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絕情刀 | 上頁 下頁 |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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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個土布衫褲漢子應掌被擊去三丈之外。 另一個土布漢子一閃身,又快疾無倫的舉掌一封,擋住了陸豪文追敵的機會,陸豪文憤怒雙目冒火。 象牙劍連演三絕招,哇哇哇!血光進射中,四個土布衫褲的漢子全倒斃當場。 陸豪文一掠身已出了少林寺,只見崇山峻嶺,哪裡還有中年灰衫人老屠的影子?他恨恨的一頓腳,展開身形,便要搜敵。 「豪文慢走!」 陸豪文又刹住身形,回頭只見披蓑怪人立在他的身後。 陸豪文只得強忍搜敵之念,拱手道:「前輩有何吩咐?」 「你去了大漠陰宮?」 「陰宮已不復存在,與乾坤教合而為一。」 「離娘?」 「乾坤教副教主!」 「哼!果不出所料!」 「前輩挑了乾坤教北壇紫殿冥宮?」 「嗯!因此老屠在找尋老夫!事實老夫早已發現了他。」 「前輩到底是誰?」 「屆時你自能知道。」 「不可以此刻就賜告麼?」 「不!」 「為什麼?」 「無所奉告。」 「好!那晚輩就不再問了,聽說七殺魔君與前輩在一起是真的麼?」 「真的。」 「他們人呢?」 「正在練一種功夫,無暇分身。」 「前輩如無事,晚輩要走了!」 披蓑怪人忽然頓了頓道:「豪文,你殺少林寺僧就此一走了麼?」 「此刻真相已白!」 「走,我們去謝寺,雖真象已明,不能不有個交待!」 陸豪文與技蓑怪人重回少林寺前,向大悲等僧人道了歉意,然後飄身下山,到了山下,披蓑怪人忽然道:「豪文,老夫再謹申前言,邙山之約,你不要去!」 「前輩,到底你是何意?」 「你不去就是了!」 「辦不到!」 「至少你不可出手。」 「奇怪,為何前輩一定不要晚輩參與邙山之約?」 「神刀聖君之謎你已經明白,還去做什麼?」 陸豪文輕笑一聲,道:「老實告訴前輩,袁清與白英非置武林無形殿主於死地不可,晚輩活著一天,便不容其得手!」 披蓑怪人鬥蓬下射出兩道寒光,半晌無語。 驀地,他身形飛掠而出,同時大聲道:「陸豪文!你縱有心護著九陽,但恐你無能為力!」 話落人已飄出數十丈外,閃了閃便自不見! 陸豪文呆呆的站著喃喃道:「他是誰?他與神刀聖君有何關係?他也要置武林無形殿主於死地麼?」 他慢慢的向山下踽踽而行,一個人隱於沉思之中,他想: 「披蓑怪人身藏龍虎金刀令。他也要殺武林無形殿主!他可不可能就是神刀白鞏,當日發生事故之日被東渡仙翁偶然救走?」 陸豪文越想越對,算算邙山之約只有十數日便到了,不禁替武林無形殿主捏著一把冷汗。 如果披蓑怪人真是神刀白鞏本人,武林無形殿主的性命,就危險了! 無形中他越走越快,在崇山峻嶺之間一陣狂奔,突然空中「哇」的一聲鶴鳴,一隻碩大的白鶴,沖空翱翔。 陸豪文急刹身形,暗道:「這只白鶴不是東渡仙翁的坐騎麼?披蓑怪人難道還未走麼?」 他住腳而望,白鶴盤旋一陣,一斂雙翅,忽然斜斜的朝自己的方向沖來。 眨眼之間已在自己的頭頂又「哇!哇」叫了兩聲,陸豪文更是奇怪。 正在此刻,忽聽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小哥是姓陸麼?」 陸豪文聞聲驚得一跳,猛然向前一個急掠,飄出一丈之遠,這才轉過身來看時,只見一個白髮老人站在哪裡微微含笑。 陸豪文著實吃驚不小,心想:「自已被人欺近三尺之內一無所覺,這人之功力可想而知了。」 他愣愣的望著白髮老人,道:「老前輩是找在下麼?」 白髮老人笑眯眯的道:「你真是姓陸麼?」 「在下陸豪文。」 「啊!那就對了,我正要找你。」 