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試馬江湖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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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肥肉跳動幾下,吉塞爾老奸巨滑道:「無毒不丈夫,姓秦的,我看准你不會殺人的。」 秦快不語,吉塞爾臨走又自得的丟下一句:「我等著你將奴才送回來。」 待吉塞爾走遠,秦快才拍開五個孿生子的穴道,五人彷佛頹倒的山嶽,再也找不出昔日威猛雄霸的氣勢。 有些歉咎的一笑,秦快溫和道:「在下很抱歉讓你們聽到貴主人那番話。」 原來秦快只制住他們行動,並沒有讓他們失去聽力,孿生子與吉塞爾相處日久,對漢語耳熟能詳,早就將吉塞爾不顧他們死活的話聽入耳裡。 望著秦快,阿大道:「秦公子是不是想問我們有關主人今晚的舉止用意?」 雖然得知主人無情,語氣依然恭順,可以看得出他們很講義氣,秦快不願刁難這種人,道:「你們不想說,在下也不勉強。」 五兄弟似乎向來由老大發言,阿大又道:「秦公子為何不直接問主人?可以得到更多。」 「他不肯說。」 「秦公子不是曾表示想硬逼?」 秦快臉色有些陰暗,道:「看見他袖口繡著一隻鳳凰,在下就無法下手。」 「鳳凰?主人有個朋友名字也叫鳳凰。」 「什麼性質的朋友?」秦快急急的問。 搔搔耳根子,阿大呐呐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每次她來主人都要我們回避,對她很恭敬的樣子。」 秦快籲口氣,隨即又驚訝自己怎會關心起她來,莫非真個是母子天性? 甩甩頭,秦快轉開話題道:「你若沒什麼要說的,請自便吧!」 阿大望了其餘兄弟一眼,彷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們已經決定不再回主人那裡,塞外方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要走之前,謹告訴公子一件事,主人在尋找一間秘室,聽說需要以圓環來開啟。」 秦快重重抱拳道謝,又取出二顆自王大禿及張小禿身上搶來的珠玉,道:「此隔賢昆仲故鄉路途遙遠,這珍玉賣與珠寶行可得一千五百兩白銀,算是在下報答賢昆仲指引迷津的回報,請收下,否則在下將于心難安。」 阿大收了珠玉,道謝一聲,帶著弟兄回轉那令他們魂牽夢縈的故鄉——蒙古。 秦快有些惋惜望著他們高大的背影消失,忖道:「吉塞爾這下等於折了翅膀,真是自作自受。」 希望這五位魯直的兄弟能學聰明點,不要被奸詐的商人騙了,也莫忘記在下提醒過,那二顆珠玉值得上一千五百兩,當旅費是足足有餘了。 轉身待走進閣樓,秦快下意識抬頭就著目光看一眼門上的題字,見橫區題著的字,秦快差點腳步不穩,原來這座閣樓名曰「棲鳳樓」! 「棲鳳樓,毒鳳凰,棲鳳樓,毒鳳凰……」 秦快喃喃念了一次又一次,心痛如絞,自語道:「看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萬一她真是……,俺該怎麼辦?她會這麼無恥?」 「洗滌山莊的潰滅,喬家……不,駱家兄弟淪為孤兒,全莊百多條生命之死全是她所造成,天啊——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而且她可能是……」 「這件事倘使傳出江湖,爹與堂伯顏面何存,俺又將如何自處?」 秦快抱著頭,腦子一片混亂,坐在「棲鳳樓」下的臺階尋思對策。 這時,雜遝的腳步聲混雜著爭吵聲由遠而近傳來—— 「我決意將那小子撕成一條條的肉條,下油鍋炸得酥脆,拿到街上叫賣。」 秦快聽出是酒鬼的大嗓門,不禁詫異。 「你好不嘿心,自己不敢吃人肉,居然想害別人。」 這次王大禿粗俗的嗓音,秦快更感奇怪,這些日子,他甚少與他們打交道,沒想到他們居然酒鬼混在一起。 「誰說我不敢吃,老子還想喝他的血,啃他的骨,才足以洩恨,真他娘的恨死人。」 「老子看得出你很貪吃,那『秦快酥肉條』正好給你下酒,不過,他那裡得罪你?」 「光今晚的事還不夠麼?」 「老子不是說過,絕不會是他。」 「你跟他老交情了,自然替他說話,這叫他娘的胳臂往外彎,有名曰:吃裡扒外!」 「喝!老子吃了你什麼,你們跟老子又有什麼狗屁關係?要不是看在小陸份上,老子就給你一頓好揍,要不是還有一點正義心,老子管你們這些狗屁倒灶的烏歪事?!」 「又是誰強拉你來湊一腳?雞婆!」 「呼,氣死老子,好心沒好報,要不是老子三人相救,那小子和那小妞早被劫走,你還敢喘什麼大氣?不早急得像瘋狗一樣去撞牆?」 「你們救了二公子與小姐,老子感激不盡,但你卻不該為那臭小子說話,令老子懷疑你們是否事先串通好表演那一幕?」 王大禿氣得直喘大氣,勃然大怒道:「你他奶奶的不明是非,黑白不分,老子劫那二個雙胞胎有什麼好處?你們又有什麼值得老子圖謀?早勸小陸不要回來管這件歪事,經過十多年的風霜,人心早變了,不僅不張臂歡迎,還疑神疑鬼以為老子們給對方收買,真他娘的,老子若把剛才的話轉告小陸,他不恨死才怪!」 有點失悔的紅了臉,酒鬼又不甘認錯似的強辯道:「你們既然決意和我們同夥,就不該替那小子申辯。」 「你簡直給豬油蒙了心,蠢得不像話,一點大腦也沒有,裝的全是豆腐稻草渣,難怪小陸遺憾你看出陰謀卻無法勸得莊主清醒。」 關於這事可說是酒鬼畢生的恨事,聞言恨聲道:「陸大頭是莊主的左護法,比我地位高,聽得我的規勸,為何也同其他人一樣悶不作聲?」 「只因你發現的太早了。」 「太早?」 「沒錯,這事小陸大致跟哥倆提過,也分析過當時情形,當你提出你的疑點時,正是莊主和毒鳳凰打得火熱的時侯,熱戀中的男女誰容得下有人批評心愛的人,這是你第一個缺失,第二,你說她有陰謀,無憑無據叫誰相信?第三,你走後並沒有被滅口,這就證明她是清白的,不怕你的誣陷,也是她最厲害的一招。」 酒鬼像啞了口,良久才掙扎道:「就算當時老子發現得太早,莊裡有左右護法及七大高手聽聞我說的,難道他們就沒有一點警戒之心?不曾暗中調查真相?」 「當時他們或有懷疑之心,小陸的爹也查過,無奈捉不出一點馬尾,莊主又成天和她形影不離,他們下意識認為有莊主親自監視沒問題,誰知道莊主也是個草包……」 酒鬼截口怒喝道:「不許你污蔑莊主,只能說那女人太會做戲。」 「好個奴才!」王大禿嘿了一聲,道。 「莊主是我最敬重的人。」酒鬼變了變臉色道。 「人家卻不懂得慧眼識英雄。」 「沒關係,還有大公子、二公子及小姐來重整山莊。」 「談何容易,想保住小命都難。」 「你是說鎮上那一幕?」 「可不是?老子看那二個雙胞娃娃也算得上一流高手,無奈人家卻更上層樓。」 「姓秦的那小子怎可能在五十招內收拾下二公子及小姐?尤其他二人心意相通,練的武功互輔互成,可說已難尋出破綻,姓秦的有這麼厲害麼?」 「老子早告訴你,絕不是那秦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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