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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屆時,羽公子和金雪老人會怎的出手就很難看了。

  大舞沉吟了半響,道:「至於大內禁宮之事?」

  「他們要我轉達這事的。」王財神足足歎氣了半天,方道著:「說什麼「冷魂奪心泉」

  這鬼玩意兒已經佈置妥當,隨時可以動用。不過,有一個條件可以交換……」

  魯祖宗聽了這一大堆,早已不耐煩的叫道:「那個姓羽的小子倒底是要想如何?」

  「殺人。」

  「殺人?」

  「對。要你們去殺一個叫什麼劍膽的老頭子!」

  劍膽?第五劍膽?

  羽公子要殺第五劍膽做什麼?難道,這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和野心?或者,這只是一種「計」,要逼著這一行人洩漏了寶藏地點,又趕往大內或者甚至到關外去?

  柳無生皺了皺眉,問著:「那你被搶的千萬兩銀票呢?」

  「還在他那兒啦……」王財神苦哈著臉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洛陽那家本店之外,天下所有的「無天賭坊」都已賣掉了?」

  王財神像泄了氣的球似的頻頻叫苦:「那可是王某全部的家當啊。」

  話說到這兒,王財神不得不又補充道:「你們認為我幹啥瘋了把所有的家產全賣了作啥是不是?唉,人一倒楣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

  王財神苦臉苦到了家。

  「老實說吧,是我那個寶貝獨生女叫人家三更半夜架走了……」王財神仰天長歎:「人家開出來的價錢就是一千萬兩整整。可憐的珠兒,怎吃得了那種苦啊?」

  王財神的獨生女王王珠傳說不但生的貌如天仙。

  而且,凡舉棋琴書晝詩詞歌舞無一不精。

  看王財神這付尊容能生得出這等女兒來倒也是怪事。

  鳥鴉,偶而也會生出鳳凰來的。

  王財神說了這麼多,心情似乎為之鬆懈不少。

  現在,他已經把煩惱交給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可以「參考、參考,出點力」的人!

  大舞這廂思前想後了一頓,點頭道:「那些綁匪約於何時何地相見交錢換人?」

  「五日之後。」王財神巴巴的道著:「在京城三高望酒樓裡,有一個賣畫的郎中于未時進來喝茶便是。……」

  大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又接著問:「你和羽公子又將怎的見法?」

  「明日午時,在山下清玉小鎮的老羊茶棚……」王財神的語氣越來越有神啦:「那個賊小子放話,如果屆時不到不但千萬兩的銀票沒了,日後恐怕……」

  他王財神說到這兒,身後的武二樵哼了哼。

  大舞瞭解他的心情。

  武二樵身為「無天賭坊」的大總管,如今接連發生了這些事,叫他的臉今後往那兒擺?

  大舞這廂沉吟半響後,轉身向鳩羅什葉一抱拳道:「大師,取財寶之事稍後再議。這幾日我們先去解決王大老闆的事……」

  這話,可讓王財神感激涕零差點兒跪下。他當然更感激站在自己身後那位二樵先生。

  「如果那個姓大的小胖子肯替你出面,」二樵先生曾經對他說:「我保證你那個寶貝女兒一點事也沒有。」

  二樵先生竟然是綁架王王珠的主謀?

  清玉小鎮,就似一般古樸的莊鎮,望目的皆是用桓山槐木所建。這種木料經久耐用,而且年代久了愈散發出一抹木香沉沉著,配上那梆子古褐色深淺不同。

  好味道!

  鎮裡,唯一一幢兩層樓建築的,便是以鎮為名的清玉客棧。客機之旁,就是當地裡人溜足閒談的老羊茶棚。

  老羊茶棚的老闆姓的當然是羊,年歲嘛,六十上下。

  大舞這廂三更半夜的到清玉小鎮來,足足前後觀察了三個時辰。此刻,已是卯時初起東曦來。

  跟他一道兒的,是魯祖宗八手少爺。

  「我們兵分兩路。……」昨晚大舞老兄聽完了王財神的事後,哼著道:「我和八手到清玉小鎮會會姓羽的和金雪老傢伙。另一路柳大膽你帶他們到京城裡和趙抱天聯絡著。……」

  昨晚說的時候意氣風發,一付慷慨激昂的樣子。

  現在,他有點後悔了。後悔什麼?

