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談笑出刀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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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從來沒有朋友!」鄺寒四仰首,一穹的星辰鋪排,跨著天際灑開。一種奇異的笑意在他的嘴角漾起,道:「因為,我本來不相信人間真有情——友誼之情!」 他望瞭望談笑,緩緩的又看向杜三劍和王王石,道:「你們住到了鄺將軍府來,我看到了。」他笑了起來道:「而且,也把我當成朋友。」 尹小月還是不明白,問道:「你的身份到底是誰?」 鄺寒四笑了,有生以來第一回在別人面前顯露身份,說道:「買命莊的大莊主!」 「什麼?」尹小月和王王石叫了起來。 談笑和杜三劍已經猜測得到,倒是王大拳頭這會兒吃驚的一拍鄺寒四肩頭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這是很「朋友」的招呼方式。鄺寒四覺得有一股溫暖。 他們並沒有因為他是天下第一殺手而排斥他。 朋友,永遠是朋友。 鄺寒四淡淡一笑,道:「不過,現在的買命莊已不在我的控制之中。」 一個買命莊的創辦人,為什麼已不再是買命莊的主人?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詭異的陰謀產生? 鄺寒四在前頭走著,帶談、杜、王和尹小月由秘道進入一間秘室之內。 落眼,訝異! 這間秘室可以說相當大,大到可以容納五十個人。 大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麼大的秘室內,竟被一幅又一幅的畫懸掛得滿滿四壁。 每幅畫上面是一個人的肖像,像的右邊有字,左邊也有字。 右邊的字是畫中人的生年、籍貫、高度、兵器。 談笑看到的那一幅是青松門的掌門人白雲子。 「戊醜年,泌縣城人,六尺三寸,古松九紋劍。」 畫上的確是拿著一把青松門標誌的古松九紋劍。 右邊呢?則是姓名、江湖評價、一生戰果。 「白雲子,人稱『白雲飛劍,斬魔如朽』,殺出山寨三凶、淩霄閣閣主、木虎幫幫主、長白吳氏兄弟。」 下面還有一小行字。 字是:缺點,出劍時左肩下垂有空門,好飲恒山化龍溪所釀的菊花酒。 談笑噓了一口氣,朝負手而至的鄺寒四道:「這裡面總共有多少人?」 「三百二十六個!」鄺寒四淡淡一笑,道:「不過,有些人不是我有把握能百分之百殺死的,沒有在這間房內。」 杜三劍踱了過來,好奇道:「難道是在另外一間房?」 鄺寒四點了點頭。 「的確是有另外一處地方!」他長長一歎,道:「不過,凡是掛在裡面的人,全都是值得我尊敬的。」 所以,他也不會動手。 王大公子可好奇了,笑道:「有那些人?隨便舉幾個。」 「有蘇大俠和他的後人,也有和尚刀俠姓俞……」鄺寒四的表情相當尊敬,道:「當然,更有一位冷大先生……」 這些人的名字,誰聽了都不由得不為之肅然起敬。談笑笑道:「看來,你這個人還真不錯!」 這時尹小月忽然訝異一聲,指著一幅畫哼道:「原來我也在這兒……」 眾人看了過去,那絹紙上的人兒不是尹大美人是誰?只見那右邊寫道:「庚卯年,魯東白照鎮,五尺八寸,無兵器。」 左首下寫道:「尹小月,人稱『小月一笑,顛倒眾生』,曾敗布香濃、秦妙棄!」 下麵那行缺點則是:「為情所苦,身不由己。」 這會兒大夥一看,我們談大公子最是尷尬。 那尹小用也是這廂才看清楚了,不禁臊紅著臉,瞪了鄺寒四一眼,道:「滿口的胡言亂語!」 鄺大公子一笑,舉目環顧了一巡滿牆的畫,輕歎道:「買命莊是我一手創立的,沒想到敗在自己手上!」 他苦笑一聲,陷入了沉思,緩緩說道:「六年前出創,自來天下中沒有人知道買命莊的大員外是誰,包括武管命和陰豪奪在內。」 