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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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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羽滿意的拍拍肚子道:「多謝兩位啦。」 蔣易修無話可說,那杜鵬只是歎氣不已,良久方大大叫道:「他奶奶的,真有她玉大小姐的好魄力!來,敬她三大白。」 此時,三人已到洞庭湖東側的長安大城內! 沿路上,俱多聽聞那九田一郎率眾搶殺擄掠之事,唯丐幫各處分舵防範戢止,以及八大世家遏止才免得事態更加擴大。 另外的消息,是大鷹爪幫幫主彭廣漢清除幫中敗類份子已畢,已和僵屍門白流花全組聯軍攻那黑旗武盟北部。 這餐吃畢,那蔣易修道:「九田一郎那傢伙只比我們早一日到洞庭湖畔,哥哥我今夜去看看。」 李北羽點頭,道:「長安城裡必也有不少武盟的探子眼線,我和大鳥就留下了。」 蔣易修點點頭,起身道:「老高酒樓是個不錯的地力,就約在那兒見吧。」說著,招呼店小二來付帳。 此時,屋外正有一輛馬車快馳而過,一陣風吹那車內布笠,只望得車內模糊三名人影。特別的,似乎其中一名是個道士打扮。雖然看得不清,卻像極了武當掌門笑塵道長。 李北羽注目一愕,那杜鵬已先站起來,笑道:「哥哥我上一下茅房去。」說著,已當先一步從後門去了。 李北羽注視一下隔桌的兩名自斟自酌的漢子,再轉頭朝蔣易修道:「這一路小心點。玉堂主來函說明雲湖王之事,你這一去,洞庭湖上可能風雲湧起,兇殺的很。」 蔣易修一點頭,也看了隔桌外的漢子,低聲道:「那兩個小子就交給你料理啦。」那店小二已然伸手準備接銀子啦! 「省得。」李北羽笑道:「這種鳥孵蛋的事哥哥我行的很。」轉頭向立一旁眉清目秀的店小二道:「等等,有事啦!」 蔣易修大笑,已抬步往門外去了。立即,那兩名漢子也要站起來結帳。 李北羽眉頭輕皺,知道盯住自己等三人的不只這兩個傢伙。心中一想,便游目四顧;眼稍中,只見另有三桌人在。 一桌是個六旬左右的學究獨飲;一桌是三名年輕漢子大吃大喝,口裡談的盡是風花雪月;第三桌也是一個人獨坐,頎長的身子,背對著自己。 李北羽輕皺眉,這人好熟的背影,只是不知在那裡照過面。他正想著,那兩名漢子已然要跨出門檻。 李北羽一笑,招呼道:「老王,老王。」 那兩名漢子耳聞身後一聲,無意回頭,見得李北羽向兩人招手呼喚不禁愕了一愕。 李北羽大笑,起身到兩人面前「很親熱」的伸出手道:「我說老王啊,咱們哥兒五年不見了,如果不是方才哥哥我看到你這對大小眼還真的認不出來咧。哈……哈。「 他笑著伸手拍了拍右首那個大小眼的漢子,只驚怒對方雙目暴睜。人家為什麼生氣,原因很簡單。 那就是李北羽伸手到拍在他肩上,他絕對看得很清楚,就是躲不過! 豈有此埋?那個漢子冷聲道:「兄弟,你找錯了人,在下姓陳不姓王。」 另一名漢子似乎急的了,急拉了那個姓陳的道:「陳兄,我們快走吧,還有事要辦。」 姓陳的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李北羽那可嬉皮是老本行,當下口裡嚷著:「兩位小老弟,相見即是有緣,來、來、來,大夥兒年輕人,不醉不歸。」口裡叫著,左、右手已然搭向兩人肩頭。 那兩名漢子各自哼了一聲,倏忽轉過身來左、右各退一步。 正巧,我們李找打先生一步跨入中間,加上一個旋身便不偏不倚的左手搭左邊,右手搭右邊的拉住兩個漢子往回走。 一旁,那個眉清目秀的店小二笑了起來。 李北羽也笑。那兩個漢子當然不願意,可是,李大公子堅持。 所以,大夥兒又重新落坐,一副很好朋友的樣子。 李北羽滿意的自斟自酌道:「兩位別客氣啊。」 姓陳的漢子苦笑,喉裡頭咕嚕咕嚕響了十來回,想是罵人的話不好出口。敵強我弱嗎。再說,自己全身穴道被人家制住了,只得眼睜望著這小子在自得其樂。 就在李北羽舉飲第四杯之時,只覺那左方一道淩厲殺機湧至!李北羽一愕,沉住氣且看那人如何來做。 是老學究。 只見他腳下似乎有些顛躓,看是喝醉微熏啦。 李北羽耳裡凝聽,心中不覺一驚,這倒是好深厚的內力。每一步下,既飄浮文有韻律,氣機運行大大是流暢無比。 正想著,又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是來自那個店小二! 李北羽皺眉暗忖,是黑旗武盟的人還是龍虎合盟的人?不由得,雙目先投向那老者而去。只見,老學究一步步往自己而來。 