  大舞和魯祖宗現刻已經搬入了清玉客棧靠茶棚那端的二樓,打這兒居高臨低望下,正是足以覽觀這附近一切情景異動。

  「昨天有件事兒疏忽了……」大舞皺眉道著:「以無天賭坊那麼嚴密的防護,加上二老闆、武二樵這等高手在。對方怎能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把王大小姐架走?」

  他們當然也聽說過王財神特別將他寶貝女兒送到了某位神尼門下習武八年。

  最不濟,還不至於連叫一聲的機會也沒有。

  魯祖宗也不笨:「你的意思是,裡頭有內賊?」

  「還有一事兒奇怪。」大舞沉吟道:「羽公子怎麼會知道王財神出來收賬?而且還料定了他的行蹤?」

  最有可能的,就是緊跟在旁的二樵先生。

  如果實情真是如此,那表示羽公子也知道了自己和魯祖宗的一切行動!對方會採取什麼攻擊?

  大舞沉吟了一陣,朝魯祖宗叫道:「八手,今早你訂房的時候,店小二怎的說?」

  「怎的說?」魯祖宗聳了聳肩,道:「說咱們運氣好,今天一大早才有人剛退了房才有這間住,否則還真的生意好到不得了……」

  大舞笑了笑,取出田齊太郎所列的那張單子推敲了起來。魯祖宗見他自顧尋思著,也不理會的朝外頭望落。

  市街,已逐漸活絡喧囂了起來。

  遠近間,家家戶戶開了門,人進人出的迎著一天開始。

  魯祖宗這般盯看著,忽的發覺了一件怪事。

  底下茶棚子裡後頭和左方的四間屋子半點兒動靜也無。再看向後頭的巷子裡,兩邊牆裡的院子亦不見人影。

  那有這般巧,正好四家子人口全犯了病煞?

  魯祖宗遇上生死關頭人便變得聰明多了。

  這四間房的倒楣鬼不是遇犯了病煞,而是沖到了人禍。那個人,當然就是羽公子!

  他看著,招呼了大舞道:「大老弟,過來瞧戲。……」

  大舞這廂湊過去了,順著魯祖宗的目光看了一回。

  忽的,他呶呶嘴,道:「看看東南那間紅瓦屋。」

  魯祖宗尋聲瞅了一眼角過去。

  那兒,最少有三雙招子正看著自己這方向來呢!

  「是那姓羽的搞鬼?」

  「不錯。」大舞揚了揚手上那張名單,道:「而且,如果我所料的不差,這回來的是恒山派和七刀子盟兄弟……」

  七刀子盟在江湖中口碑一向不怎的好也就罷了。「恒山派好歹是個名門正派……」

  魯祖宗皺眉道:「他們怎麼也會淌這把渾水自造孽?」

  大舞淡淡一笑,回道:「他們大概不知道目標是我們。兩且,桓山的上一代掌門還欠了二樵先生一份人情。」

  魯祖宗臉色一變,道:「你懷疑內賊是他?」

  「不止。另外那位二老闆也有可能……」大舞沉吟道:「照說,收賬這等子要事該由二老闆來做,而不是由一個不會武功的王財神和著。」

  「好啦。現在我們怎的辦?」

  「現在距離午時還有兩個半時辰……」大舞笑了笑,道:「我們似乎可以先去找找當今恒山的掌門人。……」

  「找奇玄子?那傢伙聽說睥氣很古怪!」

  「你不也是?」大舞笑道:「所以,你去找奇玄子談談,我去找七刀子盟的黑老大聊聊。」這個分配還算不錯。魯祖宗只有一個問題:「他們的人呢?上那兒找?」

  「方法有很多。」大舞指指左右廂房,笑道:「你想挑那一間問?」

  魯祖宗喜歡左邊的那間,因為右首的那間有女人的笑聲傳來。恒山派不會有女徒弟,只有七刀子盟有。

  另外一個理由是,應付女人還是大舞擅長一點!

  他們就這麼決定了目標,就這麼沖向左右兩面牆去,就這麼破了一個大洞。然後,就這麼出手。

  大舞真沒想到他的運氣還真不錯。

  他沖入、出手、擺平!

  房間裡面有七個人,在轉瞬間他已經-倒了六個。

  而剩下一個坐在他面前大口喝酒的,便是那位七刀子盟的黑老大。黑老大,本名叫做黑好文。

  黑老大很不喜歡這種娘娘腔的名字,這件事整個七刀子盟的人都知道。大舞卻好像完全不懂這回事似的。

  只見,大舞老兄大剌剌的坐到了黑老大對面,笑道:「姓黑名好文的朋友。咱們交個朋友怎樣?」

  黑老大的心情一下子很惡劣了起來。

  「七刀子盟這回出動了四十九名好手,」黑老大冷沉沉的道:「是為了還債。嘿、嘿,你很清楚目標是誰。」

  「我?」大舞指著自己的鼻子作傻子狀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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