這有最大的優點,神秘而且沒有人知道那個天下第一殺手什麼時候在自己的身旁。 而最大的缺點是,沒有人可以證明鄺寒四才是真正的買命莊大員外。 談笑歎一口氣道:「可真的是發生了這件事?」 「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鄺寒四挑著眉哼著,完全不似乎平時那付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他卻猜到了是我……」 王王石皺眉問道:「難道這期間你曾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控制買命莊,以致於他人有機可乘?」 「買命莊的運作相當完整……」鄺寒四皺眉道:「幾乎所友的案子到了陰豪奪那邊就結束了,偶爾才用得著武管命出手……」 尹小月嬌豔一笑,問道:「你什麼時候被人家冒用了?」 「三年前!」鄺寒四冷冷一哼,道:「買命莊創立六年,最初的三年只對巨惡之人下手……」 他昂首又道:「原先我創立這個組織,目的是要狙殺奸臣、外蠻之用,沒料到會教人暗裡偷天換日……」 杜三劍點了點頭,一歎道:「難道買命莊中沒有稍有懷疑?後來那個人和你之間的差異?」 「這個謎我一直解不開……」鄺寒四一歎著,踱向一個角落,那兒懸著一幅畫,畫下是唯一有著靈位牌子的。 談笑原先早已注意道這點,也注意到這幅畫只有名字、籍貫、年歲。 「邱滿滿,庚卯年生,長陽城人。」 尹小月看著一愕,這女子和我同年生,怎麼有靈位?難不成是死了? 只見鄺寒四站到靈位之前,垂首默立了片刻。 方是,眼眶略濕的轉過身來說道:「我一生中只愛過這一次,可恨的是她和全家都叫奸官劉瑾滿門抄斬了。」 鄺寒四雙眸一肅,朝杜三劍道:「如果明日之戰杜兄獲勝,請務必問出一梅姑娘以什麼法子可以讓那賊子露出原形!」 鄺寒四的聲音充滿悲憤。 杜三劍朗聲道:「鄺兄,你放心!談、杜、王三人亦是以殲滅惡官劉瑾為首務!」 夜,已經很深,卻是依舊小燈猶著。 兩人相對坐,是談笑和尹小月。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有指腹為婚這件事?」 尹小月問得很直接,談大公子則是一腦袋的霧水,道:「別冤枉人,這事兒我壓根兒不知道。」 「真的?」 「發一百二十個誓,真的!」 總算這尹大美人好像是稍微放心了一點,不過,話頭還是在打轉,道:「空穴不來風,那一梅姑娘總不會沒事拿這個來開玩笑吧?」 談大公子咧嘴一笑,道:「如果不信,那天我帶你到我師父那邊當面問問就清楚了。」 「你還有師父?」尹小月好像吃了一驚。 「當然有了!」談笑說得理直氣壯的,訝異好笑道:「人家蘇小魏蘇大俠都有師父,我怎麼會沒有?」 他搖了搖手腕,「臥刀」那兩環串的鋼閃呀閃的配合談大公子的聲音,道:「不然,你以為哥哥這東西怎麼來的?」 尹小月好像陷入了沉思,須臾方是一笑道:「這件事我從來沒想過,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她好奇的一偏頭,模樣兒嬌媚迷人,說道:「不知道你和杜三劍、王王石是怎麼認識的?」 「小時候的完伴嘛!」談笑大笑了起來,大概是腦海中滑過兒時往事,老片刻了,方是歇了一口氣道:「我師父、王王石的師父和杜三劍的爹是好朋友,而且就住在同一個鎮上相鄰,想不認識也難。」 尹小月淺淺一笑,道:「原來如此!」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站了起來道:「夜已入三更,我得回房去了。」 談大公子當然很君子的站了起來,笑道:「我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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