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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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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祖宗看了他們倆一眼,大笑的走了出去。 這廂,龍小印亦一頓足踢了田齊太郎一下,蹬蹬的跟了出去。 那鳩羅什葉校笑著,忽轉頭對柳無生問:「大施主早先是不是服用過何種聖藥?」 「高明。」柳無生裂嘴笑道:「火中蓮珠。……」 「火中蓮珠」四字一出口,文文似乎為之一震。 鳩羅什葉點點頭,道:「那就是了。這「火中蓮珠」乃是一代聖藥,能在體內蘊藏相當的時日。直至有用之時方用。尤其,大施主曾用了某種心法將之融合於全身經脈中,是以昨夜一戰能活了下來……」 柳無生抱拳恭敬道:「多謝大師指點。……」 「阿彌陀佛。救人乃是出家人的本務。又何言謝?」鳩羅什葉一笑,合十一揖:「老衲且去看看悟回、悟法的傷勢變化……」 「大師,請。」 「請。」 鳩羅什葉一揖後,自調轉身出了大舞所睡的客房。 此廂,只剩得個柳無生、文文和一個睡如豬的大舞老兄。柳無生乾咳了一聲,不敢看文文,只道著:「文姑娘,昨夜沒睡,現在早點去歇著吧……」 文文嬌笑一聲,挽著發道:「不,我陪你!」 怪!真怪!真怪的說法! 文文用的話不是「我要在這兒陪大舞」。 或者,「我要看著大舞,我不願離去」。 柳無生清楚的聽到:「不,我陪你!」 他心可跳了好長一回,這才望向佳人。 落眼,是佳入含笑直盯著自己咧。 柳無生尷尬的別過了目光,不敢說半句話。卻是,身旁的美人一歎,幽幽道:「柳公子在江湖這麼多年,應該有幾位貼心的粉紅知己了?」 這語氣怪,這話兒更怪。 柳無生不知道今天是走什麼運。不過,他覺得實話是最好的:「遺憾的很。貼心的知己是兩個臭男人,而不是什麼粉什麼紅。」 兩個臭男人?當然是大舞和魯祖宗了。 「真的?」語氣中有一絲喜悅。 「呃,真的。……」既回答又問著:「你這問是。……」 「沒什麼。」姑娘的語氣盡力克制的:「我……只不過是從進入大還寺到現在想及一些事而已。……」 「什麼事?或許說出來我可以參考、參考。……」 「你真想知道?」 「呃……」有點兒受窘的:「如果不方便說的話……」 「我喜歡你……」 「什麼?」 「我喜歡你。柳無生,聽懂沒有?」 有人呆住了。這是怎麼一同事? 羽公子睜開了雙眼,便見得一張滿是風霜的臉。 眼前這人,約莫有七旬上下道士模樣打扮。 飛白的發頂前頭有一綹金髮垂著,那雙眸子既精亮,又冷肅。自是,一股迫人的殺氣威猛驃悍! 羽公子緩緩噓出了一口氣,道:「閣下是。……」 「在下金雪老人……」金雪老人沉著聲音道:「飛雪山刑洞壇的洞主……」 羽公子點了點頭,心中寬慰了不少。 且看這老氣勢,便知武學成就驚人。尤其,執掌刑洞,整肅飛雪山叛徒的重責,必然有著極上的武藝。 他召出了開雪三劍,意外的連這位金雪老人也來。 便此,他又有了一番豪氣:「我躺了多久?」 「回稟令主,已是第四天午後。……」 四天?羽公子雙目一凝,注視了四下一眼,道:「這是何處?」看模樣,像是一間客棧似的。 「這裡是恒山山下清玉小鎮中的客棧……」金雪老人回道:「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事……」 羽公子挑眉,道著:「且說……」 「葉老豹死了。」 「什麼?他死了?哈。……」羽公子大笑了起來,得意之情湧現於臉上神色中。「哈、哈、哈……葉老豹啊葉老豹!,你終於是先走了一步,哈……」 羽公子得意狂笑半響,方頓住道:「葉濃衣呢?」 金雪老人晝眉道:「目前行蹤不明。」