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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機關算盡

  秦寶寶乘勢追擊,道:「溫伯伯,練武是講究天資的,你怎麼挑來挑去挑到這麼個徒弟?」

  言下之意,柳隨雲是笨蛋一個,根本不配練武。

  溫正豪眉頭微皺,無法說些什麼。

  秦寶寶笑道:「溫伯伯,你是不是在心中罵我口無遮攔、狂傲無禮啊?」

  不待溫正豪接口,秦寶寶又道:「其實我是一片好心啊,練武人最忌傲慢,所謂『響鼓要用重錘敲』,柳少俠若是能戒掉傲氣,日後方可成為『破雲刀』的真正傳人啊!」

  瞧,道理全讓他一個人占去了,你還能說什麼?

  溫正豪微微一笑,開始欣賞秦寶寶的坦白、聰明,拍了拍秦寶寶的小腦袋,道:「秦小哥兒人小心大,說話有根有據,真是看不出來噢!」言畢哈哈大笑。

  秦寶寶可不喜歡別人拍他腦袋,這明明是把他當作小孩子嘛,不過溫正豪不算壞人,且饒他一次吧!

  柳隨雲見師父居然幫著秦寶寶,心中更氣,嘴角一撇,已在暗暗地盤算著,正好,他的刀法使到「破雲刀」的第七式「破雲穿日」,這一刀就挺刀直刺,使時心中必須存著一刀出手,絕不收回的念頭,這正是「破雲刀」中的一式最具威力的進攻刀法,端的是殺氣淩厲,無可阻擋。

  柳隨雲冷笑一聲,手中刀忽地脫手飛去,裝作手腕受傷,無力控制刀的樣式,那刀,正疾刺向秦寶寶。

  刀飛脫手,速度極快,刀光一閃,已掠至秦寶寶的胸膛。

  秦寶寶心中大叫道:「王八蛋用詭計害我,秦寶寶要完蛋了。」

  刀在秦寶寶胸前三寸處忽地停下了,原來溫正豪已閃電出手,用三根指頭夾住了刀身。

  秦寶寶有驚無險,卻一點也不感謝溫正豪,心道:「溫伯伯比大哥差遠了,大哥只要用兩根手指就可以夾住,他卻要用三根。」

  若是溫正豪知道秦寶寶心中所想,豈不氣得當場吐血?

  溫正豪臉色一沉,怒道:「隨雲,怎麼這麼不小心,若非為師出手,豈不就傷了貴客?」

  詭計失敗,柳隨雲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裝得誠惶誠恐的樣子,驚慌道:「小徒因手腕受傷,無力控制刀,所以不幸失手,該死,該死!」

  秦寶寶「哼」了一聲,故作嘆息道:「用刀的人連刀都拿不穩,真差勁!」

  柳隨雲敢怒不敢言,溫正豪轉向秦寶寶,溫言道:「秦小哥兒,嚇壞了吧?」

  秦寶寶心想這種時候不大貶柳隨雲一頓更待何時?於是歪著小腦袋,故作不解道:「好奇怪呀!」

  溫正豪聞言一愣,道:「什麼奇怪?」

  秦寶寶道:「柳少俠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肉,怎會控制不住刀呢?莫非他以前還受過傷?」

  不待溫正豪反應過來,又緊接著道:「要不嘛,就是柳少俠見我不順眼,想教訓教訓我,這也不應該啊,他是正道人物,怎麼會這樣心胸狹窄呢?」

  這一段話,頓時把溫正豪和柳隨雲說得愣住了。

  表面上,秦寶寶是小人大量,不加計較,暗地裡卻暗藏譏諷之意。

  聽了這種話,別人只能苦笑,畢竟秦寶寶是個小孩子,你又能說他什麼呢?

