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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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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找到衛紫衣,秦寶寶進門便道:「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衛紫衣抬眼看他,笑道:「沒事,只是外面正下著雪,你待太久不好,所以派人叫你回來。」 一股受關愛的暖意襲身,秦寶寶走進書桌,道:「你忙些兒什麼?大哥。」 衛紫衣道:「還不是社裡的雜務;你到暖炕上坐著,寶寶,冷不冷呀?」 秦寶寶依言走到冬天專用的小暖炕坐著,暖洋洋的,忙脫下厚襖,道:「好熱,火爐燒太旺了。」 炕上放有一張小兒,兒上放些茶點,秦寶寶隨手拿著吃,大眼骨碌碌在書房裡轉著,這書房在樓下,占地十分廣,衛紫衣辦事大都在此,樓上的小書房是休憩戲耍用的。 兩大只書櫍排滿書籍,間歇擺幾盆耐寒長松,其他就沒什麼特殊擺設,十分乾爽,更顯示空間寬大、氣派。 「為何如是想?」 秦寶寶覺得無聊,道:「大哥,社裡是不是沒錢?」 衛紫衣抬起頭,有趣的道:秦寶寶理直氣壯的道:「看這書房空間大,卻擺不滿五分之一的地芀,是不是沒錢買東西擺?」 衛紫衣笑問:「你認為該擺些什麼好?」 秦寶寶想也不想的道:「地上鋪著地氈,正好買些雕刀、竹片、木頭、尺、畫線,無聊時便席地而坐,雕玩偶、做水槍、小炮竹,豈不樂乎? 再說空一面牆,有閒時,不妨將壁上書軸收起,釘上大幅的絲絹,畫山水,繪龍鳳,一大幅壁畫,快則十天半月,慢則一年半載,天天畫一點,日擬就不會太閑 了。」 衛紫衣哈哈大笑道:「真是小兒之見,這書房常有外客光臨,若照你頭一個提議,慘也,人家道衛紫衣還是二歲小兒,那後果是可想而知了;至於你第二個提議是不錯,但一來大哥沒空,二來如此畫法,地上必會污點遍遍,太難看了,我覺得這樣的擺設剛好。 你如果愛畫,大哥替你尋個空房間如何?」 秦寶寶搖頭道:「冬天手冷,顏料易幹,畫不好。」 注視他一會,衛紫衣道:「經你這一說,倒使我想起一首詩。」 秦寶寶咯咯笑道:「方從小棒頭那兒聽來一首有關我的怪歌,大哥又有一詩,是不是也和我有關?」 衛紫衣那神情顯見已知怪歌之事,微微頷首,吟道:「小小身兒不大,萬兩黃金無價; 亂愛滿紙塗鴨,留在書房戲耍。」 別過頭,秦寶寶不悅道:「每次也笑我個兒小,討厭的大哥,作詩也笑人。」 衛紫衣失笑,走近小暖炕,扳過他臉蛋,笑道:「大哥那是笑你呢,你想想,年紀像小兒,個子似大人魁梧,豈非更難堪?」 秦寶寶破顏面笑,道:「大哥言之有理;你事情辦完了麼?上來休息一下吧!」 脫靴上炕,衛紫衣道:「方才你出去玩兒些什麼?」 秦籫寶道:「踢雪!跟小棒比賽誰踢得比較高。」 他不能說自己左腳跟右腳比,不然衛紫衣問起小棒頭為何沒陪著,就難以回答了。 衛紫衣跟他聊些書上的學問。秦寶寶道:「大哥手下的生意,可有學堂這門?」 衛紫衣道:「沒有,「金龍社」人口龐大,花費驚人,做的生意都是大結構,不賺錢的立即改善,改善不好,就換行,學堂這門生意賺不了多少錢,不夠塞總壇眾兒郎的牙縫。」 