說著,他緩緩起身,繞室踱了兩步,接道:「老夫這次前來,順便帶了成利古莫可汗的口信。……」 「呃?他怎麼說?」 「他問起你在中原之事進行的如何?塞北方面……;」金雪老人,淡淡道:「他已集結了十萬兵馬。……」 羽公子眉頭挑了兩回,長吸一口氣回復平靜的心情道:「你快傳消息過去,再有六日紫禁城內將有大禍。那冷渾奪心泉我已叫人安置妥當了。……」 金雪老人臉色一訝,道:「葉老豹和五毒教合制的冷魂奪心泉?怎會到你的手上?」 羽公子淡淡一哼:「我自有辦法。」 語氣,便是在怪金雪老人多此一問了。 金雪老人雙目精光一閃,究竟忍了下來,道:「是!我立刻將消息傳遞出去!六日之後出兵……」 大舞一醒來便發現了一樁怪事兒。 就是咱們那位豔絕天下的百花門門主文大姑娘竟在縫衣服。而且,打死大舞也認得出來是柳大膽的衣服。 大膽的確夠大膽,竟然敢叫文大門主來做這檔子事。 他轉頭,看著柳無生可輕鬆的在旁兒倘窗望了出去,口裡說著咧:「桓山的那頭可真漂亮。等這兩天大小子傷好了,我們去走走?」 「好呀。你怎麼說怎麼是了。」文文嬌羞的應著,頭兒偏向了柳無生那頭看去。這神情,可是盡是傾慕。 怎的一回事?大舞可不以為自己在作夢。 便是,心中有著一個念頭,看戲要耐心,且假睡著。 果然,柳無生起身走了過來,到了文文身前坐落了,抱臂在胸,笑著:「七天前你突然說出了那句話真嚇了我一大跳。」 文文皺鼻子一哼,道:「怎嘛?不成啊?我就是敢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喜歡你啦。你不敢聽?」 是我不敢聽哪!大舞在棉被裡搖著頭。 聽接著柳無生的聲音傳來:「我當然會訝異啦。尤其是你為了表明心跡竟然廢掉了「百花一佛手」的成就…」 他歎氣:「女人心,真是難測。」 文文一笑,嬌嗔道:「還不是怕你懷疑我用計?會以為我是想要借此來奪得大舞體內「火中蓮珠」的氣理呢!」 柳無生苦笑回著:「可是……至今我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要問。方才不是有人說過了嘛?女人心,難測!」 柳無生可真不甘心。 他著實想知道,為什麼文文原先深愛大舞,卻是在刹那一日裡轉變了態度? 設非當時她真的廢掉了「百花一佛手」的成就,他柳無生自忖著可能懷疑這是美人計。 文文看著對方這付著急樣兒,忍不住笑開了。 她道:「好啦,告訴你吧!是受了小印妹子影響。」 怎麼又扯上了龍小印? 柳無生訝異,棉被裡的大舞也訝異著。 「那天,方丈大師提起田齊家族那段因緣時,小印深受感動是不是?」文文看著柳無生點頭了,方又接道:「而同時,我也想著一個問題……」 「啥問題?」 「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什麼呢?」文文歎了一口氣,道著:「是為了更高的武學境界? 多自私的想法?」 「所以,你乾脆廢掉了武功?」柳無生一歎著:「這等勇氣真是驚人。」 文文一笑,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呢?」 「是啊,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我一直反覆思維著小印的轉變。又想到大舞已然成婚的事實。……」文文陷入了沉思,悠緩道著:「我又想到,人家都說我很美。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外表的假相。」 柳無生真的歎氣了:「你快明心見性成佛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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