  溫正豪暗自歎了一口氣,溫正豪覺得秦寶寶這個小祖宗可不是一般小孩,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所趁。

  衛紫衣這人,溫正豪本不願得罪,至於少林寺和唐門,更不用說,是得罪不起的

  秦寶寶見溫正豪沉吟低語,估計他是有點難堪了,於是馬上擺出可愛的笑容,拉住溫正豪的袖子,道:「溫伯伯,我的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甜甜地笑著,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早已忘了似的。

  溫正豪面對如此可愛的笑容,又怎忍心板著臉?於是也「呵呵呵」笑道:「幸虧你提醒,否則我還不知我有肚子呢!」

  他心想:「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過不了一會而就會忘了。」

  殊不知秦寶寶人雖小,在有些方面卻比大人還要成熟,至於哄人開心啊什麼的,更是秦寶寶的拿手好戲。」

  若非如此,子午嶺上上下下幾千名弟兄又怎會把秦寶寶當寶貝似的。

  走到廳上,酒菜已涼了,溫正豪吩咐重換一桌,秦寶寶道:「溫伯伯,怎麼不叫柳少俠來呀?」

  溫正豪道:「我怕你不願見他,所以沒讓他來。」

  秦寶寶把臉一板,嘟著嘴道:「溫伯伯太看不起寶寶了,只有大人大量,就沒有小人大量嗎?」

  溫正豪哈哈一笑,道:「看來真是我錯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拍了拍手,道:「叫隨雲來。」

  柳隨雲就像一個幽靈一樣,一經召喚,就出現在廳中,秦寶寶回身招呼道:「柳少俠,還不過來吃飯?」

  柳隨雲不知秦寶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惴惴不安地走過來,遠離秦寶寶而坐。

  秦寶寶笑嘻嘻地為柳隨雲倒了一杯酒,眨眨眼睛,道:「柳少俠,酒可以活血,對武人最有效了。」

  柳隨雲可不敢喝秦寶寶親手倒的酒,可是他不喝豈不顯得太失禮了嗎?

  溫正豪也笑呵呵地看著,似對秦寶寶不計前嫌之舉表示讚賞。

  柳隨雲心道:「秦寶寶總不會在酒中下毒的,除了毒酒之外,有什麼不可喝呢?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是一點問題也沒有,有問題的是酒杯。

  手一沾酒杯,頓覺奇癢無比,從手指頭一直癢到心裡去,柳隨雲不禁「呀」地一聲跳了起來。

  向秦寶寶怒目而視,柳隨雲卻不便發作,因為在師父面前怎可失了禮儀?

  秦寶寶早已在肚子中笑開了,見柳隨雲一副敢怒不敢言,想忍又忍不住的樣子,差一站就要笑出彎來。

  這只不過是秦寶寶略施小計而已,誰叫柳隨雲剛才冒犯他呢?

  柳隨雲重新坐到椅子上,卻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抓又不是,搔又不是,叫又不行,喊也不行,差一點,柳隨雲就要昏了過去。

  柳隨雲的反常舉動,引起了溫正豪的注意,不解地問道:「隨雲,你怎麼啦?」

  柳隨雲咬牙道:「師父,他……」

  他剛說了三個字,秦寶寶就搶著道:「一定是酒太辣,來,吃菜。」

  不由分說,將一個魚丸子塞進柳隨雲口中。

  柳隨雲不防秦寶寶手快,魚丸子早從喉嚨滑進肚子裡,他別想發作,忽地覺得身上不癢了。

  癢藥的解藥竟在魚丸子裡,和俠盜方自如學過幾手的秦寶寶,手還真不慢。

  為了怕溫正豪知道不好交待,秦寶寶才給瞭解藥,否則,非讓柳隨雲癢上二十天不可。

  身上不癢了,柳隨雲只好恨恨地看著秦寶寶,恨不得把秦寶寶當魚丸子一口吞了。

  溫正豪更覺奇怪,道:「隨雲,你究竟怎麼了?」

  柳隨雲忙道:「沒什麼,酒太辣了,吃口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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