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談笑出刀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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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皇甫兄果然更見精進。」易騎天大笑著,看了一下天道:「先且到城鎮裡吃一頓飯後再戰,無論如何今天是非分出勝負不可了。皇甫悅廣亦大笑著,頷首道:「好,今午由兄弟作東,就在悅來客棧吃吃容老闆的羊背子好菜。」 「深得我心。」易騎天大笑,恍若兩人是生死相交的好友般互拍著肩頭,便雙雙朝鎮裡而去。 尹小月看得迷糊,再看看這上千圍觀的人,沒人認為這有什麼奇怪似的,她訝異道:「皇甫悅廣和易騎天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談笑拉著尹小月,跟著人潮邊走邊道:「他們兩人一個原是北大俠,一個是南英雄,聽說後來經過有心人暗中設計而成為敵人……」 「那是一個陰謀?」 「局外人並不瞭解!」談笑搖了搖頭,接著道:「不過,英雄就是英雄,他們兩人在三個多月前第一次交手後,已然認知對方絕對不是陰險小人。」 「所以,由劍相知而變成了好朋友。」尹小月不但美,而且是個聰明的女人,道:「但是這一戰裡打響了名號,基於本身名譽的立場不得不分出勝負來。」 談笑握著美人的柔荑,誇讚了一句道:「果然是冰雪聰慧的女子,事實就是如此。」 原先,這事一經冰釋便可盡棄前嫌結成生死之交。 但是因有著旁觀的人,喧騰太久了,誰也放不下這一生得來的令譽,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傾技相較。 「這並不是一件悲哀的事。」談笑的臉上有一股奇妙的表情,說道:「金龍大鎮尚武的風氣很盛,而且緊靠在華山派之下。」 尹小月點了點頭,明白談笑的意思。 易騎天和皇甫悅廣之戰有著「教導」的心意,兩人的出手、變化,都暗中讓觀看的人心有所會。 只差於資賦多少而學多少而已。 尹小月心中想道了這些,立時對華山這山脈下的人覺得好奇、喜愛,說道:「看來這兒的人都很有趣……」 說著當兒,後頭又有人說話了:「姑娘這句話下得確實極了。」是那個容順勝,悅來客棧的掌櫃老闆。 「原來是容大叔!」尹小月嬌豔微笑,親切的打了個招呼道:「那兩位大俠不是要去貴寶號吃羊背子麼?」 「不急,不急!」容順勝笑呵呵的道:「這道菜是把蒙古大羊宰殺後去皮、內藏,然後才由我動手分解四肢。」 尹小月嬌笑道:「只聞那羊背子又叫羊五叉,不曉得是如何做法?」 「煮法簡單了,就是將分解的羊兒放到鍋裡頭單用清水和鹽煮便成了。」容順勝笑著,補充道:「不過,放羊背倒是有一套方法,講究的很。」 這廂大夥兒和著一群人走著,已快到了鎮城門口。 容順勝朝談笑和尹小月一笑道:「兩位是不是現在就到敝店來?順便容某人的手藝?」 方才可是尹小月說不去的。 這廂是談大公子笑道:「當然,當然!」 一大群人進入城鎮以後,便紛紛闊論著三三兩兩散開,嘴裡直是道著方才皇甫悅廣和易騎天那一戰如何如何。 這忽兒容順勝引著路,談笑和尹小月正跟著他往悅來去,後頭馬蹄生再度響起。 原來,那一對駿馬男女也自背後進入鎮來。 他們可快的,一忽閃便先到了街那頭的悅來客棧下馬,交了繩給店小二後跨了進去。 「他們是本鎮宗大員外的兒子宗天堯和媳婦……」容順勝皺了一下眉,搖頭道:「財大難免氣粗,兩位是外地來的少照面就是。」 談笑這忽兒突然問道:「宗大員外?是原來住這兒的?」 「不!」容順勝回道:「才搬來三年左右。」 他說著搖了搖頭,似乎不肯再多談了。 尹小月看向談笑一眼,只覺得他似乎皺了皺眉。 難道有什麼不妥? 「到了!」容順勝笑著,望入店裡可有不少的人了。 而且就是方才做在羅傘下椅上的那些人。 