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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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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答反問,只聽另一女人的聲音在上面道:「是你那徒兒,此路恐無跡象。」 上面的語言顯然不是朝下面說的,音落之後再無任何動靜。 嶽承天察知上面之人已離去,一頓道:「藍兄,令師是誰?可否見告?」 白紅萼含著神秘的笑容道:「你猜猜看,猜著了我送你一件東西。」說著一指項下一根銀色鏈條。 嶽承天見她忽而顯出幼稚之態,竟毫無裝作之情,不禁頓起另一種好感,哈哈兩聲朗笑道:「算了,我才不要小孩子戴的玩具,這麼大的人了,令堂還叫你戴裝飾品哩。」 白紅萼更笑得非常神秘,輕聲道:「你瞧不起它嗎,哼,它的用處可大哩!」 岳承天邊行邊打趣他道:「既可長命,又可富貴,甚至還可以套脖子是吧。」 白紅萼似有什麼不便說出之慨,但卻笑得不亦樂乎,掉開話題道:「你向哪兒去?」 嶽承天毫不在乎地道:「隨便,最好是毫無人跡之處。」 白紅萼大異道:「幹什麼?」 嶽承天沉聲道:「練功夫!」 「練功夫!」白紅萼更覺不解。 嶽承天恨聲道:「霸王峰一日不掃平,武林禁區不推翻,我嶽承天則埋頭苦練不止,所謂五大奇人……哼,總有一天要他們被我打得生不能生,死不能死,侮辱個夠才放手。」 白紅萼聞言不由打個寒顫,忖道:「我對另四人無所謂,如果真有一天,我怎麼辦,難道看著師傅受罪!」 她想到這裡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繼而想道:「五大奇人誰能打得敗,就是他師傅也只能鬥成平手,他不過是講講而已。」 嶽承天未曾聽她開口,不禁回頭道:「藍兄,你是認為嶽某在自吹自擂嗎,我告訴你,凡事都在人為,天下之大,何奇不有,岳某自信終有如願之期,我師傅當年為了報我太師祖之仇,天可憐他,居然在『哈拉湖』得到奇遇而揚眉吐氣,我嶽承天誰能料定沒有那樣的奇遇?」 白紅萼心有所忌,含糊應道:「有志者事競成,小弟預祝兄台如願以償。」 她說出這兩句話時內心真是矛盾已極,因此面容數變,似優似喜,連她自己也覺憫然。 嶽承天不時回頭,雖有所見卻未曾注意,因她內功已不同凡俗,化裝易容,全無破綻可察,致使嶽承天那樣精明之人尚且被她騙住。 嶽承天一指前面道:「那是什麼地方?」 白紅萼看看左右道:「那是馬鬃山,為一最冷僻之地,你……啊,為什麼面色不對?」 嶽承天早已擦去藥粉,這時全為本來面目,但卻白得怕人,聞言搖頭道:「不要緊,我只是負有內傷,此際正逢發作,擇地運功一會兒便無礙了。」 白紅萼聞言大驚道:「你遇上誰了?」 嶽承天即將與「嫉世先生」相鬥之事說出後恨聲道:「傷亡本為武林常事,惟他侮我過甚,此仇將必加倍報還,藍兄,咱們就往那山內去吧,在下已感不支。」 白紅萼聞言暗暗叫苦,一面伸手扶住他前行,一面忖道:「幸好師傅沒有殺你,唉,將來這筆怨憤如何得了。」 頓飯之後,二人進入一座林中,嶽承天揮手白鏈神驢道:「你在林外守望,一有動靜,立即進來通知、千萬別叫。」 白鏈低嘶馳出,靈慧己極,白紅萼看得驚異非常,歎口氣道!「它真是獸中之奇!」 嶽承天擇二樹下盤膝打坐,一指旁邊道:「藍兄請在這兒休息吧,在下只需半個時辰即可複元。」 白紅萼擺手道:「你只管運功,小弟替兄護法。」 嶽承天激動地看她一眼,隨即閉目入定。 白紅萼對他似早已單戀入迷,關注之情,無時不露於形態,她一見嶽承天入定後,立即提功旁立,耳目並用,謹防守護不懈! 半個時辰過去了,嶽承天不知為何尚未醒來,白紅萼只認為他傷勢甚重,心中非常地著急,但因不明他學的是何內功,大有愛莫能助之慨,只不時向他關注,卻不敢伸手相助,然而 。