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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天蠶絲?」

  「不錯……」夏侯風揚的表情充滿了尊敬:「京總鏢頤和龍總鏢頭的棺木上都放有一小節的天蠶絲……」

  武林史上的統計,平均每天有二十八名武林中人死亡,有一十二名消失,以及最少九十死,八名受傷。對武林中打滾的人來說並不可怕,而且可以說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生死在武林世界中看得很淡。

  晟重要的是,是不是死的很有義氣、很有道理。

  在這世界裡面,死後的名聲是很被重視的。當然,不只是自己受到尊重,甚至是自己的後代也受到尊重。

  可是,所有的尊重都沒有一個人的拜祭來的重要。

  這個人,每每拜祭一位足以名垂後世的人物之後,總會在他的棺木或者墳前留下一小段的天蠶絲。

  普天下,絕對沒有人敢去愉、去盜、去毀掉那段三寸三長短的珍品。

  因為,誰也不會、不敢冒犯蘇小魂。

  就算當今皇上巡視於野,遇見蘇小魂於途中,亦必下駕徒步前往請教。

  這就是蘇小魂被稱為「大俠」真正受人尊敬的地方。

  凝愁老人的拳上已無冰、無霜。

  他的手就像平常老人家的手一樣,有著皺紋和摺皮。這時,全身的功力已經由手臂上撤去。

  他恭敬於看著棺木上於天蠶絲,良久、良久,緩緩抱拳一揖,便是無聲的轉身離去。

  從頭到尾他沒有看大舞一眼。

  誰都知道,他們下一回見面必然是拼的你死我活。

  但絕對不是現在。

  因為誰也不想冒犯蘇小魂的誠意。

  蘇小魂尊重這位棺木裡的人,就如同天下所有的人全都尊重一樣。所以,在這棺木之前絕不出手。

  這是武林中誰都知道要遵守的一件事?

  大舞望著凝愁老人離去的背影,半晌後才噓出一口氣。這刻,體內的那股亂流已逐漸平復了下來。

  似乎只要不動及內力,這股亂流走不會自己蠢動的。他皺了皺眉,取出稍早「狼狙絕配」交給他的蠟丸,用指力破開。

  丸內有紙,紙上是寫著「狼狙絕配」彼此間在這三日內聯絡的方法。

  每個人全沉默了下來,他們忽然覺得那個「險王」比想像中更可怕。因為,三日一換的聯絡方式誰也無法掌握「狼狙絕配」的行動。

  更可怕的是,「險王」這個人的心思和掌握能力驚人。

  因為他必須都能知道每一組人員在那裡、在做什麼。

  大舞瞧了瞧內容指示後,大大歎一口氣,道:「我們是不是該分成兩路了?」

  照今天的情況看,日後的麻煩會更多的多。大舞的問話其實已表明非這樣做不可。

  龍小印冷冷一哼,道:「隨便你。反正有一天你會來求我……」她自是不會解釋這話的意思,便任一轉身回自個兒房去。

  李五指和章伍方互視一眼,對這種情場上的事可是誰也無法插手置言的。

  因為他們部曾經傷心過,所以知道除了自己誰的話都沒用的。

  情用之至,刀劍不斷。

  李五指朝著章伍方當先道:「大舞兄弟之話有理。李某和龍總鏢頭相交一易,自會相隨伴歸至洛陽……」

  章伍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他知道,李五指並不是龍威鏢局的,對方純粹是為了義氣隨行走一趟塞外闖孤天傲地堡。

  而這廂護棺一路回鄉,李五指這般允諾便更見高風義行。一切感激他只有兩個字:「謝謝……」

  那端,夏侯風揚和鄧摘命亦是一聲唱歎。鄧摘命揪著大舞和柳無生、魯佑宗哼道:「年輕人——,自個兒多注意點,老哥哥不能照顧你們了……」

  語氣中,有著抹不去的離別之情。他節摘命是好漢一條,終也是需大口飲酒回了淚水。

  夏侯風揚也別過了臉,只焦的望向窗外道:「三位多保重,洛陽醉仙樓的門日夜不關……」

  「當然。卜魯祖宗勉強笑著:「哥哥在塞外待的峻出馬來,早就想去江南好好踢它一圈。」

  柳無生也笑了笑,接道:「可不是嘛——,中原風情一生不走它十來回,真是住了……」

  那克千靈倒是沉著不語,此刻忽的朝大舞道:「你的體內氣機是不是有問題?」

  這話驚人。不但是人舞鬥然被這一問嚇了一跳,在場那一個不是為之一震?

  「什麼?京大小姐你沒說錯吧?」魯祖宗第一個叫了起來,伸手一扣住大舞手腕試探著。

  利時,一房間裡的人全數呼吸急促著,眼看,魯祖宗的臉色變了變:「這是啥怪事?」

  就這話,人舞好像成了怪物似的每個人都伸出手來搭住自己。有扣著手腕的、有點住肩頭的,那個鄧摘命更絕,一掌大手竟是放在自己的足踝上。

  所有的人全沉下了臉,因為他們也不知道。

  朱盼盼第一個說話:「這不成。我要跟大舞一道走,多個人照顧,尤其是女人總是比較好的。」

  京千靈和龍小印要護棺,所以當然不方便。

  「這不成……」悟一道長終於開口道:「公主身負著將天品十八奇約中所餘的十七項送交給當今皇上的責任。所以萬萬不能……」

  「為什麼不能?」朱盼盼笑了,道:「這件事麻煩道長去辦就可以了。」

  悟一道長淡然一笑,道:「這事茲體重大,而且關係著兩國之間的情誼。公主萬萬不可興一己之念而……」

  「衍了,別教訓我啦……」朱盼盼填道:「這事我已經決定這樣……哪——,我現在就去拿那百寶盒來……」

  朱盼盼說著,果真轉身要出門去。那悟一道長一歎,喃喃道:「公主——,貧道只好得罪了……」

  便是,一伸手點住了朱盼盼的穴道!

  葉濃衣聽完報告後沉吟片刻,道:「看來他們真的分成雨路。一路護棺回洛陽事小,另一個……」

  寶藏之事才真是攸關一切計謀的成敗。

  因為,那一大筆財寶事關著兵變資本的重大力量。

  「他們三個必是負責寶藏之事。」葉濃衣冷冷哼道:「不過,護棺這一路也不能有所疏漏。」

  屠無敵那廂沉聲道:「依少主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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