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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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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雞吞了一口口水,顫聲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錢賓來臉色大變,道:「今夜的水流是南流對不對?」 「是……是啊。」大公雞顫聲回答:「那……又怎樣?」 錢賓來望著濃霧苦笑道:「而……我們又恰巧是最南的一艘木筏是不是?」 「老……老大,」大公雞吞口口水道:「你的意思是?」 身旁,有個人輕笑接道:「他的意思是,你們是最後的一艘。」 錢賓來和大公雞大喝回頭,只見,一道彩虹自霧中劃來。彩虹無鋒,是劍鞘! 九田一郎微笑的接獲地獄風使傳回的消息。很好,八大世家去掉了三個辣手人物;對於在陸上領兵的宣九九大大可以減輕壓力。 九田一郎朝身旁的陳英雄道:「野子呢?怎麼到現在消息還沒傳回來?」 陳英雄恭敬道:「屬下立刻派人去探查。」 九田一郎點點頭,道:「也好。最少,玉楚天落在駱盟主的手中大可以抑制玉滿樓的行動。」 陳英雄一抱拳,正要出去,只見一名漢子急步而入,朝九田一郎恭敬道:「啟稟盟主,岸上黑旗武盟傳來了消息,那高臺已經建好,玉楚天和宇文湘月已經被綁了上去。」 「哈,」九田一郎大笑道:「很好。」 陳英雄訝道:「駱盟主將玉楚天和宇文湘月展露出來,不怕玉風堂派人去劫嘛?」 「不會!」九田一郎冷笑,雙目精光暴射道:「上高臺的梯架已毀。而且。」 九田一郎得意道:「那木臺柱子早已塗滿了桐油之類的易燃物。就算玉滿樓三頭六臂,那能來的及火速上延?」 陳英雄佩服道:「這莫非是盟主所設計的?」 「不錯!」九田一郎雙目炯炯發光,沉聲道:「這正是甲賀穀『風魔之子』處判背叛者的方法。一切燒成灰,讓風給帶走!」 陳英雄不由得身子一顫,好狠。死後連骨灰也無存! 九田一郎冷嘿一聲,道:「快去查查野子的消息吧。」 「是!」陳英雄一抱拳,立即往艙門外而去。就在他跨出第一步的同時,震天而起的爆炸,以及半空電閃的刀光同時而至! 九田一郎的眼皮子跳動了好幾回,他沒動,就看著陳英雄退了好幾步,帶著死亡摔回艙內! 門外,滿湖的炸聲如除夕炮竹,連番響個不停。 蔣易修和間間木喜美子已然站到了眼前。那同時,白虎三絕殺已圍住了兩人。雙方堅持對視了片刻,九田一郎方重重一哼道:「很好。」 喜美子很冷靜的抽出刀,淡淡道:「你知道,無論逃到了那裡,我總會找到的。」 九田一郎嘿嘿一笑,站了起來往前一跨步,便到了三絕殺身側,道:「讓這個小女人過來。」 立時,一道空門露出;喜美子也不猶豫,自陣中走出和九田一郎對峙。 九田一郎冷冷一笑,朝屬下道:「將那個男的殺了喂魚。」 便此一句,艙中肅殺之氣立濃,全指向我們蔣大員外。蔣易修計算一下,除了三絕殺這三個傢伙外,艙裡老老少少加起來也有二十六、七個!真倒楣,怎會輪上這麼大的陣仗? 船外,湖的四處俱已是火光與殺聲共響。顯然,洞庭湖王雲奔日已然展開了行動。 蔣易修的原則之一是,不甘寂寞。親朋好友正打得過癮,自己豈可以偷懶? 所以,彩虹自手上起,劃分生死兩界! 另一方面,九田一郎的手也已搭上了刀柄,冷目對視喜美子道:「來啊,你不是要報仇嗎?」 喜美子的手有點幌動,那是因為九田一郎身上的氣機太過濃烈,叫人不由得驚心。她長吸一口氣,猛然暴喝一聲,往那九田一郎揮刀罩到! 九田一郎冷笑,亦暴喝出刀;立時,只見兩道青虹交錯;各自又立一回身,再出刀。第三回,喜美子倒翻,自掃向九田一郎足部。 九田一郎冷笑,人一揚,自半空飆然而下! 喜美子一咬牙,沉住心;勝負便此一舉。只見,她身子一扭,赫然奮力而出的便是飛燕新法! 飛燕新法,斬盡天上飛燕!人呢? 