秦寶寶迷惘道:「那大哥很有錢了?」 衛紫衣笑道:「是總壇經費足,每半年,各地生意的負責人都會派人將營利押回總壇,這下半年的「體己銀子」也運來了,大領主等人正忙著分花紅,給弟兄過一個肥年。」 秦寶寶道:「原來有這許多麻煩事,我原是想,以大哥的才學,可以到學堂當塾師,可惜沒有這門生意。」 「嗤」的一聲,衛紫衣笑道:「有你這頑皮學生,我也分身乏術難再照顧別人。」 秦寶寶賴在他身上撒蟜,衛紫衣取笑道:「想討個大紅包是不是?」 哼了哼,秦寶寶道:「本來不是,大哥這一說,不是也是了,我想要一匹白馬,大哥能找到麼?」 衛紫衣問道:「通體雪白無一根雜毛?」 秦寶寶點點頭,衛紫衣道:「白馬和黑馬、血馬一樣難尋,大哥叫人留意,可難以說有就有。」 秦寶寶也不為己甚,喝口蓮子湯,道:「沒有也沒關係,我不太愛騎馬,跟大哥共乘黑仔比較舒服,就像現在,累了就可以躺在大哥懷裡睡覺。」 說著就閉起眼休息,這時敲門聲傳來,衛紫衣見寶寶沒有睜眼的意思,扶他在炕上躺著,抬起他脫下的袍子蓋在身上,下炕穿靴,一邊道:「進來!」 進來的是戰平,躬身道:「啟稟魁首,有個怪人堅持要見您。」 坐于桌前的衛紫衣道:「他可有通報姓名?」 戰平道:「無須通報,他的畫像跟他本人很相似,就是上次寶寶失蹤的地點,「哈大長生店」的老闆。」 衛紫衣訝異道:「「快樂王」吳二?」 「是的,魁首。」 戰平道:「但他如今卻是愁容滿面,同畫像笑盈盈的吳二,有點出入。」 衛紫衣想了想,道:「聽寶寶說起,哈大與他被劫之事完全無關,那他來有何事?人呢?」 戰平道:「在「龍吟廳」,要帶他過來麼?」 以眼角瞟向暖炕一眼,衛紫衣道:「不,戰平,你去把小棒頭叫進來。」 戰平答應出去。 衛紫衣立在炕旁,見寶寶睡得正甜,也不忍要他回房睡而驚醒,等小棒頭來,道:「取被子替寶寶蓋好,然後守著不許離去,知道麼?」 小棒頭答應,心中卻奇道:「寶少爺怎麼了?雖然今天起得早,也不會這麼快又想睡了呀!」 等衛紫衣出門後,秦寶寶嘴角突然上翹,然後小扇子似的睫毛眨呀眨的,細聲細氣道:「大哥走了吧?」 小棒頭心想又有古怪了,笑道:「走了。」 睜開雙目,秦寶寶起身穿好襖子,道:「好險,大哥看得真緊,睡覺也派人守著,好像我會突然從炕上不見了似的,幸好是派你來,不然就走不掉了。」 小棒頭幨憂道:「寶少爺想上那兒?」 秦寶寶扮個鬼臉,道:「探險呀!難道你不想去?」 聽說要去新築的閣樓見識,小棒頭比寶寶還興奮,忙不迭替寶寶穿上鹿皮軟鞋,嫌他動作慢似的,然後二人懷著期待的心情「探險」去也! 衛紫衣走向「龍吟廳」,經過廣場,觸目一匹白馬立在雪地上,低著馬頭,伸出馬舌舔著地上的雪呢,白馬配白雪,簡直分不清那個比那個白,加上白馬鞍和銀蹬相映和,通身除額頭找不出一點雜色; 那額上一塊銅板大小的血色毛,簡直就跟秦寶寶額心米大朱砂痣有異曲同工之妙,是巧合麼? 衛紫衣向來十分愛馬,一眼便看出這匹馬不同凡響,繞著它轉幾圈,白馬二眼晶瑩剔透,亳無懼意,反好奇地打量衛紫衣,衛紫衣贊道:「好一匹有靈性的神馬!」 又禁不住好笑,忖道:「寶寶想要一匹白馬,這馬便來了,還同寶寶一樣有血紅的朱砂痣哩,這是誰的馬?哈大騎來的?如果他肯轉讓,買下來送寶寶正恰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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