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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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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皺眉一歎,道:「那些梟雄人物大多有著數神身份、數個化身。就以數年前那個修羅大帝來說,我們尚未確知死的是不是真正的修羅大帝……」 大舞看了躺在牆角那十二個人一眼,道:「好啦-,現在話也問完啦,怎的打理他們?」 唐雷一笑,雙掌往空中一指;;竟是暗巷中奔出了三十來名漢子,各自搬著十二口箱子到了那十二人身前。 只不過忽兒,便將那十二個人全數裝入箱中,緊是一轉身便消沒於黑暗裡。 「他們並非上惡之人,總得給他們一個機會是不是?」唐雷笑道:「唐門正好有這麼一個地方讓他們贖罪……」 大舞等不朝唐雷一抱拳,敬佩道:「唐先生慈悲心腸,敬佩的很……」 「少來……」唐雷笑道:「你們這三個小子的客套話可當不得真-。後會有期了……」 隨是,這一揮手便自消沒於暗夜深處,轉倏間已不見身影。 沉默半響,魯祖宗偏頭道:「那個姓唐的老小子倒底是幹啥的?怎麼一出面又走了,半丁點好處也沒留下?」 「怎麼沒有?」大舞歎長的瞪了魯祖宗一眼,道:「方才那個什麼八勾索命針你能有幾分把握?」 魯祖宗可認真的想了想,才道:「三分左右……」 大舞點了點頭,又接道:「我們是不是知道了有一個叫鹿元星的傢伙?而且知道他住在沈家大院?」 魯祖宗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現在-,不再只是敵暗我明,而要變成知己知彼的時候……」大舞笑的一付欠揍的樣子,道:「我們該怎麼做?」 「回家睡覺?」 他們當然不可能回家睡覺,因為要在鹿元星那小子還不知道他派出的窩囊貨失手以前先去見見他。 如果,姓鹿的就是羽公子,那事情就更好玩了。 龍小印輕輕的誓開一幅壁上的彌勒佛畫軸。後面,正貼黏著那個天下多少人想取得的香囊。 香囊布紅,上頭有著細心勾的鴛鴦游水。 一抹香,是用千年檀木所磨灰塞著裡頭散發出來的。 她一歎,將那香囊放在孤燈之下,零零落落的窗外樹疏,隨風吹而搖映自是一份說不出的寂涼味道。 怒走出虎霸鏢局已經是十五日以前的事。便這般一忽兒轉眼,多少流年隨水過去。 卻是那個大舞心狼,當真來也不來,殺若「絕情」二字化身要斷了這一世情緣-。 她越想,越覺無可言喻的哀傷和憤怒。如是好幾番,便是手上一挺,怒的要把這香囊毀了叫那小子後悔莫及。 堪堪,香囊放到火焰燒苗之前,猛可裡一道人影自窗外冷肅一哼而入。探手! 龍小印心中一凜,雙眉卻是一刹那寒了起來。隨是一個旋身後躍避過了來人這一手突擊。 站定,她不由楞了一楞。 眼前那有人影?龍小印幾乎以為自己眼花,卻是肩傳來一個呼吸氣息微動了氣流。 她大驚,猛的往前一僕。 卻是,稍慢了這點先機已落入田齊太郎之手。 「你是誰?」龍小印兇悍的叫道:「不怕本姑娘把你剝了皮掛起來風乾……」 田齊太郎那雙外露的眸子似乎閃了一閃,沒有回答。他一伸手便要將龍小印手上的香囊取到掌指間。 卻是猛的後頭一聲冷哼,可來的全然無聲無息。 田齊太郎大吃一驚,倏的一低身以忍術中的大換身三轉方位移到了視窗之旁望了回來。 那兒,便見得一位五旬黑胡垂飄的玄衣漢子,正自一身衣袍隨風擺著。那人,沉著如嶽不動,只伸手一拂過龍小印身前,自是解開了龍小印方才受制的穴道。 「李大叔……」龍小印有如孤伶伶的迷途稚童看見了親人般,只差沒僕到眼前這人的懷裡痛哭一場。 田齊太郎雙目閃動著,冷森森問道:「閣下是那位?」 「在下李五指……」李指笑道:「看閣下裝扮,聽閣下口音莫非是來自扶桑伊賀穀的忍者?」 田齊太郎全身蒙于黑罩黑衣之中,看不出他臉色有什麼變化,只是冷冷望著李五指。 看來,心中正盤算如何了結現下的事兒。 李五指一笑,往前一步便到了田齊太郎身前七尺處,淡淡道:「在下等閣下現身已有十五日之久-。哼、哼-,你們倒是真能忍得……」 原來人家早就暗中待著,只等自己來上鉤? 田齊太郎臉色是不是變了看不出來,不過聲音倒是乾澀了起來:「你認為留得下我?」 