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絕情刀 | 上頁 下頁
一六


  華山掌門人聞言怒喝道:「滄洲!我不答應!」

  華山第一劍陡地發出一陣悲厲的狂笑,道:「師叔!我明知你不會答應,你沒有那個膽於,我覺得華山派尊你為掌門人,屈辱可恥!」

  他這幾句話有如一把利刃般刺中了華山掌門人的要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全身簌簌而顫,道:「你,滄洲;你竟說出這種話來,你不知道這位少俠現了何物?」

  陸豪文神情緊張了起來,他知道掌門人就要說出那小刀的秘密,從這把小刀上必然清楚白衣少年的身份。

  陸豪文所以緊張,是他暗料小刀與神刀教有關,如果所料不差,這白衣少年是誰就比較容易知道了。

  華山九劍第一劍谷滄洲聞言微感一怔,隨即道:「師叔你是說那柄小刀?」

  華山掌門人一聲輕笑,沉聲道:「滄洲!你回觀內去吧!你身為本派高手,卻孤陋寡聞若此,還想與人動手,別笑掉了人家大牙!」

  華山第一劍穀滄洲臉色一沉,難看至極的問道:「師叔,那是何物?」

  華山掌門人陡地狂笑了起來!

  誰知白衣少年卻在此刻冷冷道:「你笑什麼?有何可笑?」

  華山掌門人一斂大笑。

  白衣少年一雙冷寒的目光便掃了華山第一劍穀滄洲一眼,隨即命令的道:「亮劍吧!」

  穀滄洲全身一驚,退了一步。

  華山掌門人抖然大聲道:「少俠!貧道師侄無知,少俠原諒他吧!」

  穀滄洲一陣錯愕,忽然狂笑道:「師叔,谷滄洲不是畏縮之徒,縱然今日便惹來殺身之禍,滄洲也不願屈膝求全!」

  唰!華山一劍已抽劍在手,面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嘴角浮起一絲少有的笑意,道:「憑你這幾句話,還像一個有血性之人,你走開吧!」

  谷滄洲勃然怒道:「你這是什麼話?」

  「放你不死!」

  「我們還沒動手!」

  「哼!一動手你就一命歸陰!」

  白衣少年一沉臉,冷喝道:「穀滄洲,本人上華山取得血芝就走,並不想多傷人,你們掌門人並沒有做錯,不愧是一派之尊。我話到此為止,如你一定要鬥,哼!我先告訴你,華山九劍,立會減為八劍。」

  華山第一劍劍已出鞘,就在此刻,忽見華山第二劍詹靖已取到血芝走來。他一聲狂嘯,道:「生為華山門徒,死為華山鬼魂,華山派豈能任你欺辱,小子接劍!」

  猛地,穀滄洲一振劍身,抖出碗口大小一蓬寒光,朝白衣少年分心便刺!

  華山掌門人暴喝道:「滄洲!」

  陸豪文也向白衣少年喝道:「你再殺人,你雖為我,我也將對你不齒!」

  白衣少年站著動也不動,冷聲道:「陸豪文,我知你此刻對我十分的憤恨!」

  「不錯!」

  華山第一劍的劍尖已迅疾的分心刺到,白衣少年身形一擺,出手如電,腳下未動分毫,中食兩指已將華山第一劍的劍身挾住。

  華山第一劍穀滄洲猛抽長劍,有如蜻蜓撼石柱,絲毫不動。

  白衣少年冷寒至極的道:「哼,你本應一死,但是看你帥叔的面上……」

  穀滄洲未等他說完,狂聲道:「我不領那個情!」

  白衣少年一聲厲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手臂一併,穀滄洲狂叫一聲,虎口盡裂,長劍已在白衣少年手中。

  穀滄洲臉如死色,但怒目突睜,狂喝道:「小子,說出你到底是何人!」

  白衣少年不理他所問,寒聲道:「像你這種對師門不敬之徒,留著徒惹人笑柄,現在我告訴你,你的師叔委曲求全,為的是華山派全體之性命,與他自己有什麼好處?而你,不明大體,冒犯尊長,死有餘辜!」

  白衣少年挾在指間的長劍,猛然一彈,長劍忽化白虹,激射向穀滄洲。陸豪文怒吼一聲,道:「你……」

  哇!一聲慘叫,犀利的長劍插在穀滄洲的胸上,對穿而過。

  「你是……你是一個惡魔!」

  陸豪文狂叫一聲,全身戰慄!

  華山掌門人全身也戰慄不已,目中射著悲憤怨毒的厲光,但是一現而斂。

  他轉身迎向第二劍詹靖,接過血芝走至白衣少年之前,道:「少俠拿去吧!」

  白衣少年將血紅菌狀的靈芝接在手中問道:「你不高興嗎?」

  「貧道豈敢!」

  「哼!諒你也不敢。」

  華山掌門人退了幾步,突然目射精芒,道:「華山一派從今日起,封山十年。」

  白衣少年微哼半聲,喃喃道:「十年封山又有何用?充其量樹幾根木材,豈能造就出人才!」

  轉身對陸豪文以命令的口吻,道:「陸豪文,走!」

  陸豪文對白衣少年的暴戾,早已忍無可忍,冷冷的答道:「你要為我治傷,好意心領了!但是像你這種乖戾殘暴之人,你就是取來天上的瓊漿玉液,吃了能夠登仙,我陸豪文也將不受,你要走儘管走吧!我不願再與你同路。」

  白衣少年冷笑道:「你不想活了麼?」

  「我的死活不幹你的事。」

  「當然與我有關,否則我何必救你?」

  陸豪文愕然怔住了,他不知白衣少年與他有何關連。

  白衣少年朝陸豪文欺上一步,沉聲道:「陸豪文,你不走也得走,此刻由不得你!」

  「你想用強。」

  「用強就用強,待將丐幫的五王膽取到,你恢復功力之後,那時再說吧!」

  陸豪文慘笑道:「你想我真會用你的血芝和五王膽麼7老實告訴你,不用血芝和五王膽我照樣能治傷!」

  「哼!哼!你真是說得容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又怎樣?」

  白衣少年一聲厲喝道:「陸豪文,你別惹我發怒,走!」

  陸豪文盯著白衣少年動也不動。

  啪!啪!快似電閃,白衣少年兩掌飛上了陸豪文的臉頰!

  「你這不識抬舉的東西,走!」

  陸豪文抖地狂聲,道:「你真是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他日我會你叫你噬臍莫及。」

  白衣少年猛地一指點出,陸豪文哪裡能夠閃開,輕哼一聲,穴道被制,身子一軟,便要僕倒在地。

  白衣少年一個箭步掠至,單臂一伸,挾住了他,飛掠下峰!

  當夜宿店,白衣少年始解了他的穴道,冰寒的道:「陸豪文,不管你怎樣,我既答應了為你治傷,你不接受也不行了,乖乖的在這店中等我回來,那些臭叫化非比華山,他們弟子遍天下,五王膽在哪裡還不知道,三天之內我必回,但你再三心二意,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一抖袖,走了!

  陸豪文待他一走,從心底重重的哼出聲來,怒不可遏。

  但轉念一想,立時緊閉房門,坐在床上緊練起「絕陰寶書」中的功力了。

  不知過了多久,內傷漸輕,真氣微退。

  他又練了幾刻,看看已是夜間三更了,他心裡想:「我陸豪文是什麼人!豈是任人擺佈的麼?他不許我離店,我偏要走,看他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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