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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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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可得意的笑開,誰也看不出他肚裡那股氣機正竄得如火中燒。他調轉身朝向葉濃衣,淡淡道:「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換換人啦?」 葉濃衣臉色一沉,咬著牙直盯著大舞和地上的屠無敵半晌後,冷恨恨啐道:「你錯了……」 便三個字,屋簷上躍下了十來名的刀手揮動利鋒殺至。其勢,有若開天劈地之力! 這下我們大舞老兄可全了底,那體內氣機逼得自已兩臂上力勁全失,便是腳下挪動亦大見不靈活。 堪堪避過了第一波的六把刀卻萬萬是躲不開緊接後頭的七芒刀刃。眼看,今夜便要葬命於此。 卻是,三截枯枝自牆頭打來,猛的一下格開那些奪命刀鋒。那大舞逃過了這一劫,大大喘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調轉過頭去。 牆上,正坐著爾一屋和他的三名女人。 看來,我大舞真有桃花緣,連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會有女人出手相救。 爾一屋那廂笑開了,道:「大舞兄弟,怎樣?」 「好的很……」大舞聳聳肩,道:「打累了我休息一回回,換你上吧……」 「這可不成哪,相公……」蓮荷依偎著爾一屋當先吃吃笑著媚嬌道:「沒賺頭的事怎好生下注?」 「大姐說的是啊……」碧蓮瞅了大舞和葉濃衣各一眼後,道:「連一點油水也沒有,餓羅……」 葉濃衣臉色變了又變,冷沉沉道:「閣下便是人道『險王』的爾一屋?」 「對極了……」菡茹嬌笑道:「我們便是王爺的三個妃子。」說著,竟自和蓮荷、碧蓮吃吃笑的花枝亂顫,讓人家真怕三個大姑娘一不小心栽下牆來得痛心憐惜一番。 卻是這話落而了葉濃衣耳裡更冰了又寒臉。「葉濃衣和閣下素無仇無怨,如此相迫的用意何在?」 「當然是有求于哥哥我啦!」大舞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所以我不能落入你們手中,更不能死!」 葉濃衣冷冷笑了起來,盯住爾一屋道:「憑閣下四個人可以帶走他們?」 爾一屋回答的很疑惑的樣子:「不行的話我來幹什麼?」 葉濃衣不信。最少,事情也得試一試才知道。他冷笑中一拍掌,所有的攻擊又將閃電般發動! 「慢著……」大叫的是屠無敵。 方才,葉濃衣不顧及屠無敵的生死而下令攻擊大舞,是因為屠無敵已然看出了大舞外強中乾,暗中以手勢聯絡了葉濃衣下令。 而現在,他阻止葉濃衣出手的原因是他趴在地上。一個人趴著總是比較容易聽到地底下的聲音。 更何況,他屠無敵是何等人物? 估計一算,這遊雲三弄居之下最少有七、八個人潛伏著,而且個個都是一流的好手。 雙方真幹將起來,葉字世家這方只怕不消一柱香便全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所以他喊停了攻擊令,而且很快的由本家中人扶走退出了遊雲三弄居而去。 當然,他沒有忘記在大舞的耳朵旁留下一句話:「文文、藍掬夢、梅問冬在我們手上。」 就這幾個字,他相信大舞已經知道要怎麼做。 魯祖宗喝一碗酒看一眼爾一屋,再喝一碗酒看一眼。如是連喝一十八碗看了一十八眼後才噓一口氣道:「奇怪,為什麼我怎麼看你還總是不順眼?」 「這沒辦法的事……」柳無生接口:「我也是……」 現在,他們是在橫山城東的一家小客棧的後院。 後院簡陋的很,就三張桌子十來把椅子放著。 這麼晚了。不,應該說這麼早,早到太陽連影兒都還沒露出來能找到個地方喝酒已經很難得。 看著店小二滿臉驚惶危危顫顫的樣兒,大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面這位「險王」一定是用了某種法子把人家從被窩里拉出來。 他轉眼,望向爾一屋心中不禁多了一份警惕。 這傢伙大不簡單,不但捏握了自己的行動,而且很有把握的知道一定可以將自已三人由葉字世家的攻擊中救出來。 看桌腳下的泥印痕便可一清二楚,是今夜新放。 爾一屋朝著大舞一笑,道:「你不用謝我,爾某並沒有救你。只不過是葉濃衣膽小了,自個兒退走……」 爾一屋這話說的不漂亮,卻是聽起來說合情合理的可以。最少,那三截枯枝擋住刀鋒是三位姑娘出手而不是他。 大舞當然清楚爾一屋的意思,一聳肩站了起來笑道:「既然如此就不好吃你一頓欠下人情……」 魯祖宗接話也快:「大膽-,快付帳。別欠人家……」 這又是什麼話?酒是你在喝,付帳倒成了哥哥的事?柳無生一百個不甘顧,正待要辯解一番。卻瞧那魯八手這位扒手祖宗拿出一袋錢銀來挑了個五兩重的往桌上一放。 這錢袋眼熟,不正是自己的? 柳無生恍然中清醒過來,那大舞和魯祖宗已是邁開腳步往外頭大刺刺而去。 三道人影去的一點都不慢,一忽眼兒便不見了人。 半晌的沉默之後,蓮荷這才恭敬而小心的問道:「險王這般做的目的何在?」 爾一屋淡淡的一笑,沉然著道:「這只不過是第一步棋。哈……」他大笑,補充道: 「不行險,何以速?」 他立起,又沉沉道:「記住。想要對付天下最有智慧的冷明慧絕對不能按常理下子!」 說著,已自飄然消沒於夜色之中。 到此刻,蓮荷、菡茹和碧蓮才知道「險王」的目標赫然是「天下第一諸葛」冷明慧! 這些年來險王從來不會想去做的事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急迫? 難道是冷明慧已然威脅到險王某些事? 天下,絕對沒有人會懷疑一件事。只要是冷明慧想知道的事,想知道的人,他一定查得出來。 這就是冷明慧最可怕的地方。 知慧,永遠可以比劍做到更多的事! 洛陽,一如以往繁華熱鬧。接踵踴擠的人潮和匹下散置的攤販同樣的喊動著一天一地。 京千靈的一顆心卻是恍恍然的神不守舍。 虎霸鏢局的事務依舊著以前一樣的經營,但落入眼中心裡的,卻是有說不出稠悵。 京虎霸的去逝,似乎是在她的心裡割掉了某些的知覺,總是懨懨的提不起神來。 夏侯風揚望著倚窗呆坐的京大小姐,心中一抹痛楚。終究,他把千靈視做自己女兒似的照顧了二十來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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