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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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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紫衣道:「如秀、離魂、子丹,我們四個人立刻去救寶寶。」 席如秀大喜,道:「當然,當然,這幾日真正憋壞了。」 花解語道:「我來帶路。」 衛紫衣擔心花解語身無武功,而此行卻很兇險。 花解語不侍衛紫衣開口,道:「我的六位兄弟也被關在那裡,如果這一次我不去,他們一定會看不起我的。」 他既然這麼說,衛紫衣只有成全他。 現在衛紫衣身邊,只有貼身的十八位衛士,加上眾位首領,不過二十餘人。 以這二十餘人去攻張真人的老巢,豈不是飛蛾撲火? 衛紫衣不這麼認為。「光明教」內部紛爭不已,自己輕騎突進,成功的把握有六成之多。 何況為了救寶寶,就算達一成機會也沒有,衛紫衣也一定會去的。 二十三匹快馬,飛快地出了天津,灰塵揚起,漫天蔽日。 ※※※ 張真人住的小樓,精緻而華麗,至於樓中,更是極其奢華。 寶寶第一次隨張真人入小樓,看到地上所鋪的,是雪白的地毯,算是波斯地毯中的極品了。 四壁上,都掛著精巧的宮燈,光線柔和而明亮。 寶寶一進入房間,就覺得滿室異香,香氣不知從何處而來。 至於那些桌椅幾屏,都是極品。 寶寶進入過皇宮,可是連皇宮也沒有這樣奢華的。 張真人在軟椅上坐下,美人小婉就像貓一樣蜷伏在他大腿上。 寶寶見怪不怪,背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張真人道:「伊小俠看我這裡的陳設如何?」 寶寶搖頭道:「不好。」 張真人不由微訝,這樣的陳設也說不好,還有什麼好的? 寶寶道:「前輩是世代英豪,所住的地方也該乾淨、俐落,充滿豪氣才是,像這樣華麗的屋子,只應做女子閨房。」 這般無禮的話也只有寶寶才說得出,張真人會不會生氣? 張真人沒有生氣,他點頭道:「初時小石為我佈置時,我也覺得過於纖巧,不合我的身份,以伊小俠的意思,怎樣佈置才算是好的呢?」 寶寶道:「將宮燈換去,換上巨燭,只此一換,定會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張真人笑道:「好,就依你之意,可是巨燭暫時沒有,還要煩伊小俠監製。」 寶寶心道:「將我當奴僕使喚,真是該死,也罷,古來成大事者,都是要臥薪嚐膽的,現在忍一忍,到時再說。」 學著江湖禮節,拱手道:「不勞前輩吩咐,我定會造出一些最精美的巨燭來。」 張真人道:「工匠雜役等,由小石管著,你去找他就行了。」 寶寶道:「那些工匠,只會做出一般的東西,前輩用的東西,他們的手藝是不配作的。」 張真人有趣地道:「那伊小俠認為誰配?」 寶寶道:「江湖上最出名的巧匠,是『笨手笨腳』冷小肝,由他來製造,最合適不過了。」 張真人微笑道:「果然慧眼識人,這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寶寶答應一聲,道:「這裡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行動上不方便,冷小肝又是囚犯,更加不方便。」 張真人道:「這有何難,我賜你金字權杖,通行無礙,敢阻你路者,斬!這樣行不行?」 這樣當然行了。 寶寶有了這個金字權杖,就可以自由行走,他的小小「陰謀」也可以得逞了。 金字權杖到寶寶手上,是一塊圖形的銀牌,用金字刻著「令」。 ※※※ 金字權杖果然很有用,寶寶很神氣地別在腰上,見到的人不但不敢問一句,還恭恭敬敬地侍立兩側。 寶寶在整個大宅中逛了一遍,出夠了風頭,才去找冷小肝。 