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七個面具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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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秦寶寶拿出」正一明威秘錄」上下冊,道:「大哥!你知道這裡面寫什麼?」 搖搖頭,衛紫衣道:「你說說自昨個兒你不見之後的遭遇,讓大哥知道,如果你不累的話。」 秦寶寶揉揉眼睛,道:「我要說完才睡得著,很重要的。」 衛紫衣鼓勵的笑著,寶寶遂把騎瘋馬跑到龍門山遇上熊予六女,又跟著回到劉家村的鄰村,碰到肥、瘦二僧,自己如何用」琳兒」的身份挑撥他們師兄弟不和,又順手牽書,以至給海鯤和尚捉住,怎樣把瘦僧藏有一冊書的事透露給海鯤知道,氣得海鯤暴跳如雷,又怎樣給逼上山的事說了一遍。 衛紫衣摟緊她,道:「所以妳受了很多委屈,要快點回來告訴大哥知道,好讓大哥替你出氣,教訓他們一頓,是不是?」 「嗯」一聲,秦寶寶道:「他們很可惡,大哥!你要幫我。」 衛紫衣拍拍她臉蛋,道:「昨天我跟蹤黃河九鬼,得知我們救的一死一傷確是他們同夥,死者是風老九,重傷的是殷小七,據推斷是傷於海鯤之手,他見他二人和梁阿森鬼鬼祟崇的打探消息,只知道他們也有意奪書,所以下重手警告,也向少林寺示威。」 秦寶寶插進來道:「大和尚叔叔說那髒和尚是西域少林寺的,一些少林絕技也會,但都流於旁門左道,大和尚叔叔要十八羅漢把他捉起來,準備送回西域少林,要他們斷了再奪秘笈的念頭,我跟他說肥、瘦二僧會找來,不過他們彼此已有成見,不足成大患,叔叔就決定等他們尋上門再一起捉了送回,又把『正一明威秘錄』上冊也交給我保管,說什麼沒人會想到書在我身上,很安全的,我就收下了。」 衛紫衣但笑不語,心知悟心大師明著叫寶寶保管書冊,其實是要他保護寶寶周全,也不去點破它。 秦寶寶又道:「大哥!你還沒說完。」 衛紫衣道:「對了,其實黃河九鬼的目標是洛陽郡太守的十萬兩生辰綱,你提起的孫甘梅六女,目的大概也是一樣。」 秦寶寶不解道:「什麼叫生辰綱?」 衛紫衣一笑,道:「官場中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朝中無人莫做官。 在外為官的大爺,在朝廷大都有靠山,才能得知皇帝的喜惡,免得做錯事,得罪其它大員而丟了烏紗帽;這靠山有的是自己岳父、叔伯等親人,有的是大比之年舉薦的恩師,也有的是走門路巴結上的;在朝廷愈有權勢,巴結的人也就愈多,在他生日之前多月,外地為官的太府官員,就趕著要備一份重禮送上,依交情而輕重不同,就名之之為生辰綱,洛陽郡太守就是準備了十萬兩的禮物要送上。」 秦寶寶道:「是朝廷那個大官生日啊?」 衛紫衣搖頭道:「不清楚,通常這事都不敢太張揚,以免遇上綠林中人,這次洛陽郡太守分派生辰綱太招遙,太引人注意。」 秦寶寶問道:「什麼叫分派生辰綱?」 衛紫衣喝乾杯底的酒,道:「太守要巴結朝廷大官,自然不會掏自己腰包,於是十萬兩就分作萬份,一份十兩,看洛陽有多少戶人家,窮的就認一份,富的或許強迫認一百份,甚至一仟份,弄得民怨民怒不敢言,這就是分派生辰綱。」 沈寂半向,秦寶寶道:「黃河九鬼和熊予六女打探到送生辰綱的路線,打算在他們渡黃河之前劫下,好發一筆橫財,想得真美。」 衛紫衣輕笑道:「你想幹嘛?」 秦寶寶肯定的道:「他們都不是好人,得了十萬兩財產,更會為非作歹,不能讓他們如願。」 衛紫衣好笑道:「他們是不是好人,你又那知道了?據江湖傳言,黃河九鬼和那六名女子沒有傳出什麼惡跡,你就放他們一馬,也許人家得了錢就打算隱退江湖。」 