過之後,睜目一看,不禁大驚,七殺魔君已走了一空,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一竄出洞,望望天色此刻已是清晨,暖陽普照,他坐息了一整天整夜!」

  驀地,他忽感饑腸轆轆,從來也沒有這樣餓過,心中忽生一念,不禁暗暗打了個寒噤,喃喃道:「東渡仙翁會騙我嗎?他為了要阻止我赴邙山之約,不惜用謊言騙我嗎?」

  隨即他又想起披蓑怪人三番兩次的勸阻他參與邙山之約,而按蓑怪人是與東波仙翁在一道的。

  他越想也覺不對。

  「我這一運功調息會不會一坐就坐了幾天?」

  他心中一傈,驀展全力狂奔下山,轉過幾座山峰,前面已有人家,但是他一望自己身上血跡片片,不禁頓腳,暗道:「我這樣如何去見人?」

  他奔向一道清溪,洗清身子奔至那家去問明今日到底是何日期,山居人家告訴了他。

  他不禁呆了,離邙山之約的日期僅剩一日一夜。

  他狠狠一頓腳,道:「老匹夫,害人不淺?」

  他謝也不謝一聲,轉身就跑!

  山居村人見他一身透濕,又是這樣的張惶,像個瘋子一樣,不禁大是好奇?

  但是陸豪文一經展開輕功是何等的快速,只晃了幾晃,便自不見人影,那些山民哪會見過這樣的人?頓時大喊一聲,一齊跪地望空朝拜,他們以為神仙下凡不提。

  陸豪文一口氣奔出王屋山,路邊一家小吃店,他搶了幾隻大饃饃就跑,一面吃一面狂馳。

  雖在大白天,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了,只像一陣旋風他已從路上的行人旁擦身而過!

  「鬼風!我看見一道黑影!」

  行人有的驚詫莫名,有的根本不知不覺。

  陸豪文直奔向豫境,他哪裡敢絲毫的停息!

  一個辰時過去了,奔行之間,忽聽傳來女子之聲叫道:「陸大哥,陸大哥!」

  陸豪文轉頭一望,便見天門後山幽蘭谷的李氏姐妹兩人並肩飛奔而來,他與李曼瓊本已生情愫,不禁刹住身形。

  但是隨即一想,暗道:「她們為何會在此處出現?」

  他不等兩人奔至,己疾掠過去大聲問道:「曼瓊曼琳!你們為何會在這裡?」

  「仙翁說你今日會到此地,叫我們在此等你!」

  陸豪文心中大震,怒聲道:「老匹夫,我還當你是前輩,你卻如此計算于我陸豪文。」

  陸豪文目射寒光。

  李曼瓊急問道:「陸大哥,你為何這樣的神情?」

  李曼瓊已經心屬陸豪文,含情脈脈的望著陸豪文。

  陸豪文憤然道:「沒有你們的事,我要走了!」

  「啊!陸大哥!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

  「我有急事。」

  「急也不急在一時啊!」

  紅衣少女李曼瓊,小嘴一蹩,頂了一句。

  陸豪文瞪著眼,大聲道:「我真的有事,一刻也不能耽擱。」

  說著他已飄身三丈之外。

  李曼瓊忽然道:「陸大哥,且慢!」

  「我真的不能停留。」

  「我不是要你停留,仙翁留有一紙素箋給你的。」

  她自懷中取出素箋,陸豪文反身接過。

  他迫不及待啟封而視,只見上寫道:「陸小哥,我老人家不得已出此下策,你真的不能參與邙山之約,白鞏為人恩怨分明,對華少俊之仇誓在必報,但我老人家儘量設法化解,你來了,恐將事情弄巧成拙,到時鬧得不可開交。」

  陸豪文看完那素箋,忽將之撕成碎片,狂叫道:「胡鬧!華前輩根本不會還手啊!白鞏一出手豈不殺死他?」

  陸豪文一陣寒意襲心頭,大聲道:「曼瓊!謝謝你傳言,但我仍然要走!」

  他一點腳,飄身走了!

  一日一夜的狂奔疾馳,他累得疲憊至極,可是眼看著離邙山還有一大段路程。

  夜盡了,天已大亮,陸豪文心急如焚!

  他怕自己趕不及,邙山之上鑄成千古悲劇!

  他身形似電,一躍十幾丈的趕路!

  突然,一旁竄出幾個金衣人,大喝道:「是不是姓陸的小子?」

  金衣人猛然撲向陸豪文。

  陸豪文一聲怒喝!

  「滾開!」

  一掌狂揮,當時將幾個金衣人逼出兩丈之外,他一個飛掠已出去廿丈外,再一個起落之間已飄出數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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