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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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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母忽然哼聲道:「金仙果是我惟一希望!」 嫉世先生歎口氣道:「羅天老人比岳小子更厲害!」 雷母陰陰笑道:「你是情願放棄?」 「老婆子,你不要會錯我的意思。」 雷母哼聲道:「什麼意思?」 嫉世先生沉吟良久道:「咱們既不參加紅老鬼與魔僧陣容,又不願和和合夫婦同謀,憑白帝鄉夫婦與你我四人帶著幾個弟子想硬幹恐不行,惟一之道只有計取金仙果。」 雷母沒有表示,她可能也是想到用計這個方法,白紅萼這時插嘴道:「師傅,我叔叔已看出和合二仙的心思啦,說他們今晚可能暗探三仙谷。」 嫉世先生搖頭道:「今晚不可能,餘興和沒有單獨去的膽量。」 雷母抬頭看看天色道:「日落了,我們先看紅老鬼與魔僧這場火攻再進,野和尚自吹奇門遁甲厲害,不知有些什麼鬼名堂。」 嫉世先生回道:「紅萼快去請你叔叔,約定在常春谷外見面。」 雷母補充道:「勿接近常春谷口五十丈內,此際定已布下陣勢!」 白紅萼招呼秦錚同行,嫉世先生和雷母立即直奔常春穀。 天色朦朧,常春谷外雖然是一片靜寂,那只是沒有聲音,如幽靈的黑影卻處處都可以看到,出沒無常,在谷口,在四周懸崖之頂,漸漸人頭攢動,你若接近去細察,那些人真是猶如鬼魅一般,有黑如焦炭的,也有凹眼鷹鼻的,他們的身上各背一個圓鼓鼓的東西。 在三更快到的時候,谷口忽然出現兩個怪人,一個是身穿紅色袈裟的黑和尚。一個是身著紅色異裝的藍眼鷹鼻老者,他們行到洞口三十丈即停止不動了。 和尚看看谷口陰聲道:「大教主,這一網不知他們能逃走多少!」 「嘿嘿,如沒有本教主派上高手堵住懸崖四周,能消滅也不過是些二流貨色。」 這是紅袍怪物的驕傲之語,不問可知,他就是紅旗教主,黑僧非別,也就是天竺魔僧,只見他聞言怪笑道:「貧僧如不設陣洞口,試問大教主堵住懸崖能捉得幾人,嘿嘿嘿!」 紅旗教主陰聲笑道:「故所以咱們要合作呀,喂,大和尚,你那些『風火雷』是否有效呀!」 天竺魔僧傲然笑道:「貧僧的風火雷雖不能炸人,但其火力之強,勝過柴薪十倍,且燃燒持久,每顆威力可達數丈方圓!」 紅旗教主哈哈笑道:「這樣說來,他們想運起內功抵抗都不行了。」 天竺魔僧點頭大笑,得意地道:「只要他們能支持整夜不暈,明天或可無事。」 紅旗教主道:「一到天明,咱們就可朝谷内進攻!」 天竺魔僧道:「他們豈能耐久,不出一個時辰都會沖出洞口,於是咱們就算成功。」 紅旗教主點頭道:「大和尚此陣相當玄妙。」 一頓忽道:「咱們距洞口不遠,如此談笑不患傳聲出陣?」 天竺魔僧皺眉道:「大教主老是輕視貧僧,在陣中莫說是談笑,就是轟雷之聲也不會使陣外之人聽去,否則有何出奇。」 紅旗教主道歉連聲,哈哈笑道:「大和尚休怪,本教主是防範之意,大師,時候快到了吧!」 未幾,峰頭沖起一股莫大的濃煙,谷中傳出轟隆轟隆的巨響,天竺魔僧大笑道:「教主快替貧僧守住洞口奇門,如有人進入,千萬不可阻攔。」 紅旗教主依言行事,他似曾經過天竺魔僧指示,在陣內行走毫無妨礙。 突然,自峰頂發出無數的慘叫! 紅旗教主大笑道:「他們想自懸崖突圍啦!」 