「老前輩何事找在下?請問老前輩上姓大名?」 「呵!呵!問得好,老人家就是把姓名忘了個一乾二淨!」 陸豪文一怔,忽然變色,道:「老前輩!請別開玩笑,天下那有把自己的姓名都忘了之人?」 白髮老人又呵呵,道:「陸小哥,我老人家何必說笑?不過姓名雖忘了,承別人又送了我老人家一個名號是什麼東渡……」 白髮老人話尚未說完,陸豪文不由驚呼道:「老前輩是東波仙翁麼?」 白髮老人點頭微笑。 陸豪文趕緊跨前一步,恭謹的行過禮,道:「陸豪文何幸之友,能見仙翁?」 東渡仙翁一把拉著他,道:「陸小哥,別那樣拘禮,我老人家還有事找你幫忙呢?」 陸豪文又是一怔,心想:「東渡仙翁有事要找我幫忙,這會是什麼事?」 他躬身答道:「只要晚輩力所能及!」 東渡仙翁那雙目忽射出兩道湛然精光,在陸豪文全身上下一溜,連連點頭,呵呵道:「果然是朵字內奇葩,當然你可以辦得到!」 「什麼事?仙翁?」 東波仙翁暫未答陸豪文之語,嘬口一聲清嘯,那只白鶴忽然掠空而下,停落在兩人之側。 東渡仙翁隨即面容一肅,道:「陸小哥,本來此事我老人家大可自己做了,但是近日那老魔即將進入中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我老人家只有請你暫時代勞,我就去嚴加防患那老魔了!」 陸豪文聽了如墜五里霧中,問道:「什麼老魔?」 「自然是乾坤教主人大漠老祖。」 「啊,是他!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之人?」 東渡仙翁憂形於色,道:「他本是早年中原武林的一個獨腳大盜,有一個時期在京城一帶做案累累,轟動京城,一般捕快無法緝捕歸案,正在焦燥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卻有一個年青人,自告奮勇,擒捉獨腳大盜,終於一晚獨腳大盜夜出做案之時,被這年青人釘上,兩人在皇城之外打得天昏地暗,無法分出勝負,結果暗中有人助了年青人一臂之力,獨腳大盜終於被擒,但不出三日,又被他越獄逃走了,從此他便失去了下落!」 東渡仙翁頓了頓又道:「據傳這獨腳大盜遠竄大漠,機緣湊巧,被他得到一本『嗤尤陰經』,苦練數十年,自號大漠老祖,除報昔年被擒之辱外,並野心勃勃,企圖霸主大下武林,這才組織乾坤教。」 陸豪文聽了問道:「這樣說來,他已報過仇了!」 「報過了,那在京城擒他之人便是後來的神刀白鞏,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即是天門羽士。」 陸豪文驚啊一聲,道:「原來如此!」 東渡仙翁又道:「現在他『嗤尤陰經』練到了什麼程度,尚無人知道,不過從他一心想得到『絕陰寶書』上判斷,尚未登峰造極成至陰之體,當可斷言,只要他未練成至陰之體,我老人家就不怕他,不過……那是以後的事,走吧!」 東渡仙翁叫陸豪文跨上白鶴,他自己也同乘鶴背。 那只白鶴一聲長鳴,便自展翅登空。 鶴翔甚速,但見地面群山倒馳,大約頓飯工夫,東渡仙翁拍拍鶴頸,白鶴雙翅微收,徐徐降落到一座山峰之上。 兩人下騎,東渡仙翁便朝風飄遊而下。 陸豪文跟在他的身後,突然想起被蓑怪人,不禁問道:「前輩,晚輩有一件事不知當問否?」 「你要問那騎我之鶴的披蓑老人麼?」 陸豪文不料自己話尚未出口,他已知道,尷尬的一笑,道:「請前輩賜教!」 「你自己想他是誰?」 「神刀白鞏。」 東渡仙翁呵呵,道:「不是他還有誰?」 陸豪文突然激動起來,大聲道:「那麼晚輩也有求于仙翁。」 「你不說我也知道。」 「好,但請仙翁作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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