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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第 九 章  險 王

  金泉寺的後庭園是塞北最稱精緻的石雕建。

  且不論四下栩栩如生的雕石細工,就當中那口金泉景色,亦足稱上北方六大奇景之一。

  橫山城之所以成為眾多出入塞北關隘旅客休憩之處,最簡單的原因便是到這座寺廟裡來許願還願。

  而每每,還願香客將一片片金牌懸掛於這座泉池崢嶸而出的石角之上。久之,但見舉目盡是金光閃閃,無論日暉夕斜,亦或廟裡燭火所映。

  那口自地裡湧騰而出的泉水當真是金光閃閃。

  寺以泉取名,泉以寺增輝,正是金泉寺的寫照。

  這廂大舞和魯祖宗、柳無生三人隨著那名知客僧到了後頭來,見了這一園妙致石雕,再細看羅列縱橫間自有磅趣橫生,不禁贊道:「這寺足以和中原的名刹相媲美。」

  這時一陣輕風徐徐,早已有遊客三五漫步於其間,或談笑或低頭,自是有著隨適和心的閑態。

  大舞一溜眼便看見了黑海造和白都策在據著一座亭子裡煮茶。

  當下,便大邁了腳步到那亭前,上頭額面有字:「破禪亭」!大舞點了點頭,領著魯祖宗和柳無生便一大屁股刺刺的坐了下去,問道:「那位險王怎麼說?」

  黑海造翻也不翻那對三角眼,只伸手一推桌上茶杯,道:「這茶是用金泉燒武夷名茶,試試?」

  「行-。」大舞一口啜了又啜,半響才點頭道:「好茶,只不過另外加了七種致命的毒物有些變味兒……」

  黑海造眼睛一亮,沉著聲音:「有膽識!再試試這個。」

  他說著,又自推了前頭的糕點到大舞手邊。好個大公子,話沒說氣不喘,一盤子全倒入了口中。

  邊嚼著,還笑著滿口模糊朝訝異望著的黑海造、白都策道:「是不是吃完早點就可以見到那位『險王』了?」

  白都策的臉色變了變,終於咬牙出聲:「險王一生行險,也是最好敢險的人……」

  魯祖宗可忍不住了,破口轟然叫道:「啥門子狗屁裡。快點叫那小子出來,烏龜溫吞的算那門子王?」

  白都策臉色冷冷一沉,哼道:「閣下便是人稱『八手』的魯祖宗?」

  「哥哥便是沒錯……」魯祖宗呲牙裂嘴笑了:「想不到我這麼有名……」

  白都策雙眉挑了挑,又朝柳無生望了一眼,道:「那麼,閣下大概是號稱『大膽』的柳無生了?」

  柳無生一聳肩,笑道:「我也很有名嗎……」

  「不錯-,你們都很有名。」黑海造冷森森的道:「所以,殺了你們我們才會更成名!」

  從「殺」字開始,黑海造和白都策已經開始動手。

  而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們兩個卻已倒了下去。

  他們不信。因為出手的不是魯祖宗也不是柳無生。

  而是那個肚子裡有十七八種毒物的大舞!

  「這怎麼可能?」黑海造吃了的趴在地上問著:「天下沒有人在那十八種毒物調配的生克之下出手。」

  「的確沒有……」大舞歎了一口氣,又道:「只不過,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太多。」

  難道是大舞不怕毒?這絕對不可能的。

  或者,是他有解?這個也太勉強了。

  唯一特別的,是他早先吃下了「火中蓮珠」。而且方當毒品隨茶水和糕點下肚時他的體內已經有所反應。

  如果他不借機出手,只怕體內那股亂流氣機會熬死了他。

  所以,他很感謝眼前這對「狼狽絕配」製造了這個機會。最少,躺下去的人不是他。

  大舞很舒服的噓了一口氣,環顧四下。

  現在的問題是,險王到底在那裡?他一定在這附近!

  落目這一庭園裡,數算一下除了和尚之外,計得出有十二個人正成五組互談或步,甚至在池畔一端還有兩個人正下著棋。

  下棋的,是一名五旬上下的中年文士和一名白髮老者。看他們那份專注的神情,顯然是到了勝負攸關之際。

  池畔東首的花叢小石道上,則有一名約莫三十年歲的男子,正自大笑的和三名女子漫步其間。

  這廂亭子距那兒不遠,依稀可以聽到其中一名翠衣白摺水裙的姑娘嗔道:「碧蓮妹子最壞了,就會取笑人家……」

  那個被喚做碧蓮的姑娘吃吃笑了起來,瞅了瞅那位男子一眼,哼道:「這不能怪我,可是菡茹二姐告訴我的。」

  原先那名姑娘臉兒一繃,便對另一名女子叫道:「好啊-,菡聒妹子原來是你搞的鬼……」說著,竟動起手。

  「不關我的事……」菡茹姑娘急急竄身一旁,急迫中還了兩手,叫嚷著:「碧蓮大姐-,這事要怪就怪爾一屋。」

  爾一屋?顯然是那位男子羅。

  只見他無奈聳聳肩,自看著三個女人打鬧,不時三人又齊齊攻打向他。

  卻是他含笑著邊化解了過去。似乎,這種事早己稀鬆平常。

  「這小子真不簡單。」柳無生閉著眼睛也想的到,這個叫爾一屋的男子和那三個女人之間的關係一定很親密。

  而且,一個男人對三個又漂亮又刁蠻,還會不錯的武功的女人,應付起來著實需要高人一等的勇氣。

  這廂柳無生在喃喃自語,卻是魯祖宗輕訝出聲,怪聲道:「這可奇了。那小子在幹什麼?」

  魯祖宗這一叫,大舞和柳無生雙雙轉過頭去,只見一名年輕漢子脫下靴子以腳趾之力夾住于池邊,同時手上握著一根樹枝盡力向前伸去。池中,有一頂帽載沈載浮。

  他那廂拉長著身子,著實令人擔心是不是會一個不慎掉了下去。

  這種舉動和武功,難不成他就是「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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