天竺魔僧陰笑道:「你我高手不下兩百人,只怕插翅難飛哩!」 紅旗教主似亦有自信,怪聲道:「他們縱算逃脫有人,那也僅僅是伍天聲而已。」 他們一直守到天明,天竺魔僧已有預兆似地道:「大教主,怎的還沒有人出洞!」 紅旗教主面色凝重道:「他們難道都被咱們弟子消滅在懸崖之上?」 天竺魔僧忽然道:「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可能是死守谷中!」 紅旗教主正待開口,突見側面陣門沖進一人,一看大驚叫道:「大師,快,令徒已負傷了。」 天竺魔僧本是守住陣心中央,聞言自一堆巨石後躍出,眼看一個年輕人滿身是血,雙腳歪斜地闖了過來,一見大驚,躍上扶住道:「殿下怎麼了?」 原來那青年就是天竺王子,只見他頹然倒在天竺魔僧懷中,聲音嘶啞,面色恐怖地顫聲道:「師傅,大猩猩,大猩猩,無人能敵過的大猩猩……」 這時紅旗教主也走了過來,聞言色變,怪叫一聲道:「又是那只猩王!」 天竺魔僧一看徒弟滿身是血,呼吸已不大對勁,只嚇得手忙腳亂,顫聲問道:「殿下傷在哪裡,身上……啊,你是負了嚴重內傷!」 天竺王子緩緩抬起腦袋,張嘴又噴了一口淤血,有氣無力地歎聲道:「徒兒不行了,師傅……咱……們……的人……已死去多……半!」 紅旗教主大驚道:「敞派人手呢?」 他說著並伸手向他連點十餘指! 天竺王子似經他穩住一時內傷,緩緩地望他一眼,輕微微地道:「貴派人手也死了幾十個,但……卻……無法……看清……」 他話還未完,緩緩垂下頭去,顯然已斷氣死了。 天竺魔僧沒有叫喚,黑臉上流下兩行淚水,輕輕地將天竺王子放在地上。 「大和尚,洞內之人不出,谷中沒有人翻崖,無疑都守在谷内未動,今徒既死,悲痛也無補於事,咱們宜繼續採取報仇之策,下一步行動如何?」 天竺魔僧這時正在死者之前禱告什麼剛完,聞言一指天竺王子屍體道:「貧僧必須將殿下屍體火化才能行動,教主如感不耐,一切請自便。」 紅旗教主冷笑道:「大師之言,含有拆夥之意羅!」 天竺魔僧大怒道:「貧僧本不願此際拼鬥中原武林,此合圍全是教主促成,致使貧僧失去一個儲君,難道教主還不允許貧僧對殿下盡最後之禮!」 紅旗教主訕然笑道:「人既死了,還講什麼禮不禮的,一個屍體比什麼東西都無價值,要火花的多得很,剛才令徒不是說過,峰頂懸崖邊已不下百余具,大師只怕燒一個月也燒不完哩!」 天竺魔僧見他毫無人性,不禁怒火中燒,陡然退後數步冷笑道:「下一步行動是教主進谷攻擊,將他們逐出,洞外自有貧僧奇門困住。」 紅旗教主見他神色不妙,似是生怕他對已不下手,心雖懼怯,表面仍持鎮靜道:「大師不能在谷内施展陣法嗎,你我同時攻進穀去,此際仍有可為,再遲則彼輩跑光了。」 天竺魔僧冷笑道:「如要明著去攻,昨晚即可行事,貧僧不願只困少數幾人,他們不出穀,顯然己走漏消息,這次算是白白犧牲。」 紅旗教主聞言知意,陰陰笑道:「大師有撤陣離去之意!」 天竺魔僧報以冷笑道:「三仙穀為再看勢行事!」 紅旗教主知不能勸,又不敢迫,眼睛一轉,立即道:「大師既要撤陣,那就讓史某到峰頂查看傷亡如何?」 天竺魔僧沉吟一會,隨即俯身抱起死者,冷冷地道:「東方可以通行了。」 紅旗教主急於脫離他的陣內,聞言不語,立朝東方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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