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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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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又道:「還得堵住你們的嘴,否則湯小石還會懷疑的。」 撕下床單,堵住了小翠和綠哥的嘴巴。 小翠和綠哥睜圓著眼睛,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寶寶走出院子。 寶寶並不著急走出院門,先從門縫中看外面的動靜。 他看到外面不斷地有巡邏的人走過,一共有兩批,平均每週十分鐘,就會從門口走過一批。 每一批有三個人。 寶寶細心觀察,看出這些巡邏的人原本是以前的江湖人物。 第一批為首的是一個又瘦又高,像一根竹竿樣的人。 瘦子的手中兵器也很長,是一支八尺長的點鋼槍。 憑著衛紫衣傳授的江湖知識,寶寶認出瘦子走昔年長江三長龍中的老二,「滾江龍」魯子常。 魯子常的水下功夫十分了得,陸上武功也可躋身二流之列。 第二批中,寶寶認出一個腳穿皂靴,手執腰刀,一副捕快打扮的人,是以前的清河縣名捕范應青。 寶寶還知道,魯子常是水寇,范應青是捕頭,兩個人以前有仇。 寶寶看到這兩個人,心生一計,回到屋裡,用棉花和有做成一個小人的模樣,又將小翠的繡花針插幾根在小人身上。 最後提起筆來,在小人背後為了三個字:魯子常。 小翠和綠哥看著寶寶做的一切,深感莫名其妙。 寶寶將小人從門縫中丟出,就等著看熱鬧了。 不一刻,魯子常又走過來,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低級的玩笑,走到門口,一人道:「這是什麼東西?」 寶寶從門縫中看到,魯子常一看到小人,臉色就變了。 他狂怒道:「這是誰的,誰用這個咒我?」 寶寶掩嘴偷偷地笑,在院子裡用腳踢石子,故意弄出聲響來。 魯子常早已聽見,推門見是一個小孩,便問道:「小孩,你在這裡玩,可知這小人是誰丟的?」 寶寶接過小人,吃驚道:「哎呀,不得了,這樣會咒死人的,是誰這樣狠毒?」 魯子常咬牙道:「難怪這幾日我總是心口疼,一喝酒就醉,正是這個小人兒害我的,好狠,好狠。」 一個人問寶寶道:「你可看到剛才有誰從這裡經過?」 寶寶裝作沉思狀,道:「好象是三個人,有一個印象最深,穿得像公差,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子。」 魯子常勃然大怒,道:「是范應青,一定是他。」 劈手奪過小人,將小人撕得粉碎,怒氣衝衝地走了。 寶寶知道,魯子常這一去,肯定是要打起來的。 因為范應青肯定不會承認,不是他做的,自然不會承認。 而魯子常卻一定不相信,除了原本與他有仇的范應青,還有誰會這樣做? 寶寶可惜這場熱鬧是看不到,不過趁他們打起來,自己趁機可以四處看看,順便探知這裡的虛實。 一溜煙地跑了出去,這時,他手中還多了一根東西。 就是魯子常的權杖。 這又是寶寶妙手空空的又一傑作。 有了這面權杖,寶寶走到哪裡,都不會有人詢問。 將權杖掛在膝上,好不風光,不覺走進一個院子。 守院子的人見寶寶身有權杖,又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知是什麼來路,問也不問,就放寶寶入院。 在外面不覺得,一走進院子,才知院子好大。 很大的一個花園,花開得極茂盛,水榭亭台,一應俱全。 花叢中,掩映著一幢造型別致的小樓,四下裡不見一個人影。 寶寶心想,這是什麼地方?這麼漂亮,一定是重要人物住在裡面。 想一想,自己的名氣不小,認識自己的人不少,既然這裡住著重要人物,那重要人物大多武功非凡,博聞廣見,一定能認出自己來的。 於是走到僻靜處,取出隨身帶的易容丸抹在臉上。 臨水一照,果真變了模樣,皮膚黝黑,面頰比以前豐滿,分明是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 將蒼犀角取下,金練子藏好,大搖大擺地在院子裡逛。 