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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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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出他們三人站立位置的機率是六分之一,在機率學上這是一門很簡單的演算法,只要上了高中都會知道猜對的機會是六分之一。 但是在那個時代,在那個情形下不由得令人覺得心驚膽跳了起來。照這樣看,蔔癡不就早就知道今晚的結果了?而這個結果死的一定是柳帝王他們三個。 否則,蔔癡又何必來呢? 「你認為你們已經贏定了?」柳帝王雙目一閃,冷哼道:「哥哥我就不相信這麼短命!」 宣雨情也早已將黑檀扇捏執在手,冷冷道:「這把扇子有七種組合,嘿嘿,你算到了?」 蔔癡輕輕歎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怪兵器,但我知你會用七拐八彎的兵器攻擊是不是?」 宣雨情這會可是一楞了,這點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是這個人真的算出來,還是因為他的目力和判斷力非常的好,視當時的情況而作了結論? 她立刻否認別人可以判斷得出來這一點,因為無論用哪一種攻擊法捏拿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樣。 「吃驚了嗎?」 卜癡轉頭看向身旁那道人形的綠光氣,一笑道:「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攻擊了?」 鬼夫人?這是個女「鬼」? 果然,在綠色光氣內傳來一陣尖銳而詭異的聲音,道:「你不是說過,子盡醜起必殺,時辰未到……」 這廂連他們那端的影子也好奇道:「蔔癡,難道這其中還有變化不成?」 蔔癡又抬頭瞧了瞧天,嘿嘿道:「天時運轉,如果在子時終盡之前沒有煞神到,我們出手必殺!」 煞神?影子有點不太明白早動手跟晚動手有何不同? 「我們的煞神就是他們的喜神。」蔔癡哈哈大笑,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子時馬上就要過了。奇怪的是,在這刹那柳帝王他們忽然覺得全身有一股寒意從背脊到了全身。這是一種死亡的感覺?他們相互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光中竟是彼此看到相同的一件事。他們相信了蔔癡的算命。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明明知道要在子時以前動手,但就是偏偏沒有這點心思出手,很奇怪!難道宇宙天地間所謂的」命「就是這樣子?而能掌握住」運「如何轉動的人就是不敗的鐵則?對方的三個人好整以暇的站著,他們在等。等著丑時四更的鑼響敲動,然後呢?死亡!皮俊想起剛才的事,剛才影子差點動手的事。也想到了第三幡布條所寫的那八個字。」阮大牛,你不敢動手嗎?「皮大堡主儘量使語調充滿了刺激性,道:「呸!怕死鬼,難道你就這樣站著聽哥哥我在罵你?」 影子的一雙拳頭捏得好緊好緊。 「我會忍耐這一點點時間。」影子的聲音充滿了毀天滅地的憤怒,道:「反正,我曾經忍耐過十幾年!」 忍耐到了機會時,他會用最殘酷的方法對待目標。 「你知道他為什麼叫取『影子』的代號?」葉葉紅朝田不時笑了笑,道:「因為凡是他要對付的目標,到了最後除了影子以外他的身體和身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在世間。」 這會是一種怎樣殘酷的手法? 田不時又打了個寒顫,耳裡必然傳來更夫敲鑼的聲音,一聲、兩聲…… 難道柳帝王他們真的如蔔癡所說的,唯有死? 當第三聲響起的時候,田不時恍惚間看到一道身影,是自己眼花嗎?在這個時候會有人來? 葉三公子的臉色也很難看。 蔔癡早就告訴過他算卦的結果,所以在這附近五丈內早已封鎖得密密麻麻,」除了韋皓雁以外,禁止任何人進入五丈以內!」 他相信在那麼多手下的監視下,絕對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的不驚動任何明暗哨進入這範圍內。 葉三公子更不相信那些明暗哨的好手會在連發出外敵入侵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擺平了。 當第四聲鑼響隨著遠處的更夫所喝:「四更到,小心火燭。」這七個字才完,那道身影已經到了風燈下這六個人的身側。 兩方對峙,他站中間一旁。 冷冷沉沉的有如一座風雪冰凍的巨獄。 他的氣勢奪人,而他的劍則是真正的死神。 不,是煞神,也是喜神,聞人獨笑。 「你來了!」柳帝王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高興看見聞人獨笑過,道:「你真他奶奶來得太妙了!」 聞人獨笑竟然同意這點,道:「沒錯,如果你知道我是怎麼會來的,保證你會覺得更不可思議!」 難道聞人獨笑在這時候來的背後有故事? 柳帝王忽然覺得全身充滿了生機也充滿了活力。 真不可思議,打從聞人獨笑出現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跟剛才幾個呼吸前前有如天壤差別。 他轉頭左右看了看宣雨情和皮俊,顯然他們兩個也有如從魔法中解脫出來似似的。 戰鬥的意念已在心中燃燒起,沸騰了全身的血液。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問話的人是蔔癡,如今他有如氣的皮球似整個萎頓了下來。 「因為一個女人!」聞人獨笑回答得很簡單。 「一個女人?一個怎樣的女人叫你來你就來?」蔔癡的聲音尖銳得有些變了。 看他現在更震驚的神情,是不是正合卦相? 也就是說,他越來越肯定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煞神,也正是對方的喜神。 「一個醉酒的女人!」聞人獨笑淡淡道:「可是說這句話時她是清醒的!」 聞人獨笑才剛說完,從蔔癡的喉嚨裡已經發出一聲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慘嚎。 這聲音之淒厲,就算鬼聽了也寒心。 在一個時辰前,聞人獨笑終於找到了沈蝶影他是聽了柳夢狂的建議,下定決心來找她的。 整座京師翻了一天一夜,這才終於在他和柳夢狂最後一次喝酒的那間小酒館內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而那時,沈蝶影已經醉了三天三夜。 她有錢,長得又不錯,像這種客人做老闆的的倒是不會說話,加上沈大門主付的錢比一般人多得太多,絕對夠把整座酒館買下來了。 聞人獨笑坐到了她的對面,這比什麼解酒藥都有效。 「你……是真人還是幻影?」沈蝶影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可以不必問我。」聞人獨笑淡淡的語調似乎有一絲的激動,道:「但是可以問我的劍!」 聞人獨笑的劍比世界任何的東西都真實。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劍!」沈蝶影的眼眸熱切了起來,道:「如果你現在揮出的一劍超過我夢中所能想像,那你就是真實的。」 因為劍是真實的。 聞人獨笑什麼也沒說就出手。 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不為敵人而出手。 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劍出不見血。 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為一個女人出手。 最重要的是,為了愛出手,而不是為了恨不是天下第一。 沈蝶影哭了,飛奔投向這個男人的懷抱內。 「去找柳夢狂來替我們證婚!」沈蝶影哭得像小女孩,笑得也像個小女孩,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讓我陪伴你一輩子,一定可以找出他是不是?」 聞人獨笑很堅決的點頭,道:「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柳夢狂的兒子一定知道。」 他笑了笑,摸著劍道:「最少,它會幫我問出來!」 「我等你!」沈蝶影緊緊握著他的手,每一個字都好像刻在黃金上似的有力,道:「我一直等你,直到你帶他回來!」 聞人獨笑不用再說話,轉頭就走。 他的步伐非常堅定,決心也非常堅定。 然後,快到柳帝王住的地方之前很順手的處理掉一些扎眼的傢伙,一點音息也沒有。 唯一一個他的刀掉在地上的聲音被第一響的鑼鳴給掩蓋了下去。 當第二響時,他看見了一個不尋常的情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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