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巧仙秦寶寶 | 上頁 下頁 |
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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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如秀忙叫道:「你饒了我吧,這些話應該說與陰老鬼聽。」 「咄。」想及夥伴,席如秀叫道:「魁首,陰老鬼為什麼沒跟我們回來,你派給他什麼新任務,我怎地不知?而且為何跟陰武小子同回陰家?」 衛紫衣懶洋洋的道:「因為離魂也姓陰,所以我放他三個月的假。」 秦寶寶坐得一板一眼一絲不苟,扳臉道:「兄長之意,陰執法與黑兄乃親人焉?」 「哈哈……」 衛紫衣猛的跳起一把抱住寶寶,笑道:「之乎也哉焉,全給你說遍了,還有沒有?」 「是了。」秦寶寶就是不笑,正經道:「黑見與陰執法相像矣,定父子也,小弟言之不差耶?」 衛紫衣好笑又詫異,道:「別酸溜溜的,你如何認定他們是父子?」 秦寶寶硬撐,一板一眼道:「兄長忘耶,曾告之小弟陰執法慚貌拋妻事乎?黑兄貌像之,且小失怙,如此叮叮咚咚叫聯之矣,真相不大白焉?」 衛紫衣噗嗤失笑,道:「文言裡有叮叮咚咚這句麼?你是從那出戲聽來的?」 原來寶寶小孩心性重,每當衛紫衣逼不得已非出去應酬,他定當跟屁蟲隨之去聽戲,請得「金龍社」魁首前往參加宴席,主人當然會聘幾班戲子熱鬧,而寶寶在少室山住了十多年,對這種熱鬧新鮮的很,學上兩句,並不為過。 席如秀則被說得頭昏腦脹,總算明白寶寶的意思,道:「你說陰老鬼有那麼大的兒子了?」那股子醋勁瞞不了人。 「酸也,酸也!」 秦寶寶搧著鼻風,道:「吾厭醋,誰吃之不休焉?」 衛紫衣點點他小鼻子,笑道:「夠了,不累呀?」向席如秀笑道:「離魂在老家有位結婚三日即分別的妻子也住在吳城鎮,若是當時有了身孕,也該這麼大了,這次他可是下決心回去的。」 席如秀狀欲昏倒樣,哀聲道:「與他出生入死十多年,他居然瞞我這麼緊,這是那門子朋友?」 秦寶寶是說上癮,正經道:「汝言之差矣,此因陰執法無汝潘安之貌也。」 席如秀向來自認最有女人緣,安慰自己:「說得也是,女人見了他不嚇死也昏倒,難怪不敢回去。」 秦寶寶十分古板又十分不屑地道:「汝亦差矣,此乃陰執法己心作祟也,非陰夫人厭之矣。」 清清喉嚨,向衛紫衣微微一笑,道:「兄長聽稟,陰執法日後挈妻子返社也,餘麻煩大矣。」 衛紫衣沒料到寶寶這麼認真,道:「則之乎也哉焉了,好好說話,嗯?」 秦寶寶歎口氣,道:「弟弟不好當,這不行,那不對,下輩子要記得當哥哥。」 席如秀急忙報復,諷刺道:「當哥哥若遇上你這種弟弟,才倒了八輩子楣。」 秦寶寶聞言一震,仔細回想,自與衛紫衣結拜,帶給他的全是麻煩,別說要為衛紫衣解決煩惱,反而常因自己頑心太重,故意將事情搞得更複雜,使衛紫衣晝夜不眠的調度人手辦事,自己就趁機搗蛋,逼得衛紫衣不得不點他穴道讓他好好睡一覺,如此行徑,真被席如秀說中,衛紫衣實在倒了楣才會碰上他,想又想,寶寶不由得垂下頭,雙手手指互絞,右腳無意識在地板亂畫,頹喪無比向船艙走去。 衛紫衣和席如秀沒料到他會把戲言當真,四隻眼楞楞看著他走過面前,走進船艙,好半晌,席如秀才蹦的跳起來叫道:「魁首,他怎麼會把這種話當真,魁首快去勸勸他吧,這小子神經有時候挺遲鈍,萬一轉不過來,噗通跳下海就糟了。」 衛紫衣胸有成竹在躺椅一躺,微笑道:「沒那回事,寶寶生性樂觀,這時也該想通出來了。」 果然—— 秦寶寶幾乎是一口氣跳出來,也不理席如秀,徑向衛紫衣走去,道:「差點被席領主唬了,我沒他說的那麼壞,是不是?」 「當然!」 衛紫衣笑道:「別理他,方才你說陰執法攜妻子回社,你有何麻煩?」 向席如秀做個鬼臉,秦寶寶搬張椅子坐在衛紫衣躺椅旁,道:「大哥與陰執法算是平輩,我與大哥是兄弟,那,除武不就要叫我叔叔?原本是伯母的陰夫人理成嫂子,頭痛耶,陰武定是不肯叫,稱陰夫人作嫂子也不對勁,怎麼辦?」 「呵呵……」 衛紫衣笑了好一會,才道:「令尊『萬邪聖醫』秦英算來也該上七十齡,出道又早,離魂見了也要稱一聲前輩,你雖稚齡,在武林中的輩份卻大,近些年剛出道的生手見著你也得彎腰,所以,陰武叫你叔叔是應該的。」 看寶寶認真聽教的模樣,衛紫衣又失笑道:「悟心大師乃當今武林老前輩,你比他小一輩,所以算起來,放眼江湖大約有一半以上的人必須尊你三分。」 撇撇嘴,秦寶寶道:「到了利害關頭,他們連大和尚叔叔都敢害,更別說我。」 衛紫衣借機告誡道:「下次不要亂跑,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秦寶寶扭頭望著江水不答,深怕衛紫衣會算帳。 鬧了好久,三人都沉寂不語休息,望老長江水流悠悠。 「金龍社」的總堂口,那座巨獸也似的灰黑石砌造大廈,便盤踞在秀麗平坦的「子午嶺」嶺端。 「黑雲樓」樓上衛紫衣的書房有兩名小鬼在大發議論。 一個怒氣衝天,一個小心勸慰…只因又有人失蹤了。 慢點,這次失蹤的不是秦寶寶,而是「金童閣羅」衛紫衣也。 秦寶寶狠狠跺幾腳書房的地板出氣,道:「氣死人,大哥已經兩個月沒有回來了,他們居然不擔心。」 小棒頭從未見寶寶這麼生氣過,小心道:「大領主沒有派人出去尋找麼?」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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