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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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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虎也不太傻,望著唐容和白蓮,笑得怪怪的,白蓮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 蕭傲雲望著秦寶寶,表情古怪道:「你很愛捉弄人?」 秦寶寶白眼道:「你已經跟了少爺一個月,還不去辦你的事?」 蕭傲雲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不舍離開「軒轅尉芹」,就這樣跟著他東跑西跑。 不覺已過了一個月。 「我也不知要上那去。」 唐卓突然道:「你本來也是為了秦寶寶而來,不是麼?」 蕭傲雲不覺露笑意:「小乞兒真可愛,就是愛捉弄人,真希望有這麼一個兄弟。」 唐卓奇道:「你希望他是你的兄弟?」 蕭傲雲輕喟一聲,道:「可惜他先與衛紫衣結拜,而衛紫衣又是家父的仇人,這希望是很難實現。」 說著突然興奮的注視聲音很似秦寶寶的「軒轅尉芹」,一臉希冀的道:「你們相像之處甚多;今年貴庚了?」 呆子也轉出他的意思,秦寶寶眨眨眼道:「半路認弟弟?」 蕭傲雲俊臉微紅,道:「小乞兒曾說過,人與人相處要靠緣份,你我異地相逢,不正是有緣?」 秦寶寶扮個鬼臉,道:「弟弟有什麼好?」 蕭傲雲被問住了,好一會才道:「什麼都好,強勝自身一人孤單。」 秦寶寶同意的點頭,問唐卓道:「你有哥哥,也有弟弟,你認為有哥哥好,還是有弟弟好?」 不料他有此一問,唐卓怔道:「尊敬兄長,友諒弟妹,這是做人的道理;有許多事,難以對父母啟齒,兄長便是最好的吐露物件,可以共謀對策;弟妹稚小,照顧他們時,愛心便在心中滋長,對家人有愛,擴大成對世人有愛,天下不就太平了?」 表面點頭,秦寶寶心裡卻道:「這唐卓小小子,真是八股!」 口中道:「據蕭兄所言,貴派精專於喑器毒沙,都是殺人的可怕利器,仁兄期望天下太平,難道不練唐門絕技。」 唐卓一臉正氣,道:「世間惡人太多,沒有人以本事制服他們,將有更多無辜者受迫害。」 哼了哼,秦寶寶道:「好大的口氣!唐家堡眾丁以拯救世人為使命?」 唐卓回答不好,不回答也不好,一時口拙,唐虎已大聲的插進來:「那當然,俺見到不平的事,就非管上一管不可。」 蕭傲雲脫口道:「小乞兒也是這般。」 原來他想起寶寶在甘肅夜市為老人打抱的舉止,非要蕭傲雲替老人出氣不可,跟唐虎不同處是假他人之手。 秦寶寶聽他喜歡自己之意甚是真誠,心裡感動、嘴裡卻又是另一番語氣:「你念念不忘小乞兒,還耽在這兒做什麼?」 蕭傲雲道:「小乞兒說我們無緣,可是我不信。」 秦寶寶眨眨眼道:「所以你偷溜出境,為的就是再見他一面?」 蕭傲雲頷首,眼睛也發亮了。 秦寶寶故意刁難:「令尊與他拜兄是仇人,又怎肯讓你們見面?」 蕭傲雲在秦寶寶注視下,把心裡的話都吐出來了:「本來我已打定主意要硬闖上「子午嶺」,現在不必了,見到你就好像見到他一樣。」 秦寶寶冷道:「少爺不願做別人的替用品。」 蕭傲雲急道:「這不是替用品,而是……」 不給他說完,秦寶寶起身抽掉身上的泥屑,抬頭看看天氣,道:「丐幫的人應該到了,這回可不能再讓老卑鄙逃脫,不過,天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這裡是江蘇省江都大鎮的郊外,越過長江,就是「金龍社」總管長江下游水陸生意的鎮江分社,此處也沒有分壇,不過須聽命於鎮江分社,這些秦寶寶是不會管的。 