李北羽一笑,起身伸手相扶道:「老先生醉啦?」 老學究醉眼惺松擺手道:「沒有,沒有。」 一伸、一擺,兩人各自巧妙使了一個勁,平分秋色。 李北羽一笑,道:「老先生既然沒醉,何不讓兄弟我做的東一道再飲他三百杯?」 老學究大笑道:「好、好。」接著「好」了幾聲後便吟道:「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李北羽大笑,道:「不錯、不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兩人落坐,老學究打了個呃,道:「小兄弟好學問,不知如何稱呼?」 「晚輩上姓木子李,下名北羽。」 「唉呀,大俠士!」老學究口裡叫,手上連揮。 李北羽淡淡一笑,抱拳一沖,道:「老先生是?」 兩人這廂又交了一回手,一揮一抱之間,只見桌面上起了小小一陣風,「叮」的兩三響,竟叫那碗盤自中裂了極細一縫! 老學究淡淡一笑,道:「老夫宣九九。」 「宣九九?」李北羽愕而大笑道:「好、好,好個九九至尊。」他一頓,勉強笑道:「可是龍虎合盟中,位極副盟主。有『第一軍師』之稱的宣九九?」 宣九九微微一愕,吃吃乾笑了兩聲,道:「你這小子,倒沒想到消息這般靈通。」 李北羽笑道:「小事、小事。宣君名聞天下誰會不知?」這話是大違良心之言。這宣九九的武功、長相,天下根本無人知道有這一號人物在。設非兵本幸在密軸中說了,中原武林又有誰知道? 況且,宣九九一向居於內陸做為九田一郎的策應,平素以老學究身份走動于天下,誰又會懷疑到他頭上? 是以,對宣九九可說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甚至,連兵本幸都未見過,只是聽說此人是九田一郎最為倚重的助手罷了。 李北羽瞪著宣九九半響,才歎口氣道:「宣教席,這兩個小夥子可是你老人家的學生?」 宣九九一笑,道:「是啊,真缺乏管教!」 李北羽大笑,道:「那就請老先生帶回去好好管上一管吧。免得日後見了老朋友老是不賣帳得三請四請。」 宣九九冷嘿一聲,拍了拍那兩個漢子,怒斥道:「走啦,還賴著?」 那兩名漢子臉上一紅,站了起來轉身便跨步。 瞬間,李北羽人往後仰,身子倏飛移左方五尺三寸。這個位置,正巧是這兩名漢子和身後隔桌那三名大笑大喝年輕人出手的空門。 這五個人李北羽不放在眼裡,重要的是宣九九這老頭子。只見他一挫步,身子竟然由桌底飛鑽而出,兩鳥爪子似的枯乾手掌拍至! 淩厲而狂卷! 李北羽嘿、嘿一笑,身子翻飛,避開宣九九兩抓的同時,順便踢飛了原先的兩名漢子。便同時,身後傳來連三響骨骼斷裂的聲音。立時,是一陣哀嚎。 李北羽微笑回頭。只見那三名刀客已然捂著臂在地上翻滾,臉上鬥大汗珠直落,直望著出手的那人。 李北羽笑了,難怪這小子如此眼熟,原來是昔日在龍門伊河一戰後便失去蹤影的「風流王」王務先。 李大公子盯著我們風流王那張冷峻不帶笑容的棺材臉道:「王某某,誰欠了你的錢啦?這般難看臉色?」 王務先輕哼一聲,道:「這老頭是我的。」忍不住,他又道:「哥哥我找他好久啦。」 「同志。」李北羽笑道:「你啥時候也會用哥哥我啦?」 宣九九看著眼前這兩人談笑自若,大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他冷嘿一笑,道:「王務先,咱們無怨無仇你找爺爺啥事?」 「要命。」兩個字,簡單有力! 宣九九一愕,雙目精光暴閃,道:「你受了誰之托?」 「梅六彩。」王務先回答的很坦白,而且已經邊出劍邊回答:「就是昔日狄雁揚手下的『紫梅』梅六彩。」 風流王,行如急風,劍如水流。 一使二十六劍,那宣九九連連避了七種身法,方得喘一口氣道:「老夫有一件事問你。」 「邊打邊問!」王務先手上長劍可一點也不松下。 宣九九怒叫道:「狄雁揚是宇文真殺的,梅六彩不叫你去殺他的兒子來殺老夫幹什麼?「 李北羽在一旁歎口氣。接道:「因為是狄雁揚要宇文真殺他,以免受到折磨和要脅。」 宣九九怒道:「與老夫何關?」 這一段話,宣九九已展開反攻;只見那兩道人影竟能在方圓五尺內翻騰奔灑。大見兩人小巧勁道捏得極是上上行家。 李北羽看了片刻,方才回答道:「沒有關係。」 此際,只聽見「波」的一響,王務先和那宣九九已各自分開。 風流王可一點也不風流的樣子,那襲衣衫已被抓了十來道口子,碎成一條條的衣帶,帶上有血。 宣九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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