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談笑出刀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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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很清楚!」東方寒星雙目一閃,說道:「不過,洛陽四公子彼此間總是知道對方比別人多一點。」 他沒有明說。 不過談笑他們都知道,所謂洛陽四公子其實暗地裡還是時常互探虛實,彼此較量。 慕容春風怎麼將冷無心打下淩空回廊的,在場中沒有一個人看得清楚。 趙古鳳深皺雙眉,對站到身旁的蒲紅葉和謝謝問道:「方才他那一招出手你們可看清楚了?」 「回王爺的話!」蒲紅葉歎氣道:「沒有!」 趙古鳳嘿嘿一笑,冷哼道:「看來是不能小覷這個慕容春風!」 謝謝和蒲紅葉互視一眼,低頭道:「王爺,要不要小的去試試他?」 趙古鳳虎目一閃,看向布楚天一眼,搖頭道:「嘿!那個布老賊大概也很吃驚,咱們不動!」 布楚天的確很吃驚方才慕容春風的出手。 從他這個角度看,最後一招都該是冷無心占了上風。 為什麼在最後的變化裡,卻是冷無心訝叫的被摔了下去?慕容春風到底用了什麼手法? 他皺眉的看向鶴仙人,得到的答案仍然是一團迷惑。「慕容春風最後倒了下去,冷無心掌握攻勢上前一拳。」鶴仙人苦思半天,方是歎了一口氣道:「沒道理在冷無心要打在慕容春風身上時會震了一下!」 就是那一刹那,慕容春風一掌結結實實的拍飛了冷無心,勝負立判。 這時,何平安再踱大步的跨巷中央,朝著僅剩的四名決戰人道:「各位在經過兩戰之後也相當的耗損,方才一梅姑娘特別提示下,剩下的最後兩戰留到明日舉行,四位今晚且好好休息,以待明日之戰能輕騎過關。」 杜三劍沒有意見,身旁的那位鄺寒四則舉雙手贊成。 至於房藏,只淡淡一句話:「無論什麼時候,結果都是一樣!」說完,便傲然的大步走了。 慕容春風陰沉著臉站了起來。 一梅君夢閣前在他和冷無心交手時已沒了簡一梅的身影,這是一種恥辱。 冷眉對向何平安,淡淡的語氣道:「轉告一梅姑娘,明日戰後,慕容春風就帶她回慕容世家。」 聲寒,令得何平安為之一悚。 好殘的殺氣,一雙瞳子裡有如要噴出火來。 四周,上千個人紛紛離去,接頭交耳的議論匯成了好大一片的聲浪,一波卷一波,傳到了上方。 上方,君夢閣內佳人獨坐懊惱。 綠綺和秋笛早已經避到外不敢吭半句辭兒。 等了老久,綠綺略掀了珠朝裡頭瞧,可嚇了她一大跳,從小姐的銅鏡上反映,一梅姑娘竟然是淚雙垂。 這位人人傾慕的天下第一名妓,猶是守身如玉的一梅姑娘竟然也有哭泣哽咽的時候。 綠綺大驚中和秋笛雙雙奔入,呼叫著:「小姐……」 簡一梅苦笑的搖了搖頭,對鏡! 不語。 「小姐,是什麼事委屈了?」綠綺大著膽子,輕輕問道:「還是那兒不舒服了?」 簡一梅還是沒有說話,一線朱唇閉緊抿著。 秋笛也勸道:「小姐,我們是你的貼身婢女,有話就跟我們說吧!」 這話可觸痛了傷心處,那簡一梅再也忍不住的低泣一聲垂下了頭。老半晌,方拭了拭淚水,抬頭悠悠道:「你們知不知道,在二十三年前我已經許配給了一個人……」 「什麼?」綠綺和秋笛都以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 簡一梅輕歎,苦笑道:「你們別訝異,這也是三個多月其我爹才告訴我的。」 綠綺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簡老爹有沒有說是誰呢?」 「有!」一梅姑娘的淚又滑了下來,道:「他還說那個人一定會來參加招親比武大會,而且以他的武功必然可以得到第一。」 「那……」秋笛緊張的問道:「那個人來了嗎?」 「來了!」 秋笛籲了一口氣道:「這不就好了?」 「可是……他中途棄賽!」 「什麼?」綠綺和秋笛雙雙呆住,驚叫道:「那個人是誰?