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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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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個叫綠荷的小妞是「龍虎尊」中傳達旨令給紫葡萄的「風聲」? 龍虎尊這個組織一直讓人摸不著頭緒,就在於他們龐大而複雜的組合中,轉達命令一向是單線聯繫。 也就是說,八尊長老在核心的會議後各自授了任務,他們分明傳出去給手下掌握的「黑鈴」。 黑鈴傳給風聲,風聲傳給信鴿。 最後由信鴿傳到殺手的耳裡開始執行任務。 這種既複雜又簡單的傳達方法,很難循線找到了線頭,除非你是八尊長老之一,或者是更高的四頭魔虎。 黑情人的頭由熱烘烘的毛巾中露了出來,朝那位綠荷睇了一眼,嘴角可是笑得好可惡。 男人的這種表情,只要是女人都會懂。 更何況綠荷在紅來閣裡呆過了這麼久。 「小姑娘長大啦!」黑情人的聲音曖昧極了,道:「細皮嫩肉的幹這些粗重的活兒多可惜……」 紫葡萄流轉了一眼,輕哼道:「喂!你在打人家的主意?是看老娘變成了黃臉婆是不是?」 「那兒的話?」黑情人急慌慌的搖著手,一雙眼珠子可沒離開過那個羞紅臉的綠荷,嘿嘿笑道:「我只是想享受一下齊人之福……」 「刷」的一下,紫葡萄那一柔如脂似凝的玉掌劃向了黑情人的面頰而來,是女人天性的嫉妒! 這位情人哥哥可是有一套的。 當見他一個步子向前,正好紫葡萄大美人的手肘碰到了頸部。這廂看來,倒成了葡萄美人伸臂「勾」住了情人哥哥的脖子啦! 「你好壞!」美人咬唇頓足。 綠荷更是瞅睇著眼在吃吃的笑著,猛不防黑情人伸手攬腰一抱,也將她拉到了胸前。 一聲驚呼後是一聲悶哼。 驚呼是出自綠荷的口中。 悶哼呢? 黑情人這位大情聖抱著肚子,一張苦哈哈的臉看著紫葡萄叫道:「媽呀!這個拐子放的可真用力!」 紫葡萄哼哼的兩聲冷笑,挽了挽髮髻,揚眉道:「誰叫你在我面前擺出登徒子來,活該受一下痛……」 黑情人乾笑兩聲,看著綠荷急匆匆推了車子出去,這才嘻嘻一笑道:「成啦!反正以後我不招惹她便是了!」 葡萄美人這廂總算臉色好看了一點,嗤聲道:「你能明白最好……」 明白?怎麼會不明白? 黑情人保證那個綠荷的武功不弱。 最基本的一點,在閃躲變化身法上的成就有一套。 他可是笑了笑,撣了撣衣服整齊,便是往門外走去。 「你……上那兒?」紫葡萄突然看他就這樣走了,還真有點擔心他要翻臉了。 這個年輕人可是組織中相當器重的一位。 「找目標玩玩啦!」黑情人大笑道:「當然,這回這個姓楊的女人你不會吃醋了吧?」 紫葡萄當然不會。 不但不會,而且還巴不得他快點去料理那個人稱「帝王絕學八代主」的楊雪紅。 「長安」柏青天的名氣非常大。 韋燕雪跟了他幾年下來,在六扇門中的名氣也不小。 甚至傳說「金陵」尹世靜死在妙峰山后,最有可能接替那裡扇門總捕頭位置的就是韋燕雪和他的刀。 韋燕雪負手踱步在長安的石板道上,這兒有黃梗木,碩大的葉子由兩旁的圍牆內遮展出來。 有些碎裂的石板滲出泥土的香味兒。 當然也有一些歷史的味道,在風中輕輕的似有若無。 韋燕雪不是一個會歎氣的人,就如同他不會去理會傳言中他可能接掌「金陵」總捕頭這個位置一樣。 他的腦中,他的生命只有想到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長安」不論柏青天在不在,自己唯一的任務就是維持這裡的「乾淨」。 