談大公子一笑,道:「看來,這裡人相當清楚什麼時候做些什麼……」 這話似有心似無意,但是引得一廳子的人望了過來,問或有雙目精光暴射,細細打量一番的。 容順勝輕咳了一聲,一名店小二已經跑了出來,叫道:「容掌櫃的,羊兒的皮毛、內藏已經除掉,可以開刀了。」 容順勝點了點頭,朝談笑和尹小月道:「兩位,就由這位小寶兄弟帶你們到屋裡去吧!」 「謝了!」談笑嘻嘻笑著,全然不將一樓子十來道目光放在心上,轉向小寶道:「兄弟,麻煩你了!」 那小寶露齒一笑,說道:「兩位,請到二樓來!」 這廂談笑一點頭,拉著尹小月的柔荑便隨小寶通過一樓幾張桌子,往樓上拾階而上。 背後,一雙冷峻的目光盯著,同時聽得一聲蒼老有勁的聲音道:「這年頭的年輕人說話太沒大沒小了!」 另一個聲音勸道:「劉師父,你大人大量,何必跟這種晚輩計較?」 那個被稱作劉師父的老頭,顯然是重重一哼道:「金師父,這些晚輩是不教不成器,哼!若不是看著皇甫大俠和易大俠當面,老夫早就出手教訓了。」 好大口氣。 尹小月冷冷一哼回頭,循聲只見是個花甲老翁,兩太陽穴鼓鼓的,像是外功高手。 尤其是又粗又厚的手掌,可是繭生滿布。 尹小月這廂妙眸一轉,冷哼道:「開口晚輩,閉口教訓,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 這話可是舉座譁然,同在那劉師父旁,一個四旬近五的漢子,顯然是被稱為金師父的臉色可沉了下來,說道:「小泵娘,是誰容得你這般沒教養?」 這說剛停,卻是有人鼓起掌來,誰? 是談大公子,邊拍手邊道:「好好一個金龍大鎮,原本活潑生氣,不知由誰管成了這付德性出來?」 「在下金文德!」那位金師父嘿嘿一笑,道:「不知這位兄弟所指何事?」 談笑這廂一笑,舉目巡了一回落到皇甫悅廣和易騎天身上,淡淡一笑,道:「兩位前輩可是在三個多月前初會于金龍大鎮外?」 皇甫悅廣一皺眉,頷首道:「不錯,老夫這生是第一回過了華山山脈自北而來。」 易騎天亦好奇道:「易某的確是三個月前第一回到華山下。」 談笑像是有些兒明白,點頭道:「原來如此!」 這時,那個被稱為劉師父的老頭,怒哼站了起來罵道:「小子,老夫劉匡亂,有什麼不順眼找我便是!」 談笑看了尹小月一眼,伊人立時明白了。 談大公子的穴道正被自己以一種神奇的手法扣住,內力無法循轉於奇經八脈之間。 她一笑,瞅了劉匡亂一眼,道:「如果你想教訓這老頭子,由我來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這話又引得在場十數人齊齊瞪了過來。 此時,宗大員外的兒子宗天堯一笑站了起來,朝尹小月道:「姑娘,劉師父是敝莊院的護院師父,若是姑娘想動手,請到十五丈外的靈煙山莊便是。」 尹小月輕輕一哼,看了劉匡亂一眼,淡笑道:「現在讓你先吃一頓飯,晚後在來教訓。」 劉匡亂一下子可暴跳如雷,正要衝了前去。 但是,皇甫悅廣淡淡問道:「姑娘,你何必跟這個劉師父過意著?」 「你是個好人,告訴你吧!」尹小月一笑,風華自顯絕代,輕緩道:「因為他看不慣,所以我動手。」 他,指的就是談笑了。 皇甫悅廣顯然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皺眉道:「難道姑娘自己沒有判斷能力麼?」 尹小月輕輕一笑,道:「小女子略懂看人之術。」她瞅了劉匡亂一眼,淡淡道:「這位劉老頭外表一付義正辭嚴、道貌岸然的樣子,可惜是個欺善怕惡,仗勢欺人之輩……」 這話說出來了,劉匡亂豈有干休之理? 一道偌大的身影「刷」的一響,便是掄拳攻向尹小月,斥道:「黃毛ㄚ頭,讓老夫看看你有多少斤兩敢如此大言不慚?」 尹小月笑了起來,還能從容的朝下頭的宗天堯道:「可是這老頭子先動手的……」 她一笑,又快速的朝皇甫悅廣和易騎天道:「兩位前輩是看出來這老頭子出手有三處空門……」 「啪啪啪」三響,劉匡亂著實的摔到了地板上爬不起來。 真是技驚四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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