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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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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妃接口道:「我也不相信兩者魔肯守信。」 止戈老道:「事先不提條件,兩魔也許能施展出詭詐手段,一旦扣定了,他等焉有不顧聲譽之理,武林邪物對於這點特別看重,否則他們就無法在武林中立足!」 正說著,突聞近處響起一聲清晰的蒼老音道:「交朋友確是經驗之害,這兩人雖邪,但卻較爭上稱皇者還為誠實。」 止戈老聞聲大嚇,他忽見右側石上坐著一個鬚髮皆白,通體黃袍,神情嚴肅的老者,不禁暗忖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快樂山人急急傳音道:「老大,他就是我剛才發現的奇人。」 止戈老緩緩向老者走近,拱手道:「閣下過獎了,請問貴姓?」 老人哈哈笑道:「老朽野人也,生平不道姓氏,自號『黃金山人』!」 止戈老看出他的年齡比自己還老,笑道:「閣下定為武林異人,後學文自修有緣得見,還望多多指教。」 老人大笑道:「我們有點淵源,文老弟不必客氣,先看那孩子打鬥要緊。」 快樂山人立即帶著白金妃跟去,接口笑道:「好個『黃金山人』之號,莫非與黃金客是本家嗎?」 老人點頭道:「那是老朽一雙兒媳,不過武林之中無人知道罷了。」 快樂山人不禁詫然,他未料到竟被自己信口說對了,又道:「但不知與黃金力士又當如何?」 老人沉吟一下,忽然微笑道:「施朋友,你的好奇心很重,難道想將黃蓮、黃苓拉到一塊去?」 快樂山人道:「黃蓮、黃苓雖有別,但卻都是良藥!」 老人大笑道:「閣下乃世之良醫,也許能醫世人離散之痛,不過請恕老朽暫不道出病源。」 白金妃不懂他的意思,但二老心中卻都愕然一怔,不便再往下談,於是都走到老人旁邊坐了下去。 止戈老忽指鬥場道:「請問閣下,那孩子有危險嗎?」 老人笑道:「無法取勝罷了。」 止戈老聞言心安,忖道:「他的意思是——雖不能勝,但也非敗了!」 白金妃忽然問道:「你老來此,莫非即為看看熱鬧?」 老人看他一眼,微微笑道:「何止老朽一人前來,你那老駝子師父還在後面偷我的酒喝哩!」 白金妃跳起叫道:「在哪裡?」 老人歎聲道:「你這一叫,他要開溜了,快追,就在這石後。」 白金妃拔身縱起,大叫撲出,如風沖向石後而去。 快樂山人一見白金妃去後,急向老人道:「閣下不必隱瞞,士奇屬閣下哪一代?」 老人歎聲道:「施老弟,這孩子乃老朽劣孫,但請二位暫時勿與他談,否則對其日後成就有莫大阻礙,此子非使其身心煎熬以至極限無法培出異才,當他幼時被老朽引進黃金洞去,即狠心賜與『九死神功』,雖是咬牙準備犧牲,其實也是抱著一線希望。」 止戈老鄭重道:「你老不惜以骨肉試功,莫非有什麼痛苦?」 老人歎道:「二位不是外人,老朽知無不言,一切原因都是為了仇,可惜說來話長,此際無法奉告,如二位見諒,請去問問『鬼哭神嚎』便知始末。」 止戈老點頭道:「閣下指的是老師父嗎?」 老人連連點頭道:「老朽本與其自小在一塊長大的,不過他是富人子弟,而老朽卻是孤兒,雖說貧富懸殊,但卻義如手足。」 正說著,忽見白金妃如飛奔回大叫道:「大家當心,我師父說有『血屍』到達百里之內了!」 老人突然起立,急向止戈老和快樂山人道:「二位快叫劣孫住手,那是老朽的仇人自北方趕來了。」 止戈老見他一閃不見,立知情形不妙,正想向古士奇招呼…… 但他尚未叫出,陡見赤須魔和東方焰如風閃開,一言不發就翻身逃走。 