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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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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風怒目憤斥回罵:「玉鈴紫蘭這個女人老子根本不認識。哼哼,依我看是你作賊心虛……」 齊甲風呸的一聲,伸出一雙紅黑相間的手臂冷冷道:「石頭風,齊某可不怕你去搬出什麼人來,老夫見一個送一個下地府。」 石頭風雙眉一挑,冷然回道:「石某一生用毒,但是從來獨來獨往。嘿嘿,老子可沒怕過什麼人,更不會怕了你要討救兵!姓齊的,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話說到這裡,便是雙方要使出看家本領生死一戰。冷不防是東方那端有個女人冷冷道:「真令人遺憾……」 遺憾?齊甲風和石頭風雙雙轉過頭去,只見一名用紫紗蒙面身著雪白綢衣,腰系一條淡紫束帶的女子在那兒臨風而立。 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腰帶上那五枚玉風鈴。 齊甲風冷冷一笑手指著地上的白玉風鈴眼盯著這名女子哼道:「這玩意是你的?你就是江湖中人稱伍還情的那個女人?」 「是我!」伍還情的聲音從紫紗後面緩緩的一歎「真遺憾,我竟然高估了你們!」 「小賤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頭風雙目一睜,怒道:「難道正如江湖中所傳,你是專門找砸的?伍還情那雙絕美的碎子冰冷一閃,嬌柔細膩的聲音在面紗後輕輕一歎:「我不是找砸,我只不過看看當今天下有那個男人足以稱得上是英雄!」 石頭風重重一哼:「是英雄又如何?」 「嫁給他!」 好簡單的三個字。 但是,這麼簡單的三個字由一個女人——而且可以預見是一個武功頂高,絕對長得不差的女人口中說出來那可是相當的有吸引力。 石頭風和齊甲風這時才似乎將自己「變回」正常的男人來欣賞眼前這名女子。他們都是五旬左右的男人,當然對於女人都有相當的經驗。雖然眼前這個伍還情的臉龐被紫面紗所遮隱看不真切,但是露在外面的那雙胖子及臨立在風中的體態;他們可以跟任何人打賭這女人絕對是十足十的大美人。 「你現在的意思要怎樣?」齊甲風的口氣可是柔和了不少。 伍還情笑了,笑的聲音十分的好聽。「我要你們的命!」笑的好聽,說出來的話可冷,「因為你們的決鬥,曾經讓三十六個不知情的人中毒誤死——」 「哈哈哈,你想你有這個本事叫老夫償命?」 「有!而且是一次兩個!」 伍還情的聲音方方才停止,她的右手已然伸出了袖口輕輕一彈抽腰間系著五枚紫蘭玉風鈴的腰帶。 齊甲風和石頭風看著這個要殺自己的女人發呆。 因為這個女人的手、手指實在是太美了。 那恍如是白玉精雕細塑而成的,細膩柔美的讓人絕不相信這只手竟然可以殺人。 五枚風鈴帶著蘭花香飛越空間而來,到了面前忽然是叮叮叮的一串響。這刹那,齊甲風和石頭風方才如夢初醒,但是似乎醒的太晚了一點。 風鈴響動的聲音似乎有一股力量,一股令他們根本連「動」一下的念頭也升不起來的力量。 輕輕柔柔的齊甲風只覺得自己的胸前被三枚風鈴小小觸了一下。叮叮叮,脆耳的三響卻像是倏湧起大地的風暴將自己大力的要拆解、倒卷。 齊甲風只能做三件事:慘叫、轉頭看見石頭風的下場跟自己一樣,以及……等死! 伍還情看著這兩具體,輕輕一歎。 她抬首,望著藍約有些深邃的蒼穹哺喃自語:「難道天下除了孤獨獨笑之外沒有英雄了嗎?」 「誰說的?」 驀地有人走進了這塊毒區,在伍還情的背後淡淡道:「孤獨獨笑算不算個英雄單哥哥可是還不知道。不過,想在天下找英雄倒也不難!」 伍還情冷冷的回首,看見了一男一女。男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和頑皮,但是那雙眼瞳子的深處卻似乎藏有無窮的智慧與慈悲。 至於另外一例的那位姑娘,很美很高挑,有一股關外民族的英氣風華。 「嘿,可是近月來名動江湖的單扣劍和那群兩位?」伍還情雙眸一閃:」如果是,倒省得我去找你!」 這個「你」字是對著單大公子而說。 「那可真榮幸了,能名列姑娘心中天下英雄之一!」單扣劍吃吃笑著,眼瞳孔直盯著對方可沒半點的不穩重,「不過你也不必這般費力,因為我們也正要找一個夠資格的人來當我們之間一戰的公證人!」 伍還情雙眉一沉,那雙眸子看著對方片刻這才緩緩道:「你比傳說中更可怕一點……」她頓了一口氣淡淡接道:「因為你的臉上表情無論在說什麼話、做什麼表情,但是你的眼睛卻從來沒有失去智慧。」 「他當然不能不小心一點。」