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鳳凰神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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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商人沒有話說了,只有跟著下山,鐵奇士一見,立即上前拱手道:「晚輩恭迎了!」 老商人向他看看,說道:「你又多個老哥哥了!」 鐵奇士向他哈哈笑道:「這種哥哥愈多愈好!」他立即帶高式和琪瑤等引見之後問道:「三位在一起,叫我如何個別稱呼啊?」 老儒道:「叫老鼓、老笛、老鈴好了,這是我們的招牌!」 鐵奇士笑道:「現在就請三位老哥哥開路吧,天亮時就找店吃東西。」 三個老頭一生只有互相在一塊火拚過,卻沒有同伴走過半裡路,這下情形全變了,他們行了之後,人人感到有新奇之味,老儒輕聲向貨商笑道:「你想不到我們有今天沒有?」 頭陀插嘴道:「三強看到不嚇一跳才怪!」 老貨商冷冷的道:「我們見了鳳凰神怎麼說?」 老儒道:「當然以平輩相稱呀!」 老貨商呸聲道:「那使鐵老弟如何處理?」 老儒道:「江湖上處在我們這種情形的多得很,都是各交各的,武林人論什麼家譜?」 頭陀道:「說老實話,我們還是只在暗中相隨為上,他們年青的有年輕的個性,我們老頭子夾在他們中間,那絕不方便!」 老儒道:「這倒是有見地,咱們看情形吧,有事時仍舊不可不見面。」 三老人走到前面約兩裡之距,時已到了三更,他們走的不是大道,這時四野萬籟無聲,也沒有農家,僅在前方的林子裡現出一點點火光! 頭陀忽然向老儒道:「窮酸,那兒的火光熊熊,八成是武林人在夜餐!」 老儒道:「這是什麼時候,肚子再餓也不能作半夜餐呀!」 老商人冷冷道,「你們真是多廢活,那是我們必須經過的地方,到了之後不就明白了!」 三人提起輕功,一直奔進林中,注目一看,只見是一個老道人,一個老太婆,一個卻是僧不僧,道不道的老怪物!頭陀一見,面露仇視之色,輕聲道:「原來他是神鷹真人,仙鶴姥姥和鬼鷲老祖!我們這次有一場激戰了!」 老儒道:「他們已被古禽門和幻海門逼得無路可走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合夥的!我們先禮後兵,探探他們的情形再說。」 頭陀首先行進,四下一看,卻未發現他們的坐騎,和尚有點嘀咕,忖道:「他們的神鷹,仙鶴和鬼鷲因何不見,難道已被古禽教收拾了?」 這時神鷹真人第一個看到有人向他們行進,開始一驚,及至認清後,只見他陡然陰笑一聲道:「血食頭陀,莫非走錯了!」 和尚大聲笑道:「久聞三位大勝幻海門和古禽教,我和尚特地前來向三位道賀的,豈有走錯之理,喂,雜毛,傳言是否當真?」 鬼鷲老祖突然跳起大吼道:「禿子,你敢當面諷刺我們?」 老儒立即沖出冷笑道:「諷刺又怎樣?我們不過不想打落水狗!」 仙鶴陀陀張開沒牙齒的大嘴狂叫道:「今天夜晚你們是故意找來不成?」 老商人在林後大罵道:「老乞婆,找上又怎樣,從來沒有見過面,今天晚上是天作之合!」 突聽暗處有人接口哈哈大笑道:「還有我!」 忽然響起一聲驢叫,只見暗處又出來一個駝背老人,老儒一見,認出是怪驢丈人,不由冷笑道:「騎驢的,你站在那一邊?」 怪驢丈人哈哈笑道:「這真不好辦了,一面是飛的,一面是走的,叫我站那一面好呢?」 仙鶴姥姥大罵道:「驢販子,今晚沒有你的地位,如想唱獨腳戲,那你就休想活!」 怪驢丈人哈哈笑道:「今天晚上只怕誰也休想安全,我騎驢的生怕你們雙方都死光了,日後一個太孤單,所以才拼命的找了來!」 頭陀大叫道:「你放屁!」 