李了指倒是認真的沉吟了片刻,這才抬頭道:「約莫只有七分把握……」他一頓,補充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你大概是伊賀穀十大家族中屬田齊家族中的一員?」 田齊太郎的心真的大大震動了一下。 眼前這個李五指倒底是誰?為什麼對扶桑國的事務知道的這麼清楚? 田齊太郎心中一凜于對方無可言喻的氣機和沉著,便是心中一虛,當下兩個旋身冒出一片閃光往窗外剩隙投出。這手,光遁術正是百試百功的遁走術。 不過,這回田齊太郎錯了。 江湖中,甚至連米字世家的這一代主人米小七尚未真知于李五指的來源、武學出於何處。 當然,更沒有人知道李五指倒底有多麼可怕。 田齊太郎的足尖堪堪觸到了地面,猛可裡一隻極為優美,何養的讓人看起來絕對舒服的手掌已扣住了他的後肩。而且,刹那間已經點住了這位扶桑大忍者的背後來處重穴! 田齊太郎最後的記憶是,他躺下去的時候聞到了中國土地的味道。 文文的心情絕對很不好受。 大舞這個人,,不願想,卻是忍不住叫他的身影爬滿了心頭。 尤其可恨的,竟是忘不了他那張已亥豬的豬臉笑。 真的,那個大小子就是這樣,一付嘻皮笑臉的站到你面前一攤手、一聳肩,加上那可以滴出油來的笑臉,真是叫人氣也不是,恨也不是。 她微微一歎,心中想著所知道有關「羽公子」這個人的秘密。 當然,對於這位江湖上最神秘的人物,她絕對不是僅僅只知道「羽公子」就是「險王」 爾一屋。 在兩年的時間內參研武功之際,多少可以看出一點點東西來。而該死的大舞,竟然真狠的下心來不理會自己? 正恨著,眼前鬥然冒出了「羽公子」來含笑立著。 現刻眼前的羽公子一如以往,全身蒙罩于黑袍之內,只不過眼前起來比上一回半年前較為矮胖了一些。 「是你?」 「是我……」 「你…你來做什麼?」 「我來,當然是帶你走……」羽公子笑道:「其實,那天在葉老豹的身旁你沒有揭開本座的身份,憑著這一點便可以饒你一死!」 文文冷冷一哼,道:「用不著你感激。我只不過是讓你們狗咬狗,搞一嘴毛而已……」 「這點我知道……」羽公子眼中盡是譏誚的望著文文冷夾道:「不過本座還是要感謝你。否則,九方南翎不會那麼好死,而本座的勢力也不會在這十五日之內擴充了那麼快! 哈、哈、哈……」 羽公子說到得意,便自是放聲縱笑了起來。那聽入文文耳裡,不禁臉色為之大變。 他所知、所識的羽公子從來沒有過這般狂笑過。莫非,他真的有了某種方面上極大的收穫? 文文的臉色變了變,總是定下心神冷冷道:「你到底打算怎樣?」 對面,羽公子淡淡的一伸手,道一個字:「走!」便是,人往前一探一扣,已是握了文文的手腕往拔天客棧之外而去。 出窗之下,是一弄半明半暗的街道。只有著一盞風燈在那兒幌著、照著。 羽公子腳步不臾稍停,已是提了氣往前奔去。便是方才起步躍出了五丈之外,驀底裡上頭屋簷有著衣衫飄掠之聲,自有一人落了下來擋往了前頭。 來的人,正是滿身酒氣的鄧摘命! 「好小子-,老哥哥可等你久啦……」鄧摘命兩隻眼珠子讓酒熏的火紅,吃吃笑的道: 「鄧某總算和你見了面。」 羽公子一雙眸子盡是冷冰,沉沉出聲有如似六旬老者的口音:「老乞丐-,你那些徒子徒孫一併叫出來吧……」 鄧摘命一愕,嘿、嘿的乾笑了數聲,道:「閣下果然是好耳力。促徒子孫們,出來招待客人啦……」 便這麼一喝聲裡,兩旁的木門轟然的被踢飛開來;一忽兒前前後便站了近五十位大小乞丐。 但見的是,他們一個個手上拿著打狗棒,俱冷冷笑著盯向羽公子全身上下。 看這情勢,好似是冬天裡找著了一條大肥狗似的,落目盡找怎的下手妙。 羽公子冷然的看了那些被踢飛落在四周的門板,輕輕搖頭道:「為武一學,首重發於驚天動地之勢,善用者往往只一擊功成,何來這般傻費氣勁。就如奔牛努力,終就是只魴耕田而已……」 說罷,又仰首長長一歎,道:「望眼天下,只有昔年蘇小魂可與本人一爭機鋒,其餘皆不可觀……」 鄧摘命聽的臉色一變,桀的怪笑道:「姓羽的,話托了不怕雷公打掉你舌頭?」 羽公子右手依舊扣著文文,往前大步邁出冷笑道:「且看看你們如何留得往我?」 鄧摘命目光跳閃,沉臉喝道:「孩子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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