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七個面具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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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鼻子,陰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寶寶是女兒身的事啊!」 方自如道:「這事沒人敢插手,瓢把子的主意誰也猜不著,不過,有點可以肯定,咱師徒倆有一杯喜酒喝。」 陰武有點迫不及待的道:「最好快點,然後大當家把寶寶關在閨房裡,等閒不許出門,咱可天下太平了。」 「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怕隔牆有耳。」 一聲嬌脆的聲音傳來,寶寶一襲白衣裙,一臉不太高興的走進來,嗔道:「方才你說『最好快點』,是什麼快點?」 方自如和陰武差些兒看傻了眼,以偷兒輩特有」賊眼」以審視珍奇的目力看著寶寶,也為她的美麗倒吸口氣。 秦寶寶被看得不自在,畢竟養尊處優已慣,自有一嬌氣與威儀,冷哼一聲打醒他帥徒倆,怒道:「你們又把我當古董來看,早知道就不來了。」 秦寶寶的絕招——轉身就走。 方自如忙出聲道:「是不是瓢把子要你來傳話?」 頭也不回,秦寶寶道:「沒錯,但是我忘記了。」 陰武及時說上一句留住這小刁鑽:「我有新玩意兒,你不要麼?」 立刻眉開眼笑,秦寶寶蹦蹦跳跳的跳回來:「在那裡?哦,我快被大哥悶死了。」 陰武將七個紙面具拿出來,秦寶寶興高彩烈的一個個拿起來戴著玩,她自己覺得很好玩,方自如二人可有些不敢恭唯。 其它的笑臉面具倒也罷了,只那個小丑面具戴在寶寶臉上,完全掩蓋住她可愛的一面,變得十分滑稽可笑,陰武沒他師父自製力強,忍不住嗤笑出來。 「有什麼可笑?」秦寶寶是奇怪多於嗔怒。 陰武憋住笑聲,道:「大當家呢?」 秦寶寶像小孩子背書似的念著:「大哥正忙著,所以由我來邀請方大俠,今晚戌時蒞臨『鏡花閣』,大哥要為你洗塵接風,把臂言歡。」 方自如大笑道:「瓢把子還是這麼客氣,請回復說我師徒這廂先謝了。」 秦寶寶笑著頷首,拿著面具告辭。 陰武籲口大氣,道:「她今天真乖。」 賊頭賊腦的方自如卻奇道:「不對啊,這事瓢把子只稍派個人來說就可,怎麼會也單獨出門。」 陰武見怪不怪,道: 「大概騰不出人手,寶寶自告奮勇。」 怪笑一聲,方自如道:「她愈是自告奮勇,愈表示有問題。」 話落,人也急忙出門,馬車正走一會,方自如追了一程,走的朝堂口的路線,卻始終見不到那輛漂亮的馬車,心知有異,也顧不得衛紫衣的約會,直門進堂口求見衛紫衣,陰武趕了上來,道:「師父,也許寶寶另有其它任務,您老太擔心了。」 方自如自通道:「從寶寶出現至今,瓢把子尚未派過任務給她。」 秦寶寶曾救過方老大性命,方自如侍母至孝,對寶寶的感激是無以言喻,只要有機會,就會盡一切力量報答。 不久衛紫衣大步走出,略呈疲色,卻不減神采,笑道:「方兄如此想念小弟,迫不及待的趕來相會,真是讓人感動。」 方自如哭笑不得,道:「別肉麻當有趣了,瓢把子,寶寶呢?」 衛紫衣哈哈一笑,他當然知道方自如不會在他忙得昏頭轉向時來打擾,只是想輕鬆一下聞言失笑道:「大俠盜的消息真靈通,你從何知道寶寶回來了?」 陰武失聲道:「大當家不是派寶寶去邀請我們今晚宴客?」 衛紫衣一怔,道:「今晚酉時在『水月樓』宴客沒錯,但寶寶——」 他知道事情有異,這時陰武又道:「不對,寶寶說是戌時在『鏡花閣』難道他記錯了?」 衛紫衣微慍道:「我看又是這傢伙在惡作劇。」 立刻派人找寶寶,當然是找不到,結果找來原先派去送信的人,原來他也上了當,以為寶寶真的是大當家要她代替去邀請客人的使者。 秦寶寶那天真無邪的表情,很容易讓人相信她一言一行,衛紫衣哭笑不得之餘,有更深的怒意:「這孩子明知我沒空照顧她,偏偏又來搗蛋,萬一發生事情怎麼辦?哼,說得好聽要像大人一樣照顧自已,所作所為還是那麼任性。」 心裡生氣,卻也不能丟下不管,方自如見狀安慰道:「瓢把子,也許我們都多慮了,寶寶只是出去透透氣。」 衛紫衣搖頭嘆息,道:「也只好這麼想,我確實沒時間陪她,也騰不出人手去尋訪,這孩子太頑皮了,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方自如沉吟道:「我和武兒到各處看看,酉時在『水月樓』見。」 眼中泛著欣喜,衛紫衣道:「方兄,真是太感激了……」 「自己人,瓢把子這麼說就見外了。」 方自如和他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笑容,和陰武出門而去。 衛紫衣接過屬下端來的茶,邊喝邊打算:「寶寶不聽話,回來非教訓不可。」 想到寶寶挨駡時懺悔可憐的神情,衛紫衣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喃喃道:「以她的聰明機靈,不難在江湖上立足,只是天性調皮搗蛋,有時又太天真迷糊,沒有我隨時看管,真不敢想像她能不能活過二十歲,不過這對我而言是極幸運的事,寶寶是不會似江湖女俠那樣咄咄逼人,相較之下,她實在太可愛了。」 儘管疼愛至深,衛紫衣鋼鐵般的心,不容他視而不見寶寶的胡鬧,說什麼也要教訓這頑皮的姑娘。 喝完茶,又恢復冷靜,衛紫衣重入內室為工作付心力。 方自如師徒在南京城裡轉了一圈子,亦不見寶寶或那輛漂亮馬車的影子,陰武忍不住要開始詛咒寶寶不得好死,專門整人,將來一定下十九層地獄。 方自如呵責道:「你小時候也不是什麼乖小子,少來這壺不開提那壺。」 陰武不服道:「師父,寶寶可不算是小孩子了。」 「是小孩子。」方自如更正道:「才十多歲,能有多大?再則她自小受到過份的保護,怎麼看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不是很可愛麼?」 陰武咕噥道:「她不敢作弄您,所以您覺得她可愛,做徒弟可沒這麼好命,嚇得都不太敢回家,才免得著了她道兒。」 啐一口,方自如罵道:「少沒出息!」 陰武黧黑的面龐,很難看出是不是臉紅,卻有靦腆之色,跟在師父後面,微低著頭,這時,陡地—— 一個半大孩子撞進他懷裡,」唉喲」一聲,跌倒在地。 陰武回省過來,見是一個小道土,忙把他扶起,道:「你沒受傷吧,小師父。」 「沒事,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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