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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羽公子是他真正想要的目標,只要「八天秋蟬」沒有能突破自己的第一關口,姓羽的不得不現身。

  因為,武斷紅的財寶在柏氏祠堂之下。

  何相識看著「八天秋蟬」第二波攻擊的同時,黑暗裡有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的飄來。

  好快,幾乎完全無視於這堂前一干人的存在。

  那是一個灰袍漢子,頭笠遮住了面目。

  何相識皺眉凝視,卻是對方越接近越是模糊不清,甚至整個「人」近乎半透明了起來。

  「黑魔不見術!」何相識想到的時候似乎晚了一點。

  他的背後,猛可裡一股氣機湧至。

  最奇特的是這股氣機的湧撞並不同於一般罡風像整面牆的迫來,而是如似千萬針細的透背而至。

  何相識大喝回身,右手掌中的「論語」早已大大的翻揚,這刹那,數百「字」飛出,幾乎是全力一搏。

  苗碎愁這一擊的力道和何相識反身出招的氣勁幾乎是平分秋色。

  差別的是,苗碎愁先出手,而另外一點就是柏青天在同一個時候也對苗碎愁出手。

  彈指間而已,三道人影中有兩個。

  用力的喘息中,自牙唇裡噴出來的血珠激射在泥土地上,混著反彈再落到地面散開成一灘的血漬。

  韋燕雪快步向前,一刀架在苗碎愁的脖子上。

  馬鋒的力道很巧,無論對手有任何反擊都難免頸脈會留下一道血口子。

  至於柏青天則大步過去扶起了何相識。

  慘白泛金的亂色,難看得今心不忍。

  柏青天輕輕一歎,握住對方的手腕。

  是想用內力相渡,渡過鬼門關?

  前方,「蛇形八劍」和「八天秋蟬」戰得更瘋狂。

  十六道身影錯綜盤雜,已是到了敵我難分。

  蛇形八劍很顯然的也採取了攻勢,不要命的攻擊。

  是因為他們知道何相識的命在垂危。

  汗,由柏青天的額上淌下,他已盡了全力。

  何相識卻是沒有活過來。

  奇怪的是,當何相識下最後一口氣時,蛇形八劍似乎人人心中有所感應。

  於是,更慘烈的流血在迸散。

  十六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世間。

  柏青天憤怒了,他大力的轉過身來,瞪住苗碎愁。

  然後,看見十丈外有一幢閣樓,閣樓上有一道身影。

  雖然隔了那麼遠。

  雖然那人是背光。

  柏青天卻能十足的感覺到對方的譏誚,以及這個人的身分,羽公子。

  這一刹那不過起了小小的微風,柏青天竟是全身冰涼打顫。

  錯了,自己所有的人判斷全錯了。

  羽公子顯然看了個大笑話。

  柏青天的胃部在痙孿,他對著韋燕雪那把刀惡狠狠的一咬牙,道:「殺!」

  第九章

  「春風不渡玉門關!」黑情人忽然大大歎一口氣,道:「這句話真他媽的太有道理了。」

  當然,一個男人說了這麼一句流傳千古的詩句,下頭卻接上了不太文雅的形容詞。

  如果他的身旁正好有一個女人,而且是又美又俏的大姑娘人家,那絕對是換來一頓白眼。

  楊雪紅的眉毛挑得老高,一張臉有如現在正月的春峭般冰寒,道:「這五個月來很少一天不說上十句難聽的話!」

  她冷著臉,人家情人哥哥可是嘿嘿的笑了,道:「你這個女人也真頑固。」他歎氣說道:「過了五個月竟然還不習慣!」

  怎麼,變得他有理?

  楊雪紅一拉住馬頭,在轡鞍上叉腰冷笑,雙眸一閃,道:「黑情人,我是念在這五個月你並沒有作惡的份上不為難你,別太得意忘形!」

  「哈哈哈!」黑情人揚聲大笑,一策馬蹄奔向前頭十裡的黃河畔,高聲道:」楊大小姐,別擺出一副面孔來,哥哥我如今就要去作惡了如何?」

  楊雪紅臉色一青,叱道:「那我就殺了你!」

  於是,一前一後奔趕著,一炷香不及便到了準噶爾旗,這裡已是伊克昭盟最後的據點。

  再往前越過黃河後,便是進入了烏蘭察布盟內。

  楊雪紅這廂見得前頭六丈外的黑情人轉過一片帳篷,便是更急著催蹄趕上。

  須臾間馬入了帳篷間的通道,卻是滿目人來人往,漢人和塞外牧民混雜做著交易。

  在這數百帳篷之後,是用灰岩所建造的房舍羅列開去。這種情景很奇特,或許是塞外才會存在著建物和蒙古包共存的現象。

  楊雪紅這廂不見了黑情人,不得有些怒了起來。

  打從她出江湖以來並沒有出塞的經驗,如今到了這個人生地不熟之處,簡直是不用想便知道有一堆麻煩事。

  黑情人這一走可好了,自己便是進退兩難。

  那個小子上了那?花月樓是準噶爾旗裡最有名的地方。

  這裡不但有酒、有賭,而且還有女人。

  花月樓的主人叫田花月,年輕得不到三十歲。

  「你這小子真有做生意的眼光。」黑情人喝著波斯的葡萄酒,哈哈大笑道:」這裡的人終日無聊得很,不來捧場豈不是要悶死?」

  田花月也笑得很大聲,瞅著黑情人道:「喂,河的那端冷香公主剛剛重登烏蘭察布盟的盟主不到兩個月,你不是來打她的主意吧?」

  年前十一月,羽公子和冷香公主在三個月的擘劃後終於短短的一夜間便登上了可汗的地位。

  顯然,去年八月初在長安挖出的財寶發揮了大功用。

  「據說那女人帶了十二口財寶箱去,硬是收買了各部主推翻了原來的薩克可汗。」田花月坐在軟椅上,皺眉道:「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啦!」

  黑情人嘿哼一笑,回道:「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哥哥閑著沒事出塞的目的就是為了明冷香那女人……」

  他看著田花月好難過的表情,大笑道:「第二,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裡做生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趕我走了!」

  這話奇怪?田花月果然破口大駡了起來,道:「誰要在鬼撈子的地方混?要不是五年前打賭輸給了一個人,也不會答應出塞。」

  黑情人當然知道「一個人」就是指冷大先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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