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妙手天嬌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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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讓晨風吹一吹臉面,柳隨雲得意地笑了笑,隨即飛奔下山。 望著大院空地上燒盡的草堆,衛紫衣面露微笑。 秦寶寶偎在他的懷中,笑著道:「大哥,我的這個主意好不好?」 衛紫衣笑道:「若非這堆火,守山的兄弟一定不會來,柳隨雲又怎能逃得出?」 轉眸一笑,又道:「寶寶,柳隨雲是你捉來的,大哥卻把他放了,你怪不怪我?」 秦寶寶道:「不怪才怪。」 衛紫衣一驚,問道:「哦?」 秦寶寶笑道:「大哥還是看不起寶寶,總以為寶寶長不大,分不清輕重緩急,只知任性胡鬧。」 衛紫衣先是一愣,繼而大笑,眾人見秦寶寶說得這麼有趣,也齊聲笑了起來。 席如秀呵呵笑道:「現在我才算服了寶少爺,神機妙算,比我們大人還強。」 秦寶寶嘻嘻笑道:「席領主,你到現在才服我,說明你以前瞧不起我,對不對?」 望著秦寶寶閃閃發光的大眼睛,席如秀一陣心慌,忙擺手道:「沒這個意思,沒這個意思。」 秦寶寶步步緊逼,道:「既然沒這個意思,為何要說這種話?哼哼,一定是欺負我人小聽不懂你話中有話的譏諷之意。」 面對刁鑽古怪,專會鑽別人空子的秦寶寶,席如秀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哎,為什麼自己每一次拍馬屁都拍不到正點子上呢? 無奈之下,只好用眼色向衛紫衣求救。 衛紫衣輕叱道:「寶寶,不得對席領主無禮!」 秦寶寶吐了一下舌頭,同席如秀做了一個鬼臉,躲到衛紫衣身後去了。 大領主展熹道:「大當家,方大俠已經開始追蹤,又有十一名專長追蹤的兄弟分頭追去。」 衛紫衣道:「注意保持聯絡,這一次行動不比往常,我建議用信鴿聯繫。」 展熹道:「我已吩咐下去,叫鴿籠的人挑了五對黑鴿。」 衛紫衣點點頭,向二領主張子丹,道:「子丹,立刻著手挑選、訓練一批精幹人馬,人數不多於二百人,找到蝶飄香後,一定難免會有一場惡戰。」 張子丹道:「事情宜早不宜遲,我馬上就著手辦理。」 張子丹雖不愛說話,卻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他辦起事來,總是又穩又快。 衛紫衣又道:「大領主,從今天起,嶺上要嚴加守衛,提防蝶飄香偷襲子午嶺。」 展熹迭聲稱是,立刻也去佈防。 衛紫衣分派已畢,正準備帶秦寶寶離去。 席如秀忍不住道:「大當家,你好像把我給忘了。」 衛紫衣笑道:「若是找到蝶飄香,你難道不想和我一起去嗎?」 席如秀大喜,隨衛紫衣出征,可是最開心的事,又刺激,又有趣,並且非常安全。 衛紫衣幾乎已是無敵的。 如果他知道幾天後發生的事,他是否還能夠笑得出來呢?正因為他不知道,所以現在笑得很開心。 回到黑雲樓,秦寶寶不禁打了一個呵欠,畢竟是孩子,昨夜鬧了一夜,現在自然困了。 衛紫衣關心地道:「寶寶,你先去睡一會兒,昨天夜裡,你可一點沒睡。」 秦寶寶道:「那我就在大哥的床上躺一會吧!」 衛紫衣道:「大哥馬上還有許多事要做,會影響你的睡眠,你不如回去自己院裡睡。」 秦寶寶道:「一有公事,就忘了寶寶,寶寶在大哥眼裡還沒有公事重要嗎?」 衛紫衣歎了口氣,耐心地解釋道:「寶寶,你該理解大哥的苦衷,大哥身為首領,啟能只為一人著想?」 知道衛紫衣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秦寶寶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下了黑雲樓,回到自己的小王國。 見秦寶寶離去,衛紫衣忽然悵然若失,憑私心而論,他願意天天陪著秦寶寶。 對秦寶寶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衛紫衣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兄長之情?或是男女之情? 唉,也許兩者都有吧! 不禁想起初見秦寶寶時,秦寶寶的那份專注和執著,他居然一眼就認定自己是他的大哥。 這莫非就是緣分吧! 歎了一口氣,擺脫了秦寶寶的影子,衛紫衣拿起桌上的一本帳冊,打起精神看了起來。 秦寶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小棒頭的伺候下上床睡覺,本以為自己應該很困的,卻怎麼也睡不著。 