古士奇不明其故,竟怔得仁立當場。 止戈老急向古士奇叫道:「士奇,我們向林中去,兩魔是聽道『血屍』出現才嚇走的。」 古士奇問道:「剛才那白鬍子是誰?」 快樂山人道:「他是老師父的友好。」 白金妃奔到止戈老的身後,急急道:「老師父叫找們不管遇著什麼生人,都切忌動問對方姓名。」 止戈老點頭道:「令師還告訴你什麼沒有?」 他怕白金妃已知古士奇的事情,白金妃搖頭道:「我想問他剛才那白鬍子的事情都來不及了,他老人家說,血屍出現,他的誓言從此失效啦,還說已死了不少武林有名高手呢。」 古士奇迎著她問道:「血屍是什麼怪物?」 白金妃道:「是武林最大魔頭之一,連他老人家都無法取勝。」 古士奇知道嚴重了,急急領先奔過樹林。 白金妃向他輕聲道:「老師父似已知道你記下無色劍決了,他叫你特別當心幾點事情。」 止戈老鄭重道:「當心血屍?」 白金妃點頭道:「這是其中之一,傳言血屍就是為了這劍訣才出山的,第二叫士哥不要隨便練,他老人家擔心東方焰搗了鬼。」 快樂山人道:「搞什麼鬼?」 白金妃道:「據老師父說,無色劍決只有六大口訣,其中可以迴圈推理,奧妙無窮,但卻未聽說只有百零八字之說。」 古士奇道:「這點我已料到,但更確定百零八字之內確有無色劍訣,不過困難在如何挑出哪些字是劍決罷了,更困難的又要將那些字連成六大口訣。」 止戈老道:「這事你得請示老師父,他老人家定能指引你。」 古士奇道:「這個自然,就是二老也要參與此事,晚輩決不據為私有。」 止戈老鄭重道:「這不是你私有不私有的問題,而是整個武林中的大事,一旦稍有不慎,邪道老魔必將乘虛而入。」 古士奇連聲應道:「晚輩受教了。」 他們走進樹林,快樂山人道:「這樣說來,我們找隱秘地方休息的原來計畫又要改變了。」 止戈老道:「你說的地方在哪裡,休息仍舊不變,最低限度也可讓士奇靜息一時,免得他將那些字忘了。」 古士奇道:「晚輩一經記住,永遠都不會忘記,不過我們找地方休息吃點什麼倒是真的,剛才那場拼命,我實在是餓極了。」 快樂山人繼續向林中行去,回頭道:「大約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白金妃走到古士奇身邊側首問道:「你感到東方焰和赤須魔的功力如何?」 古士奇笑道:「開始我是打腫臉充胖子,但打到二十招,發覺二人的功力並不比我稍強,不過他們的經驗和招式確是既老又辣,同時無法明瞭他們的掌法。」 止戈老道:「你想偷學他們的功夫?」 古士奇笑道:「他們太狡猾了,所施的功夫根本沒有全套,但我知道他們是將全套變為散手的,因為緊張之故,我控制不住機會去思索。」 快樂山人笑道:「如此說來,你是狡兔遇上狐狸了!」 古士奇悶聲笑道:「可是他們從此無法對我施展原來功夫了,哪怕他們打出的是如何地顛三倒四施展,總之他們的花頭再也逃不過我的眼睛。」 走出叢林,當前是條絕澗,快樂山人仁立在崖頭輕聲道:「由這兒下去,大概有四十丈深,順澗水上行,不出三裡就到了。」 古士奇搶先下澗,回頭道:「二老請帶金妃跟著下來。」 時當陽光初升之際,澗中仍是一片黑暗,他怕快樂山人在前面遭遇暗襲,故而搶到前面去。 豈知在他剛到澗底下時,忽然一處石後響起沉沉的聲音道:「來人是誰?」 古士奇仍舊帶著他的面罩,聞聲冷然答道:「石後可是總衛長令狐申?」 他已聽出對方的聲音,二老與白金妃也已下來了,耳聽石後是有不少人在談論,顯然是在猜測古士奇,因為沒有聽到有人回答。 古士奇招手向後道:「看情形,他們也在此處避什麼風頭,我們走我們的,遲早總會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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