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大盜紅魔女 | 上頁 下頁
一一二


  康燕南怎肯再接,懇求道:「大哥,弟的功力足可自用,你何必使我心掛兩頭呢?」

  「天機子」走近道:「大小子不要推拒了,若你安全無危,二小子即可全心應付大局,快接下!」

  康定野道:「我不懂得使用,拿著何用?」

  康燕南見他肯受,大喜道:「大哥如遇有險,只要運足內功揮動即可,論奧妙連小弟也不知!」

  回頭急對二老問道:「九親王和『八卦教』、『九陰教』怎樣了?」

  玉符子接道:「老朽二人藏在暗處,自你走後,眼看『憂越穀主』率領手下向三方全力施為,僅在頃刻之間,就將三方聯手之屬打得落花流水,幸有『玄天金母』率領三十六個女弟子趕到援助,硬施天機陣法將那三方之眾救回!」

  康定野拱手問道:「『優越穀主』不識天機陣法嗎?」

  天機子道:「他一人能識無補於事,其手下焉能發揮力量,他看勢不對勁,即火速撤回城堡固守,顯有陰謀待施。」

  康燕南臨行又問道:「各大門派和『血手狂人』一方怎樣了?」

  「玉符子」道:「他們已得到五穀蟲通知,現在向左崖撤離!」

  康燕南再向其兄囑咐道:「大哥,一切小心!」

  康定野揮手道:「你去罷,為兄無須你擔心!」

  太清生見他去後,立向康定野道:「大公子,那事瞞著他嗎?」

  康定野道:「未見五穀蟲前輩之前,告訴他反為不妥!」

  天機子接道:「你們已探得四親王的下落?」

  康定野恭聲道:「四親王和八親王確在中途被害三次,但得西定郡主和五親王暗中相助已脫險,目前已到達長春,晚輩等追查到了長春時,四親王得悉不肯接見,幸得太先生冒充九親王的心腹將其藏處找到,硬行威嚇手段,迫其說出當時事實。」

  玉符子道:「他已證實清華郡主確是徐大將軍之後?」

  太清生接道:「四親王當年入中山府時,曾殺死中山王第六世孫徐宏先,及俘得女嬰兩個,清華郡主確是其中一個,另一個早已夭折。」

  天機子道:「中山王只有一個第七世孫女,且為徐宏先長兄之女,老朽當年在徐府作客時,正是該女嬰呱呱墜地之際,惜未在清兵到達之先趕到搶救。」

  玉符子見他戚然於色,立即勸道:「你當年手無縛雞之力,趕到亦白白犧牲,往事已過,徒戚何益,當今之計,只有探出那女嬰是生是死方為至要。」

  天機子急問太清生道:「四親王未提及那個女嬰身上有兩顆『日月』朱砂印嗎?」

  康定野詫異道:「此事未聞五穀蟲前輩提及!」

  天機子跺足歎道:「白費了你們跑趟關外,那酒蟲真個該死之至,徐氏女嬰的小腹上生有兩顆『日月』朱砂印,此事老朽曾慎重向那酒蟲提過,誰知他竟將這重要之處忘了轉告你們。」

  玉符子道:「此事尚有辦法,立將真情告訴康二小子就行了。」

  天機子道:「假設清華郡主不是徐氏後代,康二小子只怕另起風波!」

  玉符子道:「不是則作罷,還有什麼風波可起?」

  天機子搖頭道:「這件事情康小子完全不知一點消息,一旦得其中曲折,他哪能放過四親王已往屠殺明臣後裔的罪過,加之四親王所謂另一女嬰『早已夭折』之說,其中難免有詐,康二小子心細如發,他哪有不追查之理,甚至會將四親王殺害忠良之仇遷怒于清華丫頭的身上,他定必不顧清華丫頭與其有肌膚之情而加以殺害,如此一來,清廷的血手將展開於整個漢族頭上,後果如何,不言可知!」