轉過花叢,竟看到一個小亭,小亭建在水中,一個淡妝美人正低頭弄水,惹得水波蕩漾。 美人一邊戲水,一邊發出低低的嘆息。 寶寶小道:「這麼大的院子,只見她一個人,一個人住在這裡,自然好生寂寞了。」 心裡想著,已走了過去,美人忽地驚覺,望著寶寶,驚駭道:「你是誰?怎敢到這裡來?」 寶寶一撇小嘴,道:「這是皇宮嗎?為什麼不能來?」 美人花容失色,急急道:「孩子,這裡是張真人的清修之所,你若被他撞見,小命立刻沒了。」 寶寶也吃了一驚,跑到張真人這裡來,可不好玩。 但寶寶是永不服輸的脾氣,大搖大擺地來了,才不會灰溜溜地走呢。 一挺胸膛,道:「我是張真人的貴客,是他請我來的。」 美人笑道:「張真人的貴賓無一不是絕頂高手,前世異人,你一個孩子,也做得了他的貴賓?」 這句話,可激起了寶寶的好勝心,冷冷一笑,道:「武功再好,不過一個武夫,最多只能砍幾個人頭,而我『小太爺』伊激,靠得是智能闖天下。」 忽一人笑道:「說得好,好一個『小太爺』伊激。」 第三十三回 深入虎穴 一個鬚眉皆白,宛若神仙中人的老人,危冠羅襪,微笑著走上了小亭。 美人一見老人,立刻偎在他懷中,膩聲道:「這麼狠心,將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怕有人搶走我?」 寶寶看了,直皺眉頭,心中暗罵,不要臉。 想來那老人,必是東海妙觀峰的張真人了。 這個美人,自是小婉。 寶寶見過小婉,果然風情獨異,自有一種妖媚風流之態,難怪能夠將張真人這等高人迷死。 張真人將小婉抱在膝上,笑問寶寶道:「『小太爺』伊激,你何時投效於我的?」 寶寶道:「三天前,湯小石力邀我來,我才來的。」 張真人道:「難怪我以前不曾見到過你。」 寶寶暗中想個「小太爺」伊激的名字,聽張真人幾次叫來,竟覺得蠻好聽,比以前的外號可響亮多了。 張真人笑道:「伊激,你剛才誇下海口,可有什麼真實本事?」 寶寶淡淡地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諸事,無所不知。」 張真人笑道:「如此說來,倒是要考考你。」 從亭中的一個架子上,拿下一個包袱來,包袱很長很大,打開包袱,竟是一架琴。 寶寶早已得知,張真人有三大愛好,美女、名馬古琴。 瞧這架琴漆色斑駁,年代已久,必是一架古琴了。 如果以前向寶寶問琴,寶寶可是一問三不知,但自從那天聽了花解語和唐情的對答,對琴已是知道一些。 寶寶的記憶力本就絕好,那一天雖只是匆促一聽,也記得了十之七八了。 細細去看那架琴,想來四大名琴張真人必然珍藏,這架琴隨便地放在亭上,雖定是好琴,但絕不會是四大名琴之一。 於是道:「這架琴比不得焦尾枯楓,不過這鶴山鳳尾還配得整齊,龍池雁足高下相宜,繼紋似牛旌,算是好琴了。」 用手撥動琴弦,裝模作樣地聽了,道:「這音韻嘛,倒是清越得很。」 一副煞有其事,十足內行的樣子。 小婉自是不懂,寶寶心中也是惴惴的,不知說得對不對。 張真人卻一臉驚訝之色,道:「難得,難得,能品出這麼些來,真是不易了。」 這樣看來,寶寶真還蒙對了。 原來這「鶴山」、「鳳尾」、「龍池」、「雁足」,都是古琴幾個部位的專名,寶寶記憶奇佳,居然聽一遍就記得了。 張真人微笑道:「伊小俠年紀小小,就有這般見識,可喜可賀,卻不知能為我撫一曲否?」 一說到真的撫琴,寶寶可傻了眼,不過還是有應對的,他道:「所謂『古調雖自受,令人不多彈』,琴聲最是淒切悲涼不過,家人怕我走火入魔,所以不讓我學琴。」 張真人連歎「可惜」,道:「以小俠之聰慧,他日學琴,必為國手。」 寶寶忽地心念一動,道:「我雖不會,我有一個朋友,卻彈得一手好琴,他也一直想投效張真人的。」 張真人道:「是誰?」 寶寶道:「『多情公子』唐情。」 張真人怔住,道:「四川唐家的人,怎會投效我?」 寶寶道:「唐情在唐家倍受唐諒等人的壓迫,一直出不了頭,他所以寄情於琴上,想效昔日伯牙而遇子期。」 張真人半信半疑,道:「他真的願意投效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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