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砍向達摩的一刀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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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蝴蝶笑得好愉快,通:「你身上最少有十七種毒,沒有我誰也解不開。」 章兒鈴剛剛到了那座假山的入口,大悲和尚和蕭輪玉已經走了出來。 和尚還是那付樣子,含笑嘻嘻的。 但是,蕭輪玉蕭大樓主的表情可大大的不同。 濕透了的衣衫,疲憊的眼神,好像方才經歷一場大戰似的,全身沒一股勁兒。 章兒鈴又訝異又好笑,道:「怎的一回事?」 她當然是問大悲和尚。 「沒什麼事!」大悲和尚可笑得愉快,道:「只不過是活動活動筋骨而已。」 章兒鈴「哦」的一聲,問了更重要的話,道:「魏公子呢?難道還在裡面?」 「走了!」 「走了?」這句大叫的是武年年。 現在他們全數聚集在武當別觀的大廳中。 當然,在武當別觀門外的一干人也全部齊集在這兒。 每個人都在等大悲和尚的結論。 「首先,我要說的是,誰都有可能犯錯。」大悲和尚緩緩道:「可是錯事絕對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去。」 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是誰都懂的道理不一定誰都會去做。 「殺戮該停止時就停止。」大悲和尚淡淡笑道:「我相信這對誰都有好處。」 「是,對活人都有好處!」武年年的聲音充滿了憤怒,道:「但是,對於死的人呢?是不是公平?」 大悲和尚看了過去,武大姑娘的雙目通紅,恨意在咬緊的牙根中顯露無疑。 「趙一勝施主真心悔過了十五年,但是仍舊吃下你爹的一刀。」大悲和尚輕輕一歎,道:「他原本可以殺你爹的。」 武年年不明白大悲和尚為什麼這麼個說法。 「以死謝罪,是許多方法中的一種。」大悲和尚的聲音充滿了莊嚴。道:「如果能像冷大先生那樣為武林造福,這才是真正的大悔悟……」 冷大先生冷明慧何嘗不曾是英雄? 後來為了一己的私欲而大蕩武林風雲。 幸好是最後悔悟了,三十數年來成為武林中最令人尊敬的人物。 誰提起,誰聽到冷大先生,沒有一個不肅然起敬。 就看現刻一廳子裡的人,每個表情都充滿了欽崇。 「所以,我希望這件事就此了結。」大悲和尚看著眼前眾人,輕輕一歎道:「好嗎?」 好長的沉寂,武年年站了起來,冷冷道:「我沒辦法回答你!」她的聲音還是充滿了尊敬,道:「我必須想一想。」 她大步的往門外走出,一路走著直奔到了秘室之內。 沒有,已經沒有魏塵絕的身影。 他去了那兒? 一封信函靜靜的躺著,是寫給她。 「赴天竺求佛法,是別時。莫叫有恨陪一世,人身難得。怨怨難盡,慈悲千古!」 怨怨難盡,慈悲千古? 信,信紙,在伊人的手中紛碎如粉。 這是什麼話? 魏塵絕,你就這樣走了? 如果你的人在,或許我會考慮和你在山林間相守一世。 現在,你大大的錯了。 只用一張信箋就可以打發一個女人一生中唯一的愛? 她轉身,看向牆角。 那裡是他每回坐著等自己醒來的地方。 甚至已經有了刀鞘的鞘痕。 女人的心在波動著,忍不住蹲下身去,輕撫著。 撫著,鞘痕。 竟是無語,唯有淚。 這是一把會令女人流淚哭泣的刀。 可是刀的主人呢? 刀會讓女人哭泣,可是它自己本身沒有感情。 章單衣的穴道解開後,真是一肚子的氣。 女兒竟然對自己下手點了穴道。 而目的呢?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他現在對魏塵絕可有點冒起火來,不可原諒。 這位章大員外怒衝衝的由後門進入武當別觀的大廳時,該走的人都走光了。 大悲和尚對他咧嘴一笑,繼續方才的談話,道:「魏公子的人,大概是到天竺學佛求經去了。」 「什麼?」章兒鈴猛的站了起來,道:「走了兩個時辰,不會太遠的。」 看似就要追了出去。 「站住!」章單衣的兩眼發白,道:「你這個不肖女打算做什麼?」 章兒鈴看見她爹這麼快就回來,不由得吃了一驚,苦笑道:「女兒去追他回來。」 「追什麼?」章單衣冷笑道:「追回來幹什麼?」 是呀!追回來幹什麼? 「那小子離開中原最好。」章單衣怒聲壓室,好大響:「他回來只會引起腥風血雨。」 章兒鈴臉色慘白,竟是心底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兒鈴!」章單衣看女兒這般神色,不忍心一歎,是歎出了爹親的關愛,道:「找個名門公子嫁了吧!以後少理會江湖的事了。」 「不!女兒還不想嫁!」章兒鈴看著她爹,堅決的搖頭道:「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很好?看你這樣子叫做好?」章單衣轉向大悲和尚嘿道:「大師,請你說句公道話吧!」 大悲和尚可聳肩了,這等家務事和尚也要管,那不如當官去好了。 卻是見無在一旁插嘴道:「章姑娘心中愛的人是魏公子,所以要嫁也是他……」 「什麼?」章單衣臉色大變道:「不准!爹現下就下令你嫁給宋飛唐公子。」 章兒鈴臉色一變,急道:「人家還不知道要不要女兒,爹怎麼可以擅自作主?」 「能以姑娘為妻,是宋某畢生所願!」宋飛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囗,含笑道:「而且家父亦百般贊同。」 章大員外可得意了,道:「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章兒鈴全身一顫,猛力搖頭叫道:「不,我不答應。」 「什麼話?連爹的話也不聽了?」 「爹,原諒女兒吧?」 章兒鈴這話聲一落,便竄身往窗外而去。 「兒鈴!」章單衣怒叫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遠去。 他可真是氣得兩眼發白。 倒是宋飛唐含笑抱拳道:「章大員外請放心,待晚輩去追她回來。」 「好!」章單衣雙目炯,嘿道:「自己的未婚妻千萬則讓她跑了。」 「是!」宋飛唐回答的時候,人也溜到了窗外。 大悲和尚嘿的一聲,站了起來。 邱擠天雙手一攔,叫道:「和尚不跟老道喝幾杯就要走了?」 「有事嗎?」 「啥事比老道重要?」 「看人!」 「看人?看誰?」 「去看京師城裡的冷大先生。」 邱擠天的眼中有了尊崇和傾敬,道:「冷大先生在京師城?難不成那兒有事?」 誰都知道,冷明慧會出苗強必然是有大事。 而且是令人非常興奮的大事。 大悲和尚大笑了起來,而且還賣關子道:「的確是大事,因為,他也正在看人。」 怎麼那麼多「人看人」? 邱擠天並不知道有一個「挽袖」計畫在進行。 當然,他也不知道這計畫需要三個人去執行。 三個年輕的男人。 「好吧!老道搞不過你。」邱擠天可一點也不樂了,道:「但是,最少你要告訴我你們是在看什麼人?」 「可惜這點也不能說。」大悲和尚笑道:「只能告訴你,一個是在京師由冷大先生看著,一個在洛陽城由蘇小魂那小子在看著。」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在洞庭湖這裡的魏塵絕是由俞傲來看,已經通過了。」 這是什麼大事,必須勞動這三位大人物出面? 對方必然是非常可怕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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