怪驢丈人噴噴兩聲道:「和尚,你簡直不似個出家人,出言太粗了,說真的,就在這時死期未到,你先替我們大家念念經,免得死了入枉死城!」 鬼鷲老祖大吼道:「驢販子,你看到什麼了?」 怪驢丈人歎聲道:「古禽教主請我帶個信給諸位,限諸位在三日內向該教投降,如若不然,他將以最嚴厲的手段向諸位下手!」 仙鶴姥姥怪叫道:「你已投降了?」 怪驢丈人哈哈笑道:「我們七個生為冤家,但卻又是親家,現在只問你們作何打算?」 鬼鷲老祖陰笑道:「你簡直是胡說,人家見了你還有不下手的,居然自誇人家請你帶信!八成你已先投降!」 怪驢丈人大怒道:「鬼鷲,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血口噴人,古禽教主的手下,已擒去的『鬼騎幫』徒眾,但未殺害,可是『仙騎幫』和『神騎幫』徒眾竟沒有一個活的,這其中才真正有鬼!」 鬼鷲老祖陰笑道:「什麼鬼?」 怪驢丈人跳起來道:「你才是真正取巧早投降的東西!」 神鷹真人突然指著鬼鷲老祖道:「鬼鷲,剛才你說的是什麼話?」 仙鶴姥姥怪吼道:「對,他勸我們不可向古禽教抵抗,八成他已投了降,而且是來當說客!」 鬼鷲老祖突然閃開陰笑道:「別的不說,你的仙鶴和真人的神鷹已到教主手中,如想兩禽生還,除了投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在下是因眾徒和鬼鷲之故,不得不向古禽教低頭,你們何去何從,隨憑自擇,那與我毫不相干!」 怪驢丈人厲叱道:「沒有骨氣的東西,以你在武林的身份,居然向人屈膝乞降,我騎驢的就先收拾你!」 老儒搶步攔住道:「驢販子,你先別冒火,今晚他如沒有靠山在後,量他也不敢來作奸細,我們得提防一二!」 怪驢丈人大叫道:「你笛魔,鼓魔和血食頭陀三個也別裝模作樣,你們的心中作何! 打算尚待澄清,我騎驢的要打就打,你們管不著。」 老儒哈哈笑道:「不錯,當前武林的動向誰也摸不清,誰知道誰走的路線呢,有些在陽前道上的人,很難說這時步上獨木橋,但原本在獨木橋上的,誰會想到他卻走上陽關道呢,騎驢的,你的一生,這時算最顯明了,不過你別急,鬼鷲靠攏古禽教,他也得不到好處,所謂玩火者必自焚,他能活多久呢?」 怪驢丈人大叫道:「誰要站在那一邊的就來,否則請退開,別多說廢話了!」 老儒向頭陀和老貨商,擺手道:「我們退開,看一場熱鬧也不錯!」 三老退後之際,忽見仙鶴姥姥一指鬼鷲道:「老鬼,這時你回頭尚早,我們可以再攜手合作,不然我們只有各走一方了!」 鬼鷲嘿嘿陰笑道:「姥姥,你走那一方?陽關道沒有你的份,橋上早被古禽教和幻海門占去了,你想夾在中間作人嗎?嘿嘿,當心兩面夾攻!」 仙鶴姥姥大叫道:「我老婆子走我自己的路,死也死得有骨氣!」 鬼鷲老祖嘿嘿笑道:「好意說不動蠢牛木馬,限期一到,你們就知道厲害了!」 怪驢丈人大喝撲出道:「鬼鷲,我先收拾你!」 他剛撲出,突然有人沉聲道:「且慢,他是本少爺的!」 忽見一條人影由空中落下,大家一看,只見是個青年,居然沒有人認識! 青年落地即向鬼鷲冷笑道:「投入古禽教的即為本幻海門的死敵!」 鬼鷲一見,面色大變,火速後退道:「乾坤幻影!你要怎麼樣?」 眾人一聽那青年就是幻海門的乾坤幻影,突然都感到緊張了,頭陀輕聲向老儒道:「鐵兄弟為何尚未來?」 老儒道:「八成已在暗中觀察動靜了,我們別動,看看鬼鷲如何應付?」 頭陀道:「他不是幻海門人物的對手!」 正在這時,忽見鬼鷲老祖背後一恍出現兩個怪人,他們年紀無法看出,整個身子都罩在一口鐘形的衣裡似的,除了能看到兩條衣袖和兩隻精光射射的眼睛之外,連口鼻都不露一點在外,那是布袋式怪衣,衣是紅色,一看像兩個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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