他還不滿二十六歲,碩壯而帶著古銅色的肌肉充滿生命力。但是他更記得的,如果在三十年前沒有遇到受封為「千里侯」的柏青天,自己只是五歲餘的一具童。 柏青天給了他生命,也給了他名譽和地位。 所以自己只有以這些來回報。 這就是韋燕雪令長安城裡的人驕傲的地方。 「我們長安有一個重仁重義的韋燕雪……」這是長安父老們常常說的一句話:「大唐以來,長安城中人一向如此!」 所以韋燕雪受到尊重,韋燕雪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也同樣獨得尊重。 「帝王絕學八代主在飛雲客機!」一個老者站在黃梗木蔭下,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有點兒像自言自語似的:「昨天向晚,她曾經在城外十裡的林子閃襲黑情人!……」 黑情人的名字很特別,韋燕雪知道老人所說的是誰。 「楊雪紅來長安的日子當然也是為了他……」牆裡頭忽然翻出了一個四旬文士坐在上頭,倚靠著橫生突長的枝椏淡淡道:「雖然她在大不易酒樓下手的目標是燕雁……」 韋燕雪了笑,哼道:「燕雁死了?」 「是……」 「燕雁死的時候黑情人也在大不易裡?」 「是,他在紅來閣紫葡萄的香房裡……」 這小子倒挺會享受的,韋燕雪一邊走一邊想,已經轉出了暗巷,踏入市集中。 交錯雜逸的人群,轟轟響著的人群在這一大早已經塞滿了街道上,今天是十五。 七月鬼門開,七月十五自古長安城就有盛大的廟會。 單單以這條大王街來說,最少就架了四個戲臺子。 當然,那些江湖走藝、賣葫蘆、糖糖炒栗子的更是在人潮中穿梭,一聲聲叫賣此起彼落。 韋燕雪喜歡這種安樂的景象,而且他有權力也有義務來維持長安城裡的繁華。 一個賣玉蘭花的老婦人走近了來,人人叫她做大姑的一個白髮婆子。 「韋爺,一隻大雁死了,後頭卻來了一隻鷹……」大姑翻動著眼珠子吊向上方,好像真要在天空中去找那頭她口中的鷹似的。 「井鷹的那雙爪子很可怕,據說是沖著楊雪紅來的。」大姑「嘖」的搖搖頭,忽然一笑道:「韋爺不買朵玉蘭花?」 韋燕雪摸出了一錠銀子,塞到大姑的手裡笑了笑道:「不,我討厭花,不管它是玉蘭花還是玫瑰花都一樣……」 大姑咧了咧她那張只剩兩顆牙的嘴,笑道:「老太婆知道,不過韋爺自個兒要多加小心玫瑰有刺啊……」 大姑又搖搖晃晃的走了,那口嗓子「玉蘭花」三個字可是叫得中氣十足。 韋燕雪淡淡一笑,走了十來步轉入一間茶樓。 長壽茶樓的茶據說是經過這兒的大老闆聶百聞再三的品後才進貨的。 所以就算它的茶資是貴了些,來的人絕對不少。 二十來副座頭,大早便坐有了九成。 韋燕雪淡笑的坐下,那個聶百聞已經親端了茶盅來陪著一旁坐下,笑道:「韋爺,今天來得早啊!」 「柏侯爺不在,不得不小心點。」韋燕雪淡淡的啜了一口茶,問道:「今早聽到了那些事兒沒有?」 「大事我想韋爺您都知道了!」聶百聞輕啜了一杯龍井下肚,這才低聲道:」不過特別一點的是一大早店裡就來了三個特別的人物……」 韋燕雪靜靜的在聽,他相信聶百聞的消息不會太差,也不會讓人失望。 「巴山老劍和九幽雙使走一路。」聶百聞皺起了眉頭,搖頭道:「他們向來沒瓜葛的,幹了啥?」 韋燕雪忽然間垂下了眉,這表示他正在想。 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巴山老劍」的名字就叫老劍,是老字世家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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