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簡一梅搖了搖頭,道:「他不知道指腹為婚的事!」 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既然對方不知道,簡老爹又死了個沒對證,再加上半途人就抽腿走了,事情要怎的了結呢? 綠綺和秋笛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那人到底是誰?」 談大公子一張嘴張得大大的,笑不攏來。 現在,他的旁邊坐著尹大美人,前面是王王石、杜三劍和這兒的主人鄺寒四公子。 他們又到了鄺宅將軍府住著。 談笑望著鄺寒四,嘻嘻道:「鄺大公子,原來你真是藏龍臥虎,真人不露相呀!」 「那裡的話!」鄺寒四還是一付公子哥兒,沒一處正經的迷糊相,道:「在下只不過是一時運來,趁著人家不備的時候把那個秦妙棄扔了下去。」 尹小月嫣然一笑,搖頭道:「秦妙棄的武功我領教過,如果不是取巧,很棘手的。」 她一頓,看了鄺寒四一眼,道:「所謂取巧,也得相當的成就,否則只會自討苦吃。」 鄺大公子嘿嘿笑道:「別盡說著我,談談你們到布楚天的地盤上結果如何吧!」 王大拳頭第一個歎氣道:「要不是哥哥我神勇在先的話,豈能讓談小子有當英雄的機會!」 「這句話我不信!」杜三劍搖頭道:「我只聽說人家談金童、尹玉女見到你時只有一顆腦袋在棺蓋上。」 王王石跳了起來,大罵道:「他奶奶的,哥哥我出來後本想狠那個黑烏龜三百六十腳的,卻被這談小子拉開……」 他喘了一口氣,又道:「而且尹小妞還真答應替那個布香濃悍蠻婆治好內傷才氣人!」 「有啥辦法?這可是事先說好的事!」談笑歎了一口氣,道:「再說,如果不是這樣,你們三個怎麼出石棺?」 談笑和尹小月根本不知道機關的樞紐在那。 就算找著了也不敢亂動,萬一完錯了豈不是終身的大憾事? 鄺寒四可很有興趣的追問了一句 :「那麼,尹姑娘什麼時後替那位小姐療傷?」 「現在是什麼時辰?」 「申盡酉起!」 「那就對了,便是現在。」 「現在?」鄺寒四看了談大混混一眼,訝道:「那你們怎麼還不走?難不成就是在這兒?」 「對極了!」布楚天在窗外後園中淡淡傳聲過來這道:「尹大小姐,你是不是可以開始治療小女子了?」 晚風正吹動滿目好情致。 凝睇夕斜,一道頎長的人影獨立。 布楚天沒有帶任何的手下來。 因為,他來的目的是為了女兒的傷勢,而不是為了殺人,他也相信對方不會出手殺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信任。 談笑大笑的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棋盤。 隨著在後的,杜三劍、王王石和鄺寒四、端茶執壺的、搬桌抬椅的,一個個接著出來。 布香濃小坐於亭下,妙眸凝視郎君,千種風情。 步楚天回身,看著談笑手上的棋盤,雙目一閃,笑道:「好!談公子他日成就是不可限量了。」 談笑哈了一聲道:「下盤棋而已!」 看起來是下盤棋而已。 但是,氣勢恢宏,談笑自若的風範,正是自古以來成大業者所必備的條件。 棋盤已置,入雙對坐。 布楚天絕對沒有看女兒那邊一眼。 既然來了,便一切放心交給人家。 他深愛他的女兒,但是絕對做應該做的事情。 治傷是尹小月的事,這是他們的約定。 如果尹小月有了差錯,他會不顧一切的殺了眼前這些人。 如果尹小月治好了女兒的傷,多少是欠了一點人情。 縱使這傷是尹小月所狙擊,但是原則就是原則。 已落! 一黑一白交錯排置,緩緩間已經形成了氣勢。 有的如龍磐,有的如虎踞,交插翻騰,各逞風雲。 布楚天的手很穩,每一顆子的力道都相同。 甚至,他的神情很祥和,讓眼前的四個年輕人差點錯以為是跟一位慈祥的長者下棋。 布楚天的手穩,是因為他的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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