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大俠的刀砍向大俠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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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把話帶到了而她不去呢?」李嚇天可不願人家認為沒有履行諾言,道:「這可不能怪我們吧!」 張張進笑道:「那麼你們就把她『送』出去不就得了?嘿嘿!我相信她只要見了是我,一定……」 「慢!你這小子有信心,哥哥我可沒有……」李嚇天搖手道:「再說李某身為捕頭,這種綁架的勾當可幹不出來!」 「你不行,他可以吧!」張張進朝談笑大笑道:「怎樣?在下的消息雖然不是你們方才問的問題,卻是重要得很!」 什麼?這簡直是威脅嘛! 談笑真想用強的硬逼這小子算了,偏偏身旁的李小子卻拍手大笑道:「行啦!就這麼決定啦!不過……」 「不過什麼?」張張進皺起了眉頭。 「不過如果那位閻大姐送到了京城外見了你仍然不肯走……」李嚇天嚴肅的道:「你最好是認命!」 談笑三蹦兩跳的回來了,而且帶著廖天路和兩副新的大鎖。 這回的廖天路廖大公子可是貨真價實的那一個。 「人交給你了。」房藏方才把這小子扔過來時朝談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記得!八月十五我們有一戰!」 談笑除了苦笑以外,就是用力拖著這位被點了啞穴的廖大公子扔入牢房裡,然後用鎖重重的扣住。 現在他手頭上可還有一副鋼鎖在指間玩呀玩的。 「當」!好快的動作,把鎖一下子掛到了囚禁白歸去和侯釘子的牢柵上,然後清了清喉頭。 「老天有眼,剛才問出了一點事兒來。」談笑看了看大夥兒一眼,嘿嘿笑道:「四隻蹄中的玄武在這裡……」 「玄武?」王王石咬牙切齒道:「好小子,有種出來跟哥哥幹一架!」 常天雷這廂沉嘿道:「談公子,你既然知道了何不指出到底是哪個『害群之馬』?」 什麼「害群之馬」?他們八個江洋大盜哪個不是! 「更精彩的一點是……」談笑根本不理會常天雷的話,依舊說道:「那小子就是老字世家中最冷傲的『麻衣』老行……」 老行就是「玄武」!聽清楚這幾個字的人心頭都免不了「咚」的一響。 「麻衣」老行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大夥兒心裡全清楚得很。想想,連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綠林巨盜尚且不願跟他照面,更何況別人? 「有意思!」段布冷冷的笑了,他倏忽向前探指。 指力所指,「叮」的一響中,那囚牢銅鎖已是應聲而落。 好驚人的指力。 「你就是老行?」談笑一雙眸子閃了閃。 「我就是老行!」段布挑了挑眉,譏誚的道:「難道你不知道?」 談笑的確不知道,因為張張進也不知道。 「有你的!」談大公子這時竟然還有心情聊天,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開了這只鎖?」 「針,細如牛芒的針!」老行冷意爬在嘴角道:「就是殺了陸登鵬和伍短的那種!」 「好指力!」俞靈忽然插口道:「牛芒細針鑽入鎖口內氣機爆發,在那刹那間將機括扭動彈開了鎖扣!」 那是天下任何一隻鎖的構造相同點。 它們是用許多凹凸點來扣住鎖裡彈簧,一旦那些機括點被壓平扭轉,自然會彈開鎖扣。 老行緩緩踱步出來,淡笑道:「不錯!看來你除了雕刻東西之外,腦袋轉得也不慢!」 「這下可好了!」侯釘子在牢內嘿嘿叫道:「真凶出面啦!談小子,你打算如何?」 談笑「格格」一笑道:「別問我!」 不問他問誰?杜三劍在歎氣。 這個姓老的傢伙派分到自己這一「房」來,看來就得由自己負責料理。 「別歎氣!」王王石嘻笑了起來道:「談小子在八月十五將有大戰,現下不得不養精蓄銳一番!」 杜三劍哼一的雙眼兒瞪了過去,罵道:「喂!你方才不是叫人家有種的話跟你對揍上十拳八拳的?」 「我是想啊!」