他只有一個想法,逼「血丐」孫淨找回綠玉杖還給他,這傢伙挺死心眼,說什麼也不肯放棄他的綠棍子。 「血丐」孫淨從來也沒遇上這麼纏人的傢伙,躲之唯恐不及,更何況他身後跟了一大捆「粽子」。 丐幫每半年一次,各地的重要份子都會齊聚一地討論這半年的得失,今年便選中這江都大鎮郊外的針木材。 探得這消息,秦寶寶預先到此埋伏,不是想知道丐幫的秘密,只希望能找到孫淨,掐住他脖子,非逼他當眾答應找回綠棍子不可,不然,丐幫幫主的綠玉杖聽聞跟它一模一樣,把幫主那根奪過來充數也行。 這是他的想法,無奈天公不作美,天地愈發暗了。 傾盆大雨是可預見,白蓮是女孩子,自是不願被淋成落湯雞,破壞美感,有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秦寶寶揮揮手,道:「少爺無權干涉你的去留。」 春天好像後母娘的臉色,說變就變,話聲才落,豆大的雨珠已滴下來,轉眼間,淅瀝瀝愈下愈大,眾人忙找棵大樹蔭下好避雨……這時」」 一輛套著四匹駿馬的車子直奔而來。 馬車樣式雅致,簾幔低垂,看不見車裡的人,車夫穿蓑衣戴斗笠,也無法看清他長啥模樣,一切都透著怪異的神秘。 車子所停在針木林子前。 溫和低沉的男聲喚道:「芹兒,快上車!」 秦寶寶︵軒轅尉芹︶聞呼喚聲,「咦」的發出疑問:「大哥!」 高興的蹦蹦跳跳,跳進車子裡,簾幔極快又蓋上,唐容等無一人看見車裡的形狀。 陡地」」 五把油紙傘自車裡射出,每一支都拿捏得很准,落在每人身前一尺;馬車緩緩滾動,剛才的男聲留下一句:「多謝各位照顧舍弟!」 隨著聲落,車子愈行愈快,迅速消失在眾人面前。 唐客為白蓮撐起油紙傘,頓足道:「可惜天下大雨,不然以唐門的「千里香」撒在車上,便可尋出他們的落腳處,查出他們的來歷。」 蕭傲雲失神地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突然吹哨招來神駒「黑龍」,策馬追上去 第八章 馬車十分寬大,可以半躺著睡臥,而車主顯然是很懂的享受的那一類型,將車內佈置得像一間舒適的臥室。 血紅的葡萄美酒在酒杯裡流動。 秦寶寶望著它,道:「我也想喝。」 他濕淋淋的跳進來,就被衛紫衣用大毛毯整個卷住,好像一隻大粽子,連雙手部動彈不得,只有用目光企求著。 衛紫衣遲疑著,他知道寶寶心臟較正常人弱些,實在不適宜刺激的食物,但淋了雨,喝點酒禦寒似乎也是必須,最主要是寶寶的眼神讓他不忍拒絕。 就著衛紫衣端到唇邊的酒杯,秦寶寶試探性地酌了一口,有點甜又有點辣,喝進肚裡,整個人都熱哄哄的。 伸伸小舌,秦寶寶嗔道:「不怎麼好喝。」 衛紫衣放下心事,原先還真擔心寶寶喝出味道,就此愛上杯中物;笑道:「這本不是給小孩子喝的。」 嘻嘻一笑,秦寶寶目光盯在幾上的點心糖果,扭動著身子,叫道:「大哥,我手伸不出來,快幫我拿開毯子。」 衛紫衣自幾下取起一支銀壺,流液倒入碗裡,寶寶乍見如遇上大仇人,大腦袋扭向另一邊,嘟嘴道:「不喝,不喝,大哥留著自己享用。」 卻是寶寶天天喝,喝怕了的蔘湯。 衛紫衣也不逼他,自顧飲酒,悶著不哼聲。 秦寶寶察覺有異,偷眼望過去,卻見大哥眉頭深鎖,似乎有解不開的煩惱。 移動身子靠著衛紫衣,關懷道:「大哥有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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