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絕情刀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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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無形殿主忽沉喝道:「本殿正在查究此事,事實真象未明之前,尚望道長不要誣人于罪,師尊夫人,豈會縱徒禍害武林。」 白眉道長臉色連變,嘿嘿冷笑了幾聲。 驀地—— 一陣厲嘯之聲遠遠傳來,非但四外點蒼武當衡山弟子駭然而驚,華山銀眉道長也動容不已! 隨即一陣衣袂震空之聲,淩空飛墜下四個雙目精光奕奕的黑袍老者。 他們一見白衣少年的慘狀,抖然同聲厲吼道:「是誰打傷他的?」 目中凶芒煞光暴射,向場中一陣掃視。 白衣少年卻在此刻一指插在地上的神刀令,低喝道:「速斃殺華山兩個老牛鼻子,繳令覆命!」 「囑下遵令!」 四個黑袍老者,立如四個兇神惡煞,一聲暴喝:「華山牛鼻子,你們是自裁還是要老夫們親自動手?」 華山白眉道長本是武林八派中身份輩份極高宿耆,白衣少年年少無知罵他牛鼻子,尚可忍受,不以為辱,但這四人卻都是五十以上之人,他們仍是口口聲聲牛鼻子,無淪他是怎麼的修為功深,也忍耐不住。 他臉色一沉,道:「諸位何人?」 四個黑袍老者狂聲道:「老夫神刀教執令尊者。」 白眉道長冷聲道:「好一個神刀教執令尊者,你們意欲為何?」 「神刀令出如山,你這老牛鼻子納命吧!」 話落,四個黑袍執令尊者,猛地撲向白眉道長,黑袍狂揮之下,掌風颯然,卷地生寒,罩向了白眉道長。 兩個道士自恃輩份與功力,又經無形殿主一說,對打的白衣少年微感粗暴,傷及無辜,不無內咎,雖憤四人無禮,但僅以七成功力接下四人的掌力。 誰知一接之下立感有異。 神刀教四個執令尊者竟然個個掌力渾厚無比。 一念方轉,已經不及。 嘭!嘭!兩聲震空巨響,銀眉道長一聲慘哼,身形一連狂退出一丈之外,厲聲道:「你們好狠的手段!」 「今日不叫你斃在當場,本尊者何以繳令?」 四個黑袍老者腳下一點,疾逾雷掣、黑影晃了晃,又猛撲而上。 白眉道長一咬牙,手中銀拂一抖,拂須蓬張若刺,迎向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一聲厲喝:「你找死!」 四人同時一記劈空掌力,狂飆砸地,勢如排山襲倒。 蓬! 又是一聲巨震。 白眉道長叭噠一聲,被擊出了二丈之遠,栽在地上,突目瞪眼。 四個黑袍老者仍然放不過他,飛身又上。 四外的點蒼衛氏雙猿,武當三玄衣道士,衡山二英,看得過意不去,譁然呼喝,竭力飛撲搶救。 但他們尚未趕到,一陣疾風不知從何處卷到。 勁風無儔,逼退了四個黑袍老者幾步。 武林無形殿主如雷之喝聲又起!「神對教倡狂!咄!」 一團紫影,有如鬼魅般撲到,旋身之間不見,連帶著兩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白眉道長。 黑袍執令尊者,怒吼一聲,便要追蹤疾撲。 忽聽白衣少年輕喝道:「住手!」 四個黑袍老者一怔。 白衣少年已冷哼半聲,仰面發話道:「九陽老兒,你這是何意?」 遙空傳來武林無形殿主的聲浪,道:「老夫豈能任你行兇!」 說罷寂然! 白衣少年冰寒的臉上冷笑不已! 隨即一拂手,道:「你們回去吧!將旅店中唐護法一併帶回。」 四個黑袍老者恭身,道:「是!」 其中一個黑袍老者拔起了神刀令交給白衣少年,道:「聖姑身負重傷,可要先回去療治!」 白衣少年接過神刀令,冷冷的道:「不用管我!」 他想了想隨即又道:「回去稟報總壇總管,令他派人速查血洗華山之人到底是何來路?」 「是!」 「還有,著人跟蹤監視那個胡謅老兒,據我看此人很不簡單。」 「是!」 「好,你們走吧!」 白衣少年說罷,逞向旅店中吃力的走去! 四個黑袍老者朝轉身憤然而去的點蒼、武當、衡山三派弟子瞪了一眼,隨著白衣少年進了旅店,扶著神刀教唐護法疾行而去! 白衣少年回到室外,推門而人,不禁雙眉發直,陸豪文已不知去向,坐在室內的赫然是個目光銳利,棱芒四射的碩偉黑袍人!他五十上下年紀,臉色青裡透紫。 白衣少年微微一愕,忽然怒道:「冷總管,你身負總壇管重任,到這裡來幹什麼?」 神刀教總壇冷總管,目蘊精光的望著白衣少年半晌,隨即微一欠身,道:「屬下向聖姑請安!」 「免了!」 白衣少年單手微微一拂,臉上毫無表情的繼道:「你來就是為這個?」 「屬下總覺得聖姑應該離開那個姓陸的小子。」 白衣少年臉上猛然一沉,厲喝道:「住嘴,你三番二次地說這種話到底是何用心?他現在人呢?」 「屬下不知。」 白衣少年驀地一聲厲吼,道:「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拿你是問。」 白衣少年妄動真怒,嘴角忽又沁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得可怕。 冷總管駭聲道:「屬下確未見他。」 白衣少年遲滯的目光一掃室中,忽見室中左壁,留下一行字道:「白兄厚意心領,在下去了!往後匆勞分神!」 下款署著陸豪文。 白衣少年全身微微顫抖,忽然哇地連噴出了三口鮮血; 冷總管搶上一步,一托白衣少年,道:「聖姑保重!」 白衣少年厲鬼般嘶叫道:「速傳神刀令,務必捉回那不識抬舉的東西!」 冷總管精芒大盛,道:「如小子抗拒,本總管就是屍首也要抬回見聖姑。」 白衣少年一凜,道:「我要活捉!解到聖宮見我!」 「是,遵命!」 冷總管起身,道:「屬下隨後即派人接聖姑回宮!」 他一閃掠出門外,雙目忽然射出兩道狡猾的冷光,騰身而去。 白衣少年立時將門閂住,跌坐調息不提。 且說陸豪文被白衣少年強迫吃下華山派珍藏血芝之後,體內即感熱流洶湧,連忙跌坐在室中,導引血芝的靈氣歸元。 片刻後他進人無我的境界。 外面發生的事他根本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陸豪文醒了過來,立感氣機通達無比,渾身爽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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