王大拳頭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可惜,哥哥在裡面出不去!」 咱們這位大拳頭公子才說完就後悔了,因為杜三劍的劍不是一把「死」劍。 那是活的,由三截劍身組合而成。 王王石當然知道如果三截劍身合併成一支粗闊短劍時,天下幾乎沒有哪一種鎖在這一劍劈下時能捱得了。 李嚇天這座天牢的鎖也不例外。 王大公子看著打開的牢房,牢房外瞪向自己負手而立的老行,他肚子裡有氣! 氣自己怎麼那麼多嘴。 他更氣老行那張嘴、那種表情,所以他把「氣」貫到兩隻緊緊握住的拳頭上,一聲大叫。 大叫一聲的同時,每個人的眼睛都睜得老大。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的事發生在眼前。 王王石大叫前沖,好快的一道身影和一雙拳頭就到了老行的面前。 在那一刹那,每個人都可以感覺到老行的表情充滿了各種變化。 不信、訝異、驚駭、恐懼、後悔……死亡。 「砰」,結實而有力的兩聲同時響起。 老行重重的撞到了後端牢房的精鋼檻柵又彈了回來,「趴」的好有力僕在地上,動也不動。 「沒死!」王王石急忙朝四下搖搖手道:「各位放心!他還有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哩!」 老行的話誰都會很有興趣。 「天馬的四隻蹄」本來就是很神秘的傳聞。 現在每個人都很感興趣的是,另外三個人是不是都跟老行一樣的這種人物? 「喂!這可是大夥兒的事!」侯釘子急急出聲搶先叫著道:「剛剛姓廖的殺了李嚇天的事我們可以不知道,不過這個姓老的事……」 「這點我贊成!」常天理那嗓門可大了道:「老子為了這小子坐了一天的牢,非得要一點回來不可!」 「可不是?」金送棺一臉和氣,矮身走出了牢房輕輕笑道:「好歹他說了些什麼話也叫咱們見長見長一下。」 一時間,牢房內的韓冷、褚怒人、蕭無理隨著常天雷、金送棺都走了出來。 倒是白歸去和侯釘子反而被困著在裡頭。 談笑一翻眼看了這五人一眼,嘿道:「這點哥哥我沒有意見,誰來問呀?」 「我!」侯釘子在牢內「桀桀」笑道:「侯某最少有三十九種方法叫人家不想講都不行。」 「矮子多計」的侯釘子的確有這點能耐。 「我看你是想出來吧?」王王石哼了兩哼,走到牢柵前用手指頭輕輕一撥,那把鎖便「咚」的一聲落地。 侯釘子的臉色可變了好幾回。 倒不是因為王王石的「指力」匪夷所思,而是方才談笑壓根兒沒有把鎖給扣上。 侯釘子大步的跨出來,悶悶不樂的十指交插便往老行的玉枕穴上一扣一提,昂首起人家的頭來。 「哇」的一聲大叫,老行硬生生的被痛醒。 這個侯釘子好驚人的力道。好毒辣的指法。 老行一張臉涔涔冒汗不停,老半晌才能喘氣叫道:「士可殺不可辱,是好漢就一刀下來頭點地!」 「有氣魄!」談笑「格格」一笑,蹲到了老行面前道:「咱們是各有所為,各有其主,用不著這麼你死我活的呀!」 老行一雙赤紅的眼瞪著,嘿嘿道:「老某人一時大意著了王小子的道兒,嘿嘿!否則有你們倡狂的份?」 他頓了頓口氣,掀眉道:「老行一生講究『骨氣傲然』四個字,話,別想問半個字;殺那就隨你方便!」 「好個『麻衣』老行……」雪袍老人忽然輕輕的笑道:「麻衣為號,是隨時都想到『死亡』在身?」 雪袍老人一說話,奇怪的是每個人竟然都會以一種恭敬而嚴肅的心情在聆聽。 這個八旬近九的老人是誰?為什麼有這種力量? 是因為雪白的胡髯或是雪白的發垂令人尊敬? 不!是因為他臉上的神情,從眼眸裡迸射出至上智慧的神情令人不得不由心底一股敬意湧上。 「一個人怎麼會隨時想著『死亡』在身?」雪袍老人輕輕一歎道:「因為他的心死了!」 老行全身大大一震,眼光中露出一種無可比擬的悲哀。 不!正確的說是一種恐懼極深的悲哀。 就好像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忽然間叫人用針挑破用刀剖開。 這比什麼酷刑都令人震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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