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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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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大地一向自負慣了,這廂是為了還當年第五先生的人情替羽公子出頭,那裡能忍得韋燕雪這種後輩? 一個長身拔劍的同時,屋外忽的湧入八名道士來。 個個手上的青鋒劍明亮,氣機在劍尖滑動。 好手! 「碧寶觀聽說這幾年來暗中訓練了一批弟子……」柏青天神色不動,輕輕笑了笑道:「大概就是這八個?」 寶大地哈哈大笑,劍隨意動,出手怒斥道:「既是知道,不領會一番豈不可惜?」 韋燕雪一大步跨出,閃身好快的砍向兩名道士。 他不想對付寶大地。 這並不是能不能對付的問題,而是帶頭的那個一向由柏青天自己出手。 這是一種尊敬。 寶大地可一點也不反對這點。 嗤空裂響的一劍已經取向柏青天的眉心,這種劍招必然對自己的造詣有相當大的信心。 因為,敵人很好躲,也很好反擊。 寶大地真有把握可以這般擊殺柏青天? 劍已至,卻是忽的化刺為掃,這手才是真正的「大地回龍大九劍」,直取的是頸部血管。 這劍身的範圍,大大伸展加廣,七尺之內無可避。 柏青天想活命,似乎只有低頭。 寶大地心中更篤實把握,只要姓柏的一低頭,他的一條命自己要定了。 果然,柏青天是「低」了下去。 但是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並不是「低頭」,而是整個身子「陷」了下去。 寶大地忘了這裡是柏青天的王侯府。 柏青天的地盤,誰也該注意有機關。 現在的情況是,柏青天陷身避過了這一劍,然後,桌子底下忽然「噴」出了六排薄刃片來。 又快又疾的激射向屋頂。 當然,這中間還有寶大地的手腕——握劍的那只手腕。 寶大地大叫一聲,血珠染紅了白須。 柏青天的出手比他的叫聲更快,簡直來不及眨眼便點住了寶大地的七處穴道,最後一下還順便阻住了血脈的噴血。 一廳子裡的戰鬥忽然停了下來。 碧寶觀中沒有人倒下,本來韋燕雪的目的就只是阻止他們向柏青天攻擊。 「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重新談談?」柏青天的雙頰又泛起一片血潮,方才避開寶大地那一劍,可是費了好大的定力和判斷。 寶大地銀牙一挫,蒼啞嘿嘿大笑,道:「你以為老道是什麼人,叫你這後生晚輩威脅的!」說著話,口中忽的冒噴一濃黑血來。 柏青天挑眉,飛快的倒竄,那血沾上了桌面、地上,立即冒起惡臭的煙氣來。 寶大地全身打顫,「咚」的一聲,摔跌在桌上不動。 刹時,那八名道士又像來的時候那般,一忽兒便消失在廳堂之內。 韋燕雪高高挑起了眉頭,冷笑道:「貪生怕死之輩!」 「不是!」柏青天喘了一口氣,回答著。 「不是?」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想知道我究竟恢復了多少成元氣。」柏青天歎了一口氣,道:「方才一退,他們由八個角度中已經看得很清楚。」 韋燕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哼道:「他們不是碧寶觀的人?」 「不!」柏青天苦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鬼域吞日天這一支中的『八天秋蟬』。」 既是秋,寒蟬淒切。 因為,它們的生命都只剩下短暫的日子。 「八天秋蟬」是吞日天裡最不要命的八個人。 本來他們的生命就都不到一年,羽公子專門尋找了這種人並成一種極為可怕的殺陣。 他們是以命搏命,反正沒有人可以活過一年的日子,所以他們不怕死。 不怕死的人一向特別可怕。 「吞日天已經全滅在楊雪紅的手中。」柏青天苦笑道:「可是,只要是這八個人活著,誰也不敢輕視『吞日天』這三個字。」 那是怎樣的「天」?甚至連萬物活命泉源的太陽也能把它吞下肚裡? 魯祖宗看著何相識,越看越扭。 「喂,你別捧著那本書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成不成?」連大舞都忍不住叫道:「特別是很多『子曰』的那本。」 何相識嘻嘻笑了,又歎了一大口氣。 「幹啥?」柳大膽叫哼道:「那條筋岔路了?」 「我笑是因為你們有元氣罵人,那表示差不多好了。」何相識嘿嘿道:「歎氣的是,你們馬上有事做了。」 「沒有!」大舞猛力搖頭道:「哥哥我可還沒好!」 何相識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柳無生,最後看向魯祖宗,笑道:「難道是你一個人獨撐?」 「屁!」好大一聲的回過去,魯八手嘿哼道:「你們楊字頭的玩你們的,三位哥哥玩自己的。」 何相識聳了聳肩,輕笑道:「我想柏大捕頭昨天遇到的事已經將消息傳給你們了?」 那是指寶大地和「八天秋蟬」的事。 「是又怎樣?」柳無生哼道:「都怪那個楊大小姐和你,對吞日天偏偏放走了最重要的八大殺手。」 何相識也真有一副好脾氣,輕笑接道:「楊八代主如今仍然留在岳陽城內監視斷紅幫的異動,特別是黑情人代替羿死奴接掌斷紅幫後的變化。」 大舞他們三個互望了一眼,忍不住問道:「那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嘻,各位有興趣了?」何相識這小子打了哈哈,方是接道:「前幾天王伸諒和丁九機故意漏沈鵬的身分給我們知道,那時楊八代主便猜想是羽公子的陰謀……「 如今的證明,果然如此。 「八代主同時有一個判斷……」何相識瞄著眼前三人,做足了姿態後,這才是很文雅的緩緩說道:「大恨後和沈鵬都會混到斷紅幫內,顯然認定那裡有人有財……」 大舞「咯咯」一笑,在床上翻了個身,以背朝何相識對著牆壁笑了好一陣子,這才翻過來眉開眼笑的問話。 「那又怎樣?」大公子好大的聲音問道:「大恨後消失了,不知死活,至於那位沈魔虎依舊在斷紅幫內逍遙。」 何相識當然不能否認這點。 但是他的話可真有千鈞之力,道:「在下的猜想,日來羽公子將要採取的行動和這件事有密切關係。」 好一句密切的關係,大舞卻是哈哈笑得一身肉兒在跳,半晌才喘氣道:「有道理得很!」 言話反倒使何相識一愕,道:「什麼意思?」 「估計上,大恨後早了一步查出財寶所在,而且不論死活都已將消息交到了羽公子那小子的手上。」 「在下正是這個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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