九田一郎冷笑,柳生家的不二門必殺技已自半空變化落下;立時,便見其中一個得血濺當場。 喜美子突然覺得不對。因為,九田一郎的力道較自己為猛;更可怕的,刀身較自己為長! 那佐佳木小次郎不就這樣敗在宮本武藏的手下? 窗破、人入,急至的是兩流芒的刀光。 二刀流! 宮本武藏的二刀流!來的便是兵本幸。 九田一郎心中一驚,反應中,身子一轉,已然全力橫掃向來人。雙刀架起,齊斷! 九田一郎這一刀的威力足可震古鑠今。以兵本幸的衝力和雙刀阻擋的威勢,仍然阻不住九田一郎這一刀斷破他手上雙刀切入腹中。 兵本幸大笑,雙臂扔刀反抱九田一郎的刀身大叫道:「兵本幸早該切腹,延至今夜得償。」 九田一郎大驚,心知不妙已是晚了一步。只痛覺背上叫那喜美子的一刀穿透! 九田一郎慘痛暴叫,雙目盡赤;一放手上長刀,反手探出一柄短刀倒打,便如閃電奔向喜美子心口! 其速之快,其距之近,天下已無可解! 蔣易修已撂倒了那二十來個小毛頭,此時,正叫白虎三絕殺困住纏鬥。鬥見喜美子生死邊緣,不由得驚呼。他的心,卻沉入冰窖。 這九田一郎拼了最後一絲力氣的反手倒打,天下絕對沒有人可以解得開! 李北羽也不行。 不過,我們李大公子卻可以讓那短刀稍微偏了一偏。就算一寸,也足以將人由死門關前拉了回來。 翎羽出,毫如霧,梗移刀! 九田一郎死的真不甘願。 真的,因為李北羽並不是用羽梗來擋住刀身的去勢,而是「扶」了一下。如果,羽梗迎刀,梗必斷而刀勢依然。 可恨的李北羽,用的方法竟然是在刀身的下方輕輕抖抬了一下,讓那鋒尖的指向不是心口,而是左肩! 李北羽輕輕歎一口氣,伸手拍了拍九田一郎的肩道:「下輩子挑個平實農家投胎的好,免得。」 又是一歎氣,住口不語。 萬曆四十一年,四月三十,夜。兵本幸大笑得償心願而死! 萬曆四十一年,四月三十日,夜。九田一郎大怒,據說是被李北羽兩歎之間的那句話氣死! 李北羽望著九田一郎和兵本幸已然氣斷猶不倒身苦笑。有人笑而去,有人怒不瞑,人生。 他望向窗外,火光刀殺之聲四溢。正歎氣,只聞蔣易修大喝:「全給哥哥我放下刀。」 接著,「叮、叮」三響,那白虎三絕殺果真聽話的抱臂而退,頹然坐地。 蔣易修也不管他們,立時抱住喜美子道:「你……你怎樣了?」 「很……好。」喜美子一笑,看著蔣易修幫她拔出刀,止血;同時,立即由懷中取出療傷聖藥來敷上。 這端,李北羽見那白虎三絕殺武功已被廢,轉向蔣易修淡笑道:「走吧,看看各處親朋好友的戰況如何。」 蔣易修一猶豫,望向喜美子。只見她一笑起身道:「別為我擔心,你的朋友還忙著呢。」 駱駝看見康東望和賀龍兩位長老出現在面前時已知不對。那只代表一個意思,雲奔日重掌了洞庭湖的勢力。 果然,立時到來的子時,洞庭湖上連聲價響的爆炸聲,只見一片火光所及,俱是龍虎合盟所控制的艦隊。他心中雖驚,然而,高臺上的玉楚天和宇文湘月尚足以保證黑旗武盟不致於會敗的多慘。 況且,和玉風堂、丐幫之間的交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他心下有些不安的,是蕭飲泉的下落。到底,他去了那裡? 駱駝沉聲,朝劉長手問道:「蕭副盟主的下落依舊沒有消息?」 「是。」劉長手恭敬的回答道:「屬下和孫護法派人盡力追查,尚無任何結果。」 駱駝皺眉,複沉聲道:「湖面一戰,看來九田一郎已敗。立即加強整頓,準備和玉風堂決戰!」 孫飛遙望湖面,訝道:「盟主如何知?」 駱駝歎口氣,道:「此時已是寅時,兩個時辰來九田一郎連個消息也沒傳到,可見是凶多吉少。」 康東望在一旁驚道:「盟主的意思是,那九田一郎可能已經身亡?」 駱駝沉重點點頭,道:「天將破燒。如果今晨一戰無法取勝,立即撤回抱瓊台總寨。」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一愕,心中不由得一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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