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妙手天嬌 | 上頁 下頁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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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雲答應了一聲,躬身退出,臨走時瞟了秦寶寶一眼,秦寶寶心中不禁一寒。 秦寶寶罵了一聲自己沒膽量。穿衣起來,牽著溫正豪的手來到大廳中。 秦寶寶勉強吃了幾口甜米粥,又玩花樣道:「溫伯伯,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 溫正豪笑呵呵地道:「有什麼要求啊,是不是叫人陪你出去玩一玩?」 秦寶寶驚訝道:「溫伯伯,你怎麼這麼聰明啊!怎麼一猜就猜中了呢?」 溫正豪微笑不語,小道:「小孩子嘛,除了喜歡玩,還能喜歡什麼呢?」 秦寶寶道:「溫伯伯,長沙很大,又是歷史名城,你一定沒有空了,叫柳少俠陪我去玩好不好?」 溫正豪笑道:「當然可以,我去叫他來。」 「不用啦!」秦寶寶早已跑出廳了,遠遠叫道:「我自己去找他好了。」 望著秦寶寶纖弱的背影,溫正豪搖頭不止,心道:「衛紫衣好福氣,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弟弟。」 秦寶寶跑到後院一看,練武場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哼,柳王八蛋一定幹壞事去了,待我找到他,看看他究竟在幹什麼?」 一處一處找過,都不見人,他認真思考,柳王八蛋假如幹壞事,會到什麼地方去呢? 書房! 對,書房中有許多重要的東西,柳隨雲假如要偷東西的話,一定是去書房了。 向一個老僕人打聽了書房的路徑,秦寶寶躡手躡攝腳地向書房走去。 他的武功不怎麼樣,輕功可厲害得很,就算以衛紫衣的耳力,十步之外也未必能聽到秦寶寶的腳步聲。 悄悄躲到書房窗下,將手指沾濕,在窗紙上輕輕戳了一個洞,閃動著一雙精靈的大眼睛向房中看去。 果不出秦寶寶所料,柳隨雲正緊張地在書櫃上、書桌裡找尋什麼,他實在太緊張,連冷汗都流下來了。 書桌是上鎖的,柳隨雲卻只用一根鐵絲就弄開了,看來他的偷術不在方自如之下 屋裡人緊張,屋外人更緊張,秦寶寶秀氣的鼻子已然沁滿了細小的汗珠。 秦寶寶心道:「真是笨蛋,怎麼會這麼緊張呢?」這句話可不是罵柳隨雲,而是罵自己。 凝目向屋中看去,柳隨雲找遍了書房的每個角落,看他失望的樣子,估計收穫不大。 忽地眼前一花,面前失去了柳隨雲的蹤影,按著,秦寶寶感到一把冷森森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秦寶寶暗叫糟糕,小腦袋正在思考脫身之計,柳隨雲已點了秦寶寶的穴道,是啞穴。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到脖子上,又被點了穴道,就是大人也會驚慌失措的,秦寶寶卻知道,柳隨雲暫時不會殺了自己,因為要殺一刀就行了,何必點穴。 柳隨雲臉色鐵青,將秦寶寶挾在肋下,幾個閃身,已來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他把秦寶寶放在床上,又把窗戶關上,拉上簾子,屋子裡一下暗了起來,只有他手中的刀在閃閃發光。 啞穴雖被點,手腳還能動,秦寶寶卻知道自己的這一點武功比不上柳隨雲,索性一動也不動。 收起了刀,柳隨雲忽地笑道:「秦小俠,讓你受驚了!」 這是什麼意思?柳隨雲怎會說這種話? 秦寶寶睜著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柳隨雲。 柳隨雲微笑著,他的笑容充滿了親善,一點也沒有惡意,他道:「秦小俠,你誤會我了。」