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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唐傑道:「這就奇怪了,不是他偷的又怎會在他懷裡呢?」

  秦寶寶「嘿嘿」冷笑道:「這個原因太簡單不過了,是有人在故意嫁禍於他。」

  唐傑不服地道:「你又沒有親眼看到,怎會知道偷鹿皮手套另有他人。」

  秦寶寶道:「我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這個人是誰!」

  唐傑慌忙問道:「是誰?」

  秦寶寶盯著他道:「這個人是誰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唐傑糊塗地搖了搖頭,道:「寶少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又不是我偷的鹿皮手套。」

  寶寶聞言怒道:「住口!你還想狡辯,分明就是你偷的鹿皮手套,然後又殺了唐胡盧嫁禍於他。」

  「啊?!」眾人大驚,他們沒想到秦寶寶會這樣說,而且在他們看來,唐傑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莫非秦寶寶是因為看到唐胡盧的死而急糊塗了。

  唐傑聞言嚇得往後連退了兩步,方始立穩身形,道:「寶少爺,你說這話可要拿出真憑實據來,我可擔當不起這個罪名。」

  秦寶寶道:「你想問我要證據,可以,我告訴你。」

  頓了頓,她一指一左一右兩個地道口,道:「這就是證據!」

  唐傑似是也不再慌神了,他反而笑了笑道:「笑話,這跟地道有什麼關係?」

  秦寶寶道:「怎麼沒有關係,沒想到你還挺能裝蒜,你怎麼不敢承認這條地道是你挖的?年青人要敢做敢當麼。」

  經她這麼一說,眾人就更加糊塗了,但他們又不便插手,只得立於一旁細聽究竟。

  只見唐傑臉色微變。但很快地,他又恢復如常地道:「寶少爺,你不要越說越玄乎了,要知道,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

  秦寶寶咬了咬牙,道:「好,你既是想頑固到底,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在此向你說清楚,揭穿你這個偽君子。」

  唐傑未有作聲,但他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了一絲不為人所察的驚慌之色。

  但見秦寶寶又道:「唐門本無地道,而一夜之間竟然會冒出兩條地道來,已經令人不解了。可更奇怪的是,有人在唐門地底下修地道,而我們這些人卻一個都不知道,甚至連聲音都未聽到,這難道不是一件怪事嗎?」

  唐傑道:「不錯,是令人奇怪,但你總不能把它和我牽扯到一起,我可是天天都和你在一起的,你可不要冤枉我。」

  秦寶寶氣道:「我冤枉你?笑話!我秦寶寶從不冤枉一個好人,卻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這時,展熹在旁插言道:「寶寶,你真的有證據嗎?」

  秦寶寶眼一瞪,道:「廢話!當然有!」

  展熹一愣,他沒想到秦寶寶會是這樣的口氣,在他的印象中,秦寶寶從未像今天這樣沖頭沖腦地與他說話。

  秦寶寶看著一臉疑容的展熹,又道:「展大領主盡請放心,我沒有氣糊塗,也沒有吃錯藥,而是與往常一樣正常得很。」

  見秦寶寶如此說道,展熹也不再開口了,他其實還有許多疑問,但他卻又不敢說,他怕再碰上一鼻子灰,因為他看出秦寶寶此刻的心情,是有史以來最壞的一次。

  就見秦寶寶又一扭頭,對唐傑說道:「唐傑,你自以為很聰明,把事情做得很巧妙,可是你卻自己露出了馬腳,我看最好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

  唐傑搖頭道:「我既不聰明,又沒做過什麼事,你叫我說什麼?」

  秦寶寶道:「你少給我裝糊塗,我來問你,你前幾日好端端的修什麼房子?」

  唐傑一愣,而後又不以為然地道:「難道我修房子也犯法?」

  秦寶寶道:「不錯,你蓋房子是不犯法,但你卻是在假借著蓋房子做掩護,而暗地裡卻在挖地道。就算我們聽到有什麼聲音,也以為是蓋房子的聲音。你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可是地道一旦暴露之後,你也就立刻原形畢露了。」

  唐傑道:「寶少爺,你分析得確是頭頭是道,可憑什麼因為我蓋房子而就說是我挖的地道。」

  秦寶寶道:「因為只有在你蓋房子的時候才是挖地道的最佳時機,而挖地道之人則非你莫屬!」

  唐傑笑道:「這倒未必,依我說的話,挖地道之人還是唐胡盧呢?他就不能趁著我蓋房子做掩護而挖地道嗎?」

  秦寶寶冷聲道:「你錯了,你以為唐胡盧死了,就好把一切罪名都加在他的身上,你想得倒挺美。告訴你一個秘密,他根本就不是我義父的私生子,和你們唐門也沒有任何關係,這一切老人家一直都是在演戲,而我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為了要查出誰是刺殺唐雷大哥的兇手。」

