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紅唇高手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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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依然蒙在鼓裡,老老實實地道:「多虧那女人機靈,將我藏進一隻衣箱內,並在箱子上面放了許多舊物。」 聽了對方的解釋,李多心裡像打翻了醋罎子。但他拼命克制著,不讓自己當場發作,決心再捉一次奸。 過了幾天,楊逍又上了範氏的家。現在他們都動了真情,楊逍送給範氏一隻非常珍貴的鑽戒。 正當他們卿卿我我,忘乎所以的時候,李多又突然回家了。 這樣的事經歷得多了,他們也有了經驗。這次,范氏把情郎藏進一個大衣櫃裡。 李多像以往一樣,藉口要找一樣東西,把整個臥室翻了一遍,但始終沒發現什麼。氣得他不顧一切地拿來火種,竟在臥室四個角落放起火來。 他想道:「這次,楊逍你總該跑出來了吧!」 火慢慢地燒起來。 範氏心裡很著急,但表面上還裝得若無其事。 忽然,她眼睛一亮,心生一計,忙對丈夫道:「這屋子是你的,你想燒就燒掉吧,但大衣櫃是我的陪嫁,我有權將它搬走。」 說完,出去叫來幾個壯漢,把她的那些陪嫁都搬到鄰居家去了。 火越燒越大,房子都快倒塌了。李多依然不見楊逍從火裡逃出來,倒是隔壁鄰居看不下去。紛紛過來幫忙,才把火撲滅。 過了幾天,楊逍在外面散步,又碰上李多,一見面就得意地道:「我剛剛逃出一場災難,要是換了別人,保准在劫難逃,性命難保……」 李多大吃一驚,簡直不相信是己的耳朵了,喃喃自語道:「這是真的,那女人的丈夫難道是個白癡?」 「是的,比自癡還蠢。楊逍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我和那女人正在尋歡作樂,她丈夫又闖進來了。並在臥室裡點起火來。多虧當時我躲在大衣櫃裡,那女人叫人把它搬出臥室。」 聽到這裡,李多終於徹底相信了楊逍的話,真是又傷心又氣憤。 他強忍住心頭的悲哀,不讓內心的秘密洩露出來,只是暗暗發誓,一定要嚴懲楊逍。 不久,李多找個藉口在朋友家舉辦酒席。邀請了妻子家所有的親戚,並且通知楊逍也參加。那天,他讓妻子呆在裡屋不要出來。 那一天,所有被邀請的人都到齊了。李多目標明確,把一杯杯美酒端到楊逍面前讓他喝下。疑要套出楊逍和老婆通姦的把柄,他就立既把他二人送官究辦,讓楊逍此身敗名裂。 楊逍不知是計,對敬酒來者不拒,很快就有了醉意。 這時,李多開口了。 他道:「楊逍公子,這樣喝酒,太沒有意思了,你何不講講你那冒險的香豔故事?」 他又道:「當然,先不要說出那女人的名字,待故事講完了,再公佈她是誰,你看可好嗎?」 倒楣的楊逍仍不知到范氏的丈夫就是李多,趁著酒興,竟真的開始講起自己的羅曼史來。 傳奇般故事使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以至於忘了動筷。 此時,有個女僕去廚房,見到範氏,便道:「夫人,大廳裡有位先生正在講有趣的故事,你幹嘛不去聽聽?」 範文霞正閑得無聊,聽了女僕的話,就悄悄地走到大廳的隔壁。 隔窗一聽,不由大驚失色,她聽出講故事的那人正是自己的情郎,而他講的正是他們偷情的故事。 范氏立刻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可現在要進去阻止楊逍講下去,那顯然是不打自招,怎麼辦? 範氏靈機一動,立刻回到廚房,脫下楊逍送給她的戒指,放進一隻斟滿酒的杯子裡,對女僕道:「你把這杯酒端給那位講故事的先生,並悄悄對他說,李多的妻子請他喝這杯酒。」 女僕答應了,端著酒杯來到大廳。 此時,楊逍正講得有點口幹,見女僕端酒來,就伸手要了過去。 女僕悄悄把范氏的話傳給他。 楊逍喝完了酒,也看到了那枚金戒指,什麼都明白了,腦中開始考慮,如何擺脫目前這尷尬的處境。 大家見楊逍不願講下去,不免有些著急,紛紛催他快講。 楊逍慢慢鎮靜下來,接著說道:「我正在樂得欲死欲活的當口。突然,一聲雄雞啼鳴,天色破曉,於是我從夢中醒來。哎呀,我原來是做了一場美夢。」 大家一直以為楊逍在講真事,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都認為是上當受騙了,頓時都傻了氣,白了眼,以為是上了一個大當。 李多想不到事情會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氣得乾瞪眼,可沒有把柄,只得就此甘休。 又玩了一會,楊逍回家去了。李多得知他確實回他父親的楊府,松了口氣。但回到家裡,他發現妻子已不辭而別了。聽到這裡,席如秀和秋莫離不由面面相覷。 李千戶道:「你們說,這楊逍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席如秀道:「不知前輩對此事為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李千戶又喝了一大杯,哈哈大笑道:「我的侄兒就是楊逍的同學,那天宴會他也參加了,所以此事知道得清清楚楚!」 席如秀皺眉道:「這麼說,這楊逍確實是個登徒子了?」 秋莫離則問道:「只是,李前輩,這樣的人你為何讓他進家門?」 李千戶道:「楊逍雖是官宦子弟,但他又是個武林中人。不知他有哪點好,峨嵋派的無情子竟收了他做徒弟。再說,他父親和我還有些交情,我女兒又是個練武的,所以經常和楊逍在一起玩!」 李幹戶道:「不過,自我聽說這小子這麼壞後,就沒讓他再進我家。但是,這項措施還沒來得及實施,因為這小子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影。」 席如秀道:「那範氏後來又被楊逍娶進家門了?」 「聽說那女人是進了楊家門。當時,楊逍的老子尚在人世,就大發雷霆,將那女子送到道觀裡去,而且說如果楊逍娶了女人,就打死他。楊逍無法,只好將那女人送到妙月庵。」 李千戶頓頓道:「這楊逍多半是等他老子一死,再將那女子娶進門。現在楊逍的老子已經死了,這小子回來多半就會娶她。」 秋莫離想了想道:「這畢竟是別人的閒事,只怕京城的『劫美案』和楊逍無干吧?」 李千戶道:「那也未必,這楊逍和官府的千金走得都很近,對官府中的一切都很熟悉。他娶範氏不成,難免思想偏激,做出這些案子也說不定!」 席如秀道:「這倒是不無可能,這傢伙因為身份的關係不能和範氏結合,說不定就挾嫌報復官家小姐。」 秋莫離沉思片刻,道:「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這個楊逍。」 李千戶搖搖頭,道:「現在他不在京城,如何去找?」 席如秀道:「咱們何不到妙月庵去找找那個範氏?」 秋莫離道:「有理!只是這尼姑庵,咱們兩個大男人……」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這沒什麼不方便的,你是官家身份!」 秋莫離點了點頭,便向李千戶告辭,直奔妙月庵而去。他們談論的這個楊逍現在到底在哪裡? 黃昏。 煙外斜陽,柳內長堤。 一騎在煙柳中漫步長堤上。 青驄白馬紫絲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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