秦寶寶反駁道:「江湖傳言大都道聼塗説,不可盡信,依我經驗,他們根本無濟弱扶傾的觀念,算不得好人,而且,一個個臉上都寫著貪念,得了銀子只會更不知足想求得更多。」 說著扯扯衛紫衣袖子,道:「大哥,你幫不幫我?」 衛紫衣無奈道:「你想怎麼做?」 沈思一會,秦寶寶道:「先把真琳兒送走,免得肥、瘦二僧回來對她不利,而且不用擔心那六個凶婆娘拆穿把戲,再調查他們的落腳處,以後再看情形行事。」 抬頭見衛紫衣盯著她看,又道:「怎麼了?」 衛紫衣輕咳一聲,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捉弄人的鬼主意?」 扮個鬼臉,秦寶寶道:「總之,壞人不能有好下場,就對了。」 說完隨手拿起一冊」正一明威秘錄」給衛紫衣,道:「一人一本,看看裡面寫些什麼?」 衛紫衣道:「悟心方丈沒說不可以看麼?」 秦寶寶哼道:「書本子就是寫給人看的,要不,前人何必將之述之文字,書在誰手上,誰就看得,誰規定這是張家所有物,下冊是我所有,我不給,他又能如何?」 衛紫衣知她任性,也不駁辯,要不然,她大有可能將下冊毀掉,讓張家的人拿不全」正一明威秘錄」。 「很晚了,你該去休息了。」 「看完再休息。」 「寶寶!」 把書放回懷裡,秦寶寶起身回房,把屋裡的燈挑亮,又把書拿出來翻,突然一隻手掌蓋在書上,衛紫衣道:「我先替你保管,你休息一天,後天再看。」 秦寶寶嗔道:「明天看,後天太久了。」 不由分說的將二冊書收起,衛紫衣微微一笑,道:「後天清早給你。」 幫寶寶將燈火挑小,儘自回房,氣得寶寶跺腳道:「大哥真是專制的人!」 劉家村裡,總共只二間飯館,一間兼營客棧生意,就是琳兒家,另一家是沉大媽開的,小小的一家店,一個寡婦人家用來攢銀養兒子是盡夠了。 沉大媽的店裡只擺了四張桌子,幾條長凳子,中午吃飯時間一過,人就稀了,只剩靠左邊一個年輕人在灌酒。 這人天不亮就來敲門,沉大媽開了門,只一勁兒聽他叫酒,從早喝到現在,已喝了二十來壺,早醉醺醺的,卻還喝個不停,看得沉大媽直皺眉,跟十歲兒子道:「你可別學他,會變壞變野。」 兒子點了頭,沉大媽才滿意著,卻又煩惱這醉鬼付得不付得出酒錢,這時店頭有個壯小子探頭進來看了看,大喝:「二哥,我找得你好苦。」 卻是唐虎大步踏進,抓住那醉鬼肩膀,那醉鬼揮手將他甩開,打個酒嗝,道:「別吵我,再拿酒來!」 唐虎怪叫道:「二哥!你是怎麼了?你一向不愛喝酒的。」 卻是唐卓喝得頭也抬不起來,道:「誰說我不愛?酒是最好的東西,不管你是誰,都坐下,坐下,陪我喝幾杯,我……我請客……」 唐虎見他著實醉得不象話了,丟下一錠銀子,強硬把唐卓架在肩上,踉蹡的走著,回到劉員外家,自有家丁幫他扶著到唐卓房裡,唐卓立刻嘔了一地,然後真的爛醉如泥,再也爬不起來了。 第二天—— 醉酒後醒來一定頭疼如裂,唐卓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有人扶起他把東西灌進他嘴裡,液體順喉而下,難受的感覺減輕不少,睜開眼睛,卻是衛紫衣關懷而帶笑的臉龐。 雙目在屋裡巡視,唐卓道:「小虎呢?」 衛紫衣道:「老展帶他去打獵,他想要一張白虎皮。」 唐卓急著想下床,道:「那太危險了,我要趕去幫他。」 一下地卻是酸軟無力的欲倒,衛紫衣將他放回床,語重心長的道:「你永遠都這樣?任何事都想追求完美,害怕出一點差錯,小虎只比你小一年,又有老展陪著,不會出事的,問題是你自己該好好調養,縱酒的後果挺難收拾的。」 唐卓向來自製,聽了也不反駁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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