很奇怪,睡意跑到哪裡去了?反正也睡不著覺,看著倚在床頭打瞌睡的小棒頭,秦寶寶惡作劇的老毛病又犯了。 悄悄地從床上爬過去,準備嚇小棒頭一跳,忽見小棒頭的嘴角出現甜甜的笑。 哇,連作夢都笑出來,一定是在做美夢吧!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夢到馬泰了。 小棒頭忽地睜開眼睛,見秦寶寶的臉湊近面前,不禁嚇了一大跳,拍了拍胸口,道:「寶少爺,你嚇死我了!」 秦寶寶不懷好意地道:「小棒頭,你從實招來,剛才作夢是不是夢到馬泰了?」 一副大法官的樣子,倒裝得是模是樣。 一朵紅雲飛上小棒頭的臉頰,小棒頭慌忙道:「寶少爺不要瞎說,我剛才沒作夢啊!」 秦寶寶一叉腰,道:「還敢不承認,那麼剛才是誰在口中念叨馬泰的名字?」 小棒頭驚得一掩嘴,羞道:「我真的叫他名字啦?不對呀,夢裡我沒說話呀!」 秦寶寶大笑,抱著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口中笑道:「招出來了,招出來了,果然夢到馬泰了,果然夢到馬泰了!」 小棒頭這才明白上了秦寶寶的當,羞得雙手捂嘴,嗔道:「寶少爺欺負人,真壞!」 秦寶寶翻身坐起,忽地正色道:「小棒頭,我怎麼這幾天沒見到馬泰,難道他不在嶺上?」 小棒頭放下捂嘴的手,道:「馬泰和戰平去了京城,是去處理一場賭館糾紛。」 秦寶寶促狹道:「哇,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呀?一定是偷偷打聽過了吧?」 小棒頭又羞又惱,叫道:「不來了,不來了,寶少爺盡欺負人,不和寶少爺說話了。」 鬧了一會,秦寶寶也有一些累了,重新蓋好被子,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一絲甜甜的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莫非,他夢到了大哥衛紫衣? 衛紫衣望著桌上的一封信,臉色有說不出的凝重。 信紙攤在桌上,只有短短的幾行字:「方自如在金陵城失蹤,死七人,失蹤三人。」 這封信的字跡很潦草,顯然是寫信人沒有充分的時間,信後的簽名,正是隨方自如出去的十一位弟兄之一。 若不遇到緊急的事情,信絕不會如此潦草,這說明了寫信人的命運已是難測。 最可能的結果是,寫信人已死。 桌邊的人臉色都很凝重,大家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連方自如都已失蹤,事情該是如何的棘手。 每一個人都看過了這封信,每一個人都沒有說話,連最喜歡說話的席如秀也閉上了嘴巴。 衛紫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對手比我想像的還要可怕。」 衛紫衣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道:「多年來,「金龍社」已沒有遇到如此強大的敵人,也許我們已習慣了安逸的生活,到突發事件時,就無法保持應有的鎮定了。」 的確,「金龍社」的對頭固然不少,但真正強大的敵人卻沒有一個,「金龍社」的弟兄也大多存在著誰敢動「金龍社」的想法,這種想法無疑是很危險的。 衛紫衣的話彷佛在眾人心中敲響了警鐘,大領主展熹首先道:「依我看,這件事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弟兄們懶散慣了,正好趁這個機會進行整頓。」 衛紫衣則說得更嚴重一點,道:「事實上,如果「金龍社」再平靜幾年,猝遇像現在這種突然之變,難免要徹底崩潰,幸運的是,這件事來得早了幾年。」 席如秀道:「大當家,今日之「金龍社」已非昔日之「金龍社」,眼下的這點衝擊足可以經受得起。」 衛紫衣歎道:「你也犯了和我一樣輕敵的毛病,席領主不應該不知道輕敵的危險。」 席如秀笑道:「我並不是輕敵,而是對「金龍社」充滿信心,信心,難道不是一個幫會之所以存在的重要條件之一嗎?」 一旦眼前沒有了秦寶寶,席如秀的思維就異常活躍,不過,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無論是幫會還是個人,信心都是取勝的關鍵,幾乎可以這麼說,信心就是成功的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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