  玉符子道:「此事說既不可,不說更不行,目前那丫頭已漸入歧途!」

  康定野接道:「二老不必擔心,此事須慢慢設計,急必亂了章法!」

  天機子道:「已往之所以不敢告訴你兄弟之故,困難就在他作事過於果斷上面,你今後不到情形緊急之時,還是不要告訴他為上。」

  康定野恭聲道:「晚輩謹遵訓諭,二老儘管放心。」

  天機子揮手道:「你們可以沿著峭壁邊緣觀看動靜,千萬不可下穀去,可惜你不能吹奏神簫,否則在谷中一旦有莫大危機時,只要吹奏一曲即可使大禍化解!」

  康定野眼看二老向「優越穀」奔去,隨亦招呼太清生道:「先生,我們也走罷,這段時間不短,谷中不知怎麼樣了?」

  太清生道:「要想摧毀『優越穀』不容易,:要想奪取『優越穀主』的『麟須鞭』更加困難,除非其中出現了奇跡,否則正邪雙方非打到兵盡將絕不可!」

  康定野道:「問題是在各路人物團結,否則『優越穀』勢力並不比來眾強大。」

  二人談著已行到谷邊,突見崖下翻上一條血淋淋的人影!

  康定野一見大驚,急急沖近大叫道:「丁老前輩!你老怎麼了?」

  那個血人就是五穀蟲,只見他喘息著沉聲道:「老朽沒有受傷!」

  太情生見他非常疲乏,立即上前扶住道:「你老快坐下,這身血……」

  五穀蟲坐到一塊石上打斷他的話道:「全穀之內,處處有人暗襲,老朽是殺開一條血路上來的!」

  康定野問道:「你老會到天機子嗎?他們二老剛剛下穀去了。」

  五穀蟲道:「你們的經過他都說了,此事確怪老朽蔬忽!」

  太清生道:「你既上來就不用下去了,請問『優越穀』現在有何不軌行動?」

  五穀蟲忽然立了起來,環視四周一眼,直奔一處岩隙,未幾,找到一隻葫蘆回來,仰著脖子,霎時咕嘟連聲,原來他是酒癮大發才拼命上崖的,只見他鯨吞一陣後,這才籲口氣道:「谷内堡城全被封鎖,裡面不亞鐵壁銅牆。各路人物幾次登城進攻都告敗下,目前都停在四面森林中定計攻城。」

  太清生道:「這有什麼益處?大家的目標都在『麟須鞭』,只有設法將『優越穀主』引出谷外動手才是上策!」

  五穀蟲道:「那小子精靈無比,他怎肯上這個大當,加之各路人物也不會棄仇聯手的!」

  他喝完酒仍舊向崖邊奔去道:「你們不要下去了,老朽卻非去不可。」

  當此之際,崖下突又升上一人大叫道:「酒蟲快點,咱們準備行動了!」

  來人竟是「盜竿」,五穀蟲問道:「如何行動?」

  「『優越穀』正門大開,『優越穀主』那小子剛才向天下武林誇下海口,如有人能從正門口沖進三丈之內,他的『麟須鞭』即雙手奉送!」

  五穀蟲道:「這裡面是否有陰謀?」

  「盜竿」鄭重道:「他的勢力未曾減弱之前,縱有陰謀也不會施展出來,除非他感到威脅無法解決時,次一步就是他的陰謀實現了!」

  五穀蟲向著康定野和太清生道:「二位年輕人覺得怎麼樣?」

  康定野拿目光注在太清生面上,顯有看重他已往料事之神!

  太清生恭聲回答道:「目前要注意的不是城堡之內,而是穀的四周崖壁和環繞的森林,崖壁內難免施有歹毒暗襲,森林中則防其埋有火藥,假設他固守城堡,用這兩個手段就夠天下武林傷亡大半!」

  五穀蟲拍掌叫道:「你小子確有高見!崖壁有名堂,那是早經康二小子通知了,惟獨森林中尚未想到他們能用火攻!」

  康定野道:「要防止森林不難;森林內緣有數十丈空地,崖腳周圍亦有數十丈寬,凡天下武林只要不進森林就不致遇害!」

  「盜竿」點點頭,但又反問道:「假設他一旦發動了崖壁埋伏,而又死守城堡?日子不長,豈不要受饑渴之罪?」

  五穀蟲悚然一驚道:「這問題對我酒蟲最不利!」

  他是一日無酒,身心皆疲,別人可以挨過十日半月的饑渴,只有他沒有那個本領,因之聞言即慌了手腳!

  康定野道:「這點你老請放心,晚輩和太先生守在上面不下去,必要時你老可以單獨通過森來到崖下領取所需,甚至還可供給他人糧食!」

  五穀蟲聞言心中略安,籲口氣道:「解決老人家的大事你們不可當兒戲,誤了事就等於要我的老命!」

  康定野道:「你老放心去吧,絕對誤不了的!」

  五穀蟲立同「盜竿」翻下崖去,過了空曠地帶,瞬息即隱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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