  唐傑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遺憾的是,你們還沒有查出兇手,唐胡盧就已經死了。」

  秦寶寶怒道:「他沒有白死,至少他發現了是你挖的地道。」

  唐傑道:「你說他發現是我挖的地道,我不承認又待怎樣,你總不能讓死人開口說話吧。」

  秦寶寶道:「不錯,你以為殺死唐胡盧之後,一切就死無對證。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在臨死之前留下了一張紙條。」

  唐傑一愣,道:「什麼紙條?」

  秦寶寶未說話,而是由懷中掏出了方自如在大廳中交給她的那張紙條。

  她正欲遞給唐傑,卻被方自如在旁接了過來,道:「原來紙條上寫的人真的是唐傑呀!」

  秦寶寶望了他一眼,道:「方自如,你就把事實真相告訴這個大壞蛋,看他還如何抵賴。」

  方自如應了一聲,而後又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腦袋,一臉懊悔之色地道:「唉,這全都要怪我,寶少爺,你處罰我吧,任打任殺我絕無怨言。」

  眾人聽了他的話更加糊塗了,他們不知道方自如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就見席如秀忍不住不解地道:「方自如,你跟這件事又沒有什麼關係,何至於要如此?」

  方自如又歎了一口氣,才道:「老席你不知道,我之所以這兩日身在唐門而又不露面,是因為寶少爺給了我一項任務,讓我暗中保護唐胡盧,誰知我一時疏忽大意,竟然讓他遭了毒手!」

  席如秀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這張紙條又是怎麼回事呢?」

  方自如道:「事情是這樣的,在你和沈沉魚從我那兒走了以後,我想起自己還有重任在身,而我又發現自己保護的唐胡盧不見了,所以我就去找寶少爺稟報情況。誰知寶少爺卻不在,可是我在寶少爺屋中看到了這張紙條。」

  席如秀問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方自如未作聲,把紙條遞給了席如秀。

  唐老鴨在旁見狀,立即湊上前來,舉高了火摺子,席如秀借著亮光拿起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點了點頭,隨即,他又將紙條交給了唐傑,並且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唐傑一直在旁伸長了脖子,試圖看清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但由於他與席如秀隔有一小段距離,什麼也沒看見。正在他焦急之時,席如秀將紙條遞給了他,他立刻如饑似渴地接了過去。

  這一次,唐老鴨卻沒有過去為唐傑照明,他只是狠狠地站在原地瞪著唐傑。

  唐傑迫不及待將紙條湊近跟前,當他看到上面寫著「我去追唐十。」他頓時一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寶寶見狀問道:「你笑什麼?」

  唐傑道:「我笑你也太敏感了,紙條上並未寫出他去追何人,你為什麼武斷地認為他追的人就是我?」

  秦寶寶道:「哼!除了你之外沒有別人。」

  唐傑又笑道:「笑話,我們唐門人全都是姓唐,你光看到姓而沒有看到名,怎麼就能說是我?依我說他追的人還是我大伯唐情呢!」

  秦寶寶怒道:「你胡說!唐情大哥根本就不會做出這種事。」

  唐傑道:「他不做這種事又怎會失蹤呢?」

  秦寶寶楞住了,她確實不知道唐情為何失蹤,一時間,她竟無言以對。

  唐傑的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道:「怎麼樣,寶少爺,沒想到你這個小神捕也有解不開的問題呀。僅憑自己的憑空想像就想給我加上莫須有的罪名,你不覺得自己的方法太拙劣了嗎?」

  秦寶寶氣得臉色發青,雖然她從發生得一系列事情,得知唐傑正是自己要找得刺殺唐雷得兇手,可眼前唐傑卻用唐情之事反咬了她一口,而她又說不出唐情失蹤得理由,那麼暫時她還不能拿唐傑怎麼樣,只有乾著急。

  只見唐傑又道:「寶少爺,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知道自己錯了?沒有關係,只要你向我道個歉,我是不會計較你先前說得話的。」

  秦寶寶怒道:「你休想!」

  唐傑嘿嘿笑道:「你不要急嘛,我看我們最好不要在這裡糾纏下去,還是回去見了爺爺他老人家,當他老的面把一切都說清楚。」

  說完,他一轉身,竟然就要往回走去。

  秦寶寶大急,她好不容易才查出了唐傑這個刺殺唐雷的兇手,並且還付出了犧牲唐胡盧這麼高昂的代價,她恨不能將唐傑千刀萬剮!

  寶寶知道唐傑的目的分明是想趁機溜走,她如何能放他就這樣離去,怒急之間,她就要發作。

  正當這關鍵之時,就聽眾人的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唐傑你休走!」

  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他們覺得這個聲音很陌生,而他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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