那大小姐忽的插口道:「因為我隨時會出手殺他,而且我們方才也拜見了紫蘭玉鈴玄妙的殺技!」 伍還情輕輕一笑,聲音自面紗後柔柔道:「看來,兩位似乎選擇本姑娘為公證人?」 「我沒意見!」單扣劍點頭。 「很好,誰做都是一樣!」那群已然指握孔雀翎輕嘿道:「反正這點順了你的意,我們現在就可以一戰。」 「錯了!」單扣劍竟然搖頭。 「你怕?」那群雙肩冷冷挑起。 「天下可沒讓哥哥怕的事……」單大公子搖著手,又指指後頭道:「只不過現在來了幾個想殺我們的人。」 的確,背後有馬車的聲音,還有四個人以一種很奇妙的搭配步伐走過來的聲音。 馬車是由一匹雞毛馬拉著兩個輪子上面架放一塊板子,簡陋的令人在半路中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四個人看起來也是十足的平凡,要不是他們能走進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將他們當一回事。 「這五個人,」伍還情淡淡冷聲:「是五十陰魔中色陰十魔的『精魄遞相離合』辛苦、『心魂靈悟所染』蔔淨、『抑按功力逾分』俞尺壁、『心細』郝好人、『塵並』屈六根——」 「嘖,這女人是什麼來路竟然能知道我們的底細?」蔔淨齜牙搖頭,看了馬車上的辛苦一眼,哼道:「辛老頭,待會兒可要借你那手一百三十三分筋錯骨指問一問了。」 「傑傑傑,這個老頭子最!」郝好人在後頭怪笑接聲:「辛老頭沒別的嗜好,就是愛逼人家自己以為寧死也不會說出的話。嘻嘻,特別是那些自以為漂亮的大姑娘!哈哈哈——」 辛苦在馬車上沉沉的一笑,「各位兄弟這麼說了,待會兒免不了要請各位看看戲了!嘿嘿——」 「講完了?」伍還情淡淡冷哼,也不動腦的條忽一句:「自古太監多作怪,難免你也不例外!」 這一詞兒可傷人了,辛苦的臉面連著脖子好像都扭曲了一下,偏偏這時那大小姐皺眉追問:「太監?哼,是不是你們中原那個門派的特產?」 她可是向單扣劍。 「這很難在一時內說明明白——」單大公子可沒時間解釋。因為,咱們那位辛苦老頭的動作完全將他的表情具體的表現出來。 別看這姓辛的瘦乾一個,動作可是急電淩空一條忽間已奔殺向伍還情。他的兵器是馬鞭,最少有上百個倒刺的馬鞭飛卷向伍大小姐。 這同時,另外四個人也展開了行動! 屈六根用的是人爪套,這兵器套在五指上,同時手腕底部還藏有一支隨時可以飛射出去殺人於不備。 俞尺壁則是一根深紅的沉厚鐵尺,從一出手便連連變化角度和方位!他們兩人的目標是那群。 卜淨和郝好人則是用腿用拳。 蔔淨的那雙靴子實在有夠髒! 別說靴底,就是靴面也好像剛剛踩進了糞坑似的在半空中甩啊甩的,而且一付要拿單大公子的頷當石頭似的「擦」掉。 郝好人可真像個大好人。你瞧,他把兩臂張開臉上堆滿笑容有如見到至親故友似的向你抱來。 這種熱情,你說他是不是個好人? 單扣劍在估計這一戰的勝算。 以伍還情方才的出手對付辛苦應該有七成,那群如果真是杜法華的傳人則也該有六成以上的機會。至於自己,面對的這兩個擺平他們並不困難;少說也有七成以上。 但是他擔心的是目前和自己「聯手」的兩個女人最少有一個受傷,而更要命的是對方這五個只是先頭部隊在後頭必定有不斷接到消息集來的扎手傢伙。 如果一波一波的耗下去,三兩回之後可能自己這方只剩下不到一成可以活命的機會。 想來算去在電光石火的一刹那,他已經下了決定! 「走!」 單扣劍的目光看向伍還情和那群。他不能說出來,否則對方會改變目前出手的方式。 目光交會,伍大小姐似乎地做了相同的估計立即雙雙有了默契。問題是,那群這位大美人跟人家耗上了。 屈六根和俞尺壁的出手猛。那大小姐的出手也是勘土全力半點也不客氣。 只見他們三道身影在半空中急速的交錯。俞尺壁的紅尺劃出一道赤目的紅壁,像是一面巨大值牌以的擋住那群所有可能的去路;屈六根那一對六爪套則彌天落,慘森森的寒光彷如是淩射天地的飛電。 他們都是用奇門兵器的好手。 看他們對付那群的樣兒絕對是以命搏命的招式。這廂那大小姐也沒半點客氣,掌中那柄孔雀翎鬥然間似乎是放長了一倍。 刹時,孔雀翎五彩的毫羽有如百寶光似的將自己圈罩在其中。彈指之間,三道身影在半空中交匯成一處! 單扣劍以柔功和上淨、郝好人周旋。眼角猶有餘閒觀看那群那端的戰況。只見是,俞尺擘的罡風劈向那群,同時屈六根暗藏在腕下的「利爪」電射而出。 漂亮! 單大公子忍不住點頭讚賞。眼前俞尺壁和屈六根的聯手幾近於完美無瑕,特別是一尺雙爪的配合選擇必殺一擊的時點實在是見著大家風範。 那群嬌斥一聲,掌中孔雀翎纏住俞尺壁的赤紅鐵尺,同時借力往上拔起、拗身躲過了屈六根那兩支利爪。 更令人讚歎的是,那大小姐的一雙腿在半空中靈活勝手竟然可以在兩爪之間的空隙踩下! 這是險中之險的攻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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