自從寶寶大鬧鳳城小竹攖後,張真人見事態暴露,每日盤桓小竹樓者不計其數,鳳城中,更有各種各樣的江湖人。 如果貿然取寶,不但太招人耳目,也比較危險。 這件事只有等一段時間,等事態平靜下來再說。 所以冷小肝這段日子過得很悠閒。 所謂悠閒,就是有吃、有喝、有住,但不得自由行動。 像江湖七妙手這樣不肯俯首的人,都會被制住武功,這就不得不佩服「光明教」人才濟濟。 江湖七妙手的武功被暫時封住,只能像常人一樣,至於高來高去,舞刀弄槍,那是不可能的了。 寶寶走進關押冷小肝的小院,兩名守衛連忙退避一邊。 寶寶洋洋走入。 冷小肝正在曬太陽。 他從屋裡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看到寶寶進來,冷小肝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心裡只在想,這個小孩子怎會有金字權杖?他是什麼重要人物? 寶寶的惡作劇心理在作怪,現在有上好的機會,不捉弄捉弄冷小肝才怪。 陰沉著臉,走到冷小肝面前,冷冷地道:「你是冷小肝嗎?」 冷小肝傲然道:「是。」 寶寶道:「你師父沒有教你回答問題要站起來嗎?」 冷小肝洋洋不動,索性連話也不說了。 寶寶一把拎起冷小肝的衣領,冷小肝失去了功力,無法掙扎,只有像只小雞一樣被寶寶拎著。 寶寶把冷小肝拎到屋裡,將大門「砰」地關上。 冷小肝以為自己一定要倒楣了,他早就認了。 寶寶嘻嘻一笑,道:「好個義士,寶寶這下佩服了。」 雖然寶寶面目全非,但他的精靈古怪的表情,清脆的聲音,可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 冷小肝又驚又喜,道:「是寶寶,你怎麼來的?」 寶寶神氣活現地道:「天機不可洩露,山人自有妙計。」 冷小肝開心極了,寶寶真是神通廣大,不但混進來,還混到了金字權杖。 寶寶道:「其它人呢?」 冷小肝道:「他們就在隔壁,我在牆上挖了一個洞,每天晚上,都可以見面的。」 寶寶道:「你說話有氣無力的,是生病了?」 冷小肝歎道:「不是生病,而是被用了禁制,渾身的力氣都被制住,有力發不出,急死人了。」 寶寶道:「解穴我可不拿手,不過我會讓人解你的穴道的。你被解開,他們幾個人也可以行動了。」 冷小肝喜道:「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沖出去了。」 寶寶搖搖頭,道:「這院子戒備極森嚴,外面能看到的守衛,只是冰山一角,隱藏在暗處的高手不知有多少,冒冒失失地闖出去,只有白白送命。」 冷小肝發愁道:「那可怎麼辦?難道在這裡等死?」 寶寶笑道:「等死不必,你倒可慢慢地等著,寶寶自有辦法救你們出去。」 冷小肝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寶寶笑道:「很快。」 冷小肝放下心來。寶寶的神通他早已領教,天下寶寶做不到的事情,想來想去,還真的沒有。 寶寶問道:「你以前做過蠟燭沒有?」 冷小肝道:「蠟燭?」 寶寶葫蘆裡賣什麼藥,在寶寶不拿出來之前,打破腦殼也想不出來的。 寶寶神秘地道:「就是放在大廳上的那種巨燭,你會不會做。」 冷小肝感到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堂堂的天下第一巧匠,難道連小小的蠟燭也不會做? 寶寶嘻嘻微笑道:「寶寶要的蠟燭可不是一般的蠟燭。」 冷小肝道:「蠟燭就是蠟燭,還有什麼不同?」 寶寶神秘地笑了,在冷小肝的耳邊輕語了幾句。 冷小肝也笑了,笑得開心極了。 他現在有什麼想法呢? 他想好好地抱抱寶寶,好好地親一親寶寶。 他只是想一想而已,當然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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