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七個面具 | 上頁 下頁
六三


  「將軍自己更愛喝,反正又不礙事。」

  於是有人向商人打扮的小將說了,二位將軍商量一下,都覺得要過黃河了不會有事,方才又親眼見那幾人喝;都沒事,遂點頭答應。

  十二名腳夫兵湊了二兩銀子來向唐虎買,唐虎指著右手那酒缸子,道:「這醰乾淨,你要吧,還是要另一醰,我可以倒足數。」

  那官兵道:「就這醰吧,順便借幾個碗。」

  唐虎答應了,二名官兵抬著過去,十四人輪流喝著,很快就喝完,把醰子和碗還給唐虎,唐虎道:「今天賣得好,不用上船了,到街上賣賣。」

  和秦寶寶、唐卓挑著擔子走了。

  不多時,船家示意可以上船,十四名保護生辰綱的官兵挑著簍子,跟著眾人上船,船家乃見人已齊,就收纜而去,駛離渡口,撐起帆愈去愈遠,這時,」探花郎「戈誦梅和」金臉鬼」雷天化急步奔來,戈誦梅跺腳道:「糟了,慢了一步,黃河九鬼是不是埋伏在船上?」

  「金臉鬼」雷天化道:「我們親眼盯著黃河九鬼和那批女子,直到清晨,他們都還逃不出我們眼底,不可能這麼快來動手腳。」

  「探花郎」戈誦梅道:「黃河九鬼個個深黯水性,大可由劉家村渡船,在黃河上阻截,那批人又怎鬥得過這些江湖亡命之徒。

  「金臉鬼」沉吟道:「令嶽的生辰綱關係不小,我們暗中保護,出了差錯脫不了責任,不如渡下一艘船過去看看,有事也能早知道早解決。」

  想了想,」探花郎」道:「不用,出事情他們會回這裡找我,咱們等二天,沒人回來則表示安全過去了。」

  雷天化頷首,二人離開渡口,衛紫衣和展熹在暗處見到這二人,雖聽不到他們說的,互相望一眼,都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覺得雷天化和戈誦梅的出現,事情恐怕不簡單,衛紫衣道:「可能還有下文。」

  展熹道:「魁首也懷疑他二人跟生辰綱有關。」

  揉揉太陽穴,衛紫衣道:「最好沒有,不然我最壞的打算會最先出現。」

  展熹也感到頭疼,道:「要不要叫人查查戈誦梅的來歷?」

  「不用。」衛紫衣道:「真有事,他自然會找上門,不必勞師動眾了。」

  二人互望一眼,不約而同道:「都是寶寶闖的禍!」展熹適可而止,衛紫衣則不客氣的接下去道:「也只有她會想到這種牽連甚大的遊戲,她玩得過癮,我們也忙著收拾善後,該死的是,根本拒絕不了她。」

  二人看著看著,哈哈大笑起來,展熹道:「咱們覺得浪費精力,她感到很興奮,只是想想,平日大夥兒這些老兄弟都正經八百偶然跟她玩玩,也頗有調劑之樂。」

  嘿嘿一笑,衛紫衣道:「因為大夥兒都這麼想,她更肆無忌憚,說不得有一天她會逼得我將她關著不許出門,或許這樣能讓她乖一點。」

  展熹一本正經的問道:「永遠?」

  衛紫衣道:「當然不,她收斂些就放人。」

  展熹怪笑道:「魁首只怕要失望了,以前你就說過;猛虎出狎,其勢不可當;再則,並非屬下犯上,大當家的,你壓根兒就對她狠不下心。」

  衛紫衣也不見怪,笑道:「也罷,至少目前解決這檔子事再說。」

  展熹喃喃道:「寶寶是製造麻煩的高手,魁首則是解決困難的專家。」

  「你說什麼?」

  「沒什麼?」

  二人一路閒聊,」高安酒樓」的雅房裡的秦寶寶五人已換了衣裳等著,待二人進來,秦寶寶道:「大哥和大領主怎麼這時才到?」

  衛紫衣和展熹決定不說出戈誦梅之事,衛紫衣道:「看著船行駛出去才放心回來。」

  秦寶寶想到自己的傑作就好笑。

  原來唐虎賣的二缸酒都是乾淨的,等眾人吃了左手邊的酒,馬泰趁機杓一碗右手邊的酒,寶寶奪回再倒回去,那只碗早就被抹上藥,這一來右手邊的酒就不乾淨了。

  當兵的人愛喝酒、愛賭博,自古皆然,十四個大漢剛好喝一醰子酒,不怕他們買零星的,即使要買左手邊的酒,唐虎就會把抹上藥的碗借給他們,照樣中計。

  秦寶寶下的藥無色無臭,半個時辰後酒意沖上來,一個個都會排隊跟周公的千金約會,至時船家曾照顧他們上岸到客棧睡覺,財物則轉回來交給衛紫衣。

  唐虎哈哈笑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坐上賊船,醒來也哭訴無門。」

  秦寶寶笑望衛紫衣:「大哥安排的好,找弟兄權充船家,生辰綱得手後立刻洗手不幹,那些官爺想找船家出氣也找不到,咯咯……」

  唐卓已醒悟自己跟寶寶只能一起玩耍,沒辦法一而再忍受她的惡作劇,想通之後,而對寶寶和衛紫衣也不再尷尬,樂於參加此事行動,這時卻有些不忍:「你高興,那幾個護送的人便死路一條,不然就軍法嚴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快活。」

  他一說等於潑了寶寶一盆冷水,高興之情大減,秦寶寶反問道:「依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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