他伸手解開了秦寶寶的穴道。 秦寶寶道:「你怎知我誤會了你?」 柳隨雲笑道:「在你心中,一定認為我是一個有著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秦寶寶冷哼道:「你不是歹人,又怎會偷偷摸摸到書房中去?又怎會三番五次來暗算我?」 這些可都是事實,所以秦寶寶理直氣也壯。 柳隨雲輕歎一聲,道:「你畢竟是個孩子,不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有些人雖道貌岸然,卻包藏禍心。有些人雖明裡窮凶極惡,實際上卻有俠義心腸。」 秦寶寶不得不承認柳隨雲說得有理,大哥衛紫衣在眾人眼裡豈非一個凶神,在秦寶寶眼中,卻是最親善不過了。 知道柳隨雲此言必有下文,便不再追究柳隨雲小看自己是個孩子的事,於是問道:「你難道不是歹人?」 「我不是。」柳隨雲微笑道:「恰恰相反,我是一個專治歹人的人。」 秦寶寶哼了一聲,表示極度的不信。 柳隨雲輕輕一笑,複又歎了一口氣,忽從懷中摸出一件東西,卻是銅制的一個小圓牌,柳隨雲,背後刻著官封的印文。 秦寶寶認得這是腰牌,是官府的捕快證明身份之物,見了腰牌,秦寶寶不禁道:「原來你是捕捕快!」 「正是。」柳隨雲小心地藏好腰牌,道:「你總該相信我了吧?秦小俠。」 秦寶寶心中已有幾分相信,但疑問尚多,遂問道:「你為什麼要偷東西?又為什麼要害我?」 柳隨雲歎了一口氣,道:「你且不必著急,待我慢慢告訴你。」 見有故事可聽,秦寶寶精神一振,從床上坐起,急聲道:「說故事嗎?我最愛聽了。」 柳隨雲笑道:「我說的可不是故事,而是真事,這事其實並不好聽,簡單得很。 「別賣關子好不好?」秦寶寶嘟起可愛的小嘴,連聲催促道:「快說,快說!」 柳隨雲目中不由有了笑意,緩緩地道:「我是長沙府的捕快,奉命前來調查溫正豪勾結強盜、劫鏢、越貨、殺人劫物一案。」 秦寶寶插言道:「溫伯伯是大俠,怎會做出那種事情?」 柳隨雲歎了一口氣,道:「他其實並不願做,只是他卻不得不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應該明白的。」 對柳隨雲的話,秦寶寶似乎有一點懂了,卻不能完全懂。 看出秦寶寶臉上的疑問之色,柳隨雲道:「溫正豪素有俠義之名,仗義疏財,專門為人排憂解難,可是這世上做什麼事都少不了一種東西。」 秦寶寶道:「銀子?」 「是的。」柳隨雲嘆息道:「他的家資雖然雄厚,但找他的人卻多得很,這樣下去不免有點入不敷出,為了保持俠名不墜,他不得不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秦寶寶明白了,問道:「這也不能怪他啊,他畢竟是為了做好事才這樣做的嘛! 柳隨雲嚴肅地道:「幹一百件好事,如不等於可以做一件壞事,雖然他殺的是不義之人,取的是不義之財,但人命關天,惡人也有活著的權利,縱是該死的人,溫正豪也沒有權利殺人。」 秦寶寶不屑道:「不義之人,人人可殺,不義之財,人人可取,為何溫大俠不能做?靠官府,什麼事也做不成。」 柳隨雲搖了搖頭,正色道:「我比你更清楚官府的無能,但法律畢竟是法律,維護法律,就是維護正義,雖然官府無法管所有的事,但只要遇上,就不能不管。」 秦寶寶道:「憑你一個人,又能管多少事?」 柳隨雲端容道:「憑我一個人,也許什麼事也管不上,但只要我遇上,就一定要管到底。」 秦寶寶雖是個孩子,雖不能完全理解柳隨雲的話,卻明白柳隨雲做的是對的。 不過他心中還有一絲不服,於是問道:「溫伯伯所做的事並不太嚴重,江湖中比他壞的人多得很,你為何單要找上溫伯伯?」 柳隨雲道:「溫正豪的所為,並不止我剛才所說,如果他僅止於取不義之財、殺不義之人,那麼,縱有官府嚴令,我也不會管的,但是,溫正豪卻做了一件令人無法忍受的事。」 「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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