她看出嶽承天紅光滿面,簡直與适才毫不相同,是以又感到莫名其妙的驚奇! 她一守再守,不知不覺地竟守到天亮,估計時間是整整一夜! 但嶽承天卻仍是如廟裡的菩薩一般,坐著毫無動靜,設若不因他尚有勻勻的呼吸,簡直就跟死去沒有兩樣! 白紅萼越守越覺稀奇,但又不敢將他喚醒。 此際,連林外的白鏈神驢也起了疑心似的,只見它飛快地馳進樹林,抬著那滿頭污泥的長臉,如大夫似地瞪著嶽承天良久不動! 白紅萼一見走近過去,輕聲道:「白鏈,快出去守望,他還在入定呀,裡面沒有意外。」 神驢似亦明白她的意思,只見它輕嘶一聲轉身出林。 嶽承天看看又坐到中午,依然沒有醒轉的跡象,豈知就在這時,突見神驢緊奔而人,它不管白紅萼的阻擋,一時沖到嶽承天身邊,舉頭猛力將他一頂,緊接著連連低嘶不己! 嶽承天被它頂得打了一個滾,只見他如大夢初醒一般跳起來呆瞪雙目,傻傻地問道:「誰開玩笑?」 白紅萼見他沒有出事。上前笑道:「你說只要半個時辰入定,怎的一坐就是一夜零半天啦,剛才是白鏈頂你醒來,它可能有了什麼發現啦。」 嶽承天不問自己坐了多久,但一聞白鏈有了發現卻是一震,立即朝白鏈問道:「有人來啦!」 白鏈輕嘶點頭,似是答覆不錯、嶽承天對白紅萼道:「我們走!」 走字出口,揮手白鏈道:「你地形熟悉,快帶路!」 白鏈聞言,只見它展開四蹄就往南馳,走的竟都是森林地帶。 岳承天招手白紅萼道:「藍兄隨我來!」 只見他兩腿放開,猶如狂風呼呼,口中還大叫道:「白鏈,遇上敵人別鬥啊,你不能露出功夫,一切由我動手。」 白紅萼從未見過他的功夫,這時只覺他有種莫測高深之感,忖道:「亂世老頭說他功力與我相等,只怕不大正確,此時觀之,只憑腳下功夫恐伯就強過我哩!」 二人一驢奔至一座奇穀之際,突見白鏈陡然收住四蹄,嶽承天觸目便知有警,立即回身對白紅萼道:「藍兄快停,白鏈有了發現啦,你是毫無仇敵之人,千萬別管在下之事。」 白紅萼似是早已有所打算,聞言點頭道:「小弟謹遵指示!」 嶽承天見她答應大喜,一指前面道:「此谷中可能藏有大批強敵,你在這兒不要進去了吧。」 白紅萼本想勸他不要進去,但見地形非此不能通過,甚或後面早經截斷,只好不加一言地點頭不動。 岳承天走至白鏈身邊道:「你快退到藍先生後面去,我如能夠打敗敵人,你就同藍先生繼續前進,否則就跟著他趁隙逃走。」 白鏈似不敢違抗他的意思,聞言靜立不動,嶽承天說完即行,大步往谷中前進,他邊行邊想,似在估計裡面埋伏些什麼人物? 誰料他敵人還沒有發現,而身上卻大感異常,在他提氣運勁之際,竟有兩股從未有過的微妙冷、熱流往全身每個穴道散佈,且能導使「磁精元氣」自動運轉不休,原因何在,他不知道,但也沒有時間去想,惟在倏忽之間料到是那半日一夜的坐功所致。 再進去數十丈遠,地形更加惡劣,前有亂石險谷雜以古木森森,兩面峭壁如削,上與雲齊,朝陽難到,越發顯得陰森恐怖之極。 突然,自削壁上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俄而全穀回聲如潮。 岳承天聞聲一震,忖道:「他們發動啦!」 豈知所料不對,陡聽身後奔來急驟的蹄聲和叫聲,回頭一看,只見他心目中的好友藍青蕊隨著神驢趕到,神情並無慌急之態,便知已有變化,問道:「藍兄為何前來?」 白紅萼急答道:「快進穀,剛才那聲厲嘯是『紅旗教主』所發!」 嶽承天大驚道:「那老魔為什麼發嘯?」 白紅萼摧他快走道:「那是禁止其手下不可亂動之令、前面恐有非常事故發生!」 嶽承天不明她為何能分出嘯聲意思,聞言點頭道:「還是我先進,你同白鏈在後拉下一段距離。」說完長身直撲。 大約闖入半裡,谷地險峻不變,惟形勢突見開闊,正前進中,忽從三株古樹後現出一個巨人向他招手。 嶽承天一見大異,迅速撲近,悄聲道:「超叔為何在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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