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大俠的刀砍向大俠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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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棺木沉沉一笑,低哼道:「這麼看來宣家府內全沒了劉瑾的人了?」 宣家府的人手是不少,但是,一個廖天路加上院內雙總管的仇伯公、賀維天,以及「足跡遍天下」的唐不誤,已足以控制宣家府的運作。 「當然,最重要的是宣飛虎落在劉瑾的手中。」紅棺木裡低呵呵的笑道:「這件事你查得怎樣?」 「回稟坊主……」張張進恭敬的道:「朱雀曾經有所通報,宣飛虎並不在宮內,而是在廖字家府內的某處。」 正說的時候,一道身影自空中緩緩而無聲無息的滑落,來人正是罩紅色面具的朱雀。 「屬下目前尚未找出真正囚禁的地點。」朱雀的聲音含混難斷是哪種年紀的人,但卻在沉沉的回音中仍可聽清楚每個字:「不過,屬下在昨夜曾于廖家府宅內匆匆見過宣飛虎的側影一回。」 紅棺木內的人似乎沉吟了片刻,這才嘿嘿道:「廖家府內有高手?」 「是!」朱雀承認道:「所以屬下不敢造次出手。」 因為,以目前的情勢來看,誰掌握了宣飛虎誰在這場鬥智力中無疑都握住了一個有力的籌碼。 「那是一個四旬左右的麻衣漢子……」朱雀皺起了雙眉道:「屬下懷疑他是不是傳說中老字世家近二十年來最孤傲的『麻衣』老行。」 「嘿嘿,『麻衣』老行?」紅棺木內沉沉笑道:「不是。」 不是?紅棺木裡面的這個人怎麼如此肯定? 張張進第一個可能想到的是,老行也是天馬賭坊的人,更有可能的是,說不得他是「天馬四隻蹄」之一。 「你們大概已經猜中了一些……」紅棺木裡淡淡的笑聲傳來:「老行就是玄武,哈哈哈,你們知道他在哪裡?」 張張進和朱雀當然都不知道。 「在李嚇天的天字牢裡。」紅棺木中人大笑道:「順便提醒你們一點,方才接到的消息,廖天路他們也全在裡面。」 張張進的胃抽搐了一下。 紅棺木裡的這個「坊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天馬賭坊的老闆閻千手?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紅棺中人的情報網絕對不止自己一條。簡單的說,自己只不過是他放在外面的棋子。 這是顆「顯目」的棋子,來引人注意。 而真正的運作卻是在暗地裡進行。 張張進在肚子裡輕輕歎一口氣,道:「那……廖字府內的那個人可能是誰?」 「他的手上有帶兵器?」紅棺木裡的人忽的問話。 「沒有!」 紅棺木在一陣沉默後,忽的嘿嘿笑道:「那就去試試!」 「是!」朱雀回答得很有力。 有力的聲音中有一絲興奮。 那是一種棋逢對手時的亢奮,這點張張進很明白。 「那麼屬下的任務是……」張張進恭敬的問著。 「你原先的任務達到了?」 「沒有!」張張進吞了一口口水,乾澀的道:「坊主的意思是要……屬下進牢內『換成』廖天路?」 紅棺木內哈哈的一陣大笑道:「你做不到?」 天字牢內現在可熱鬧了。 走掉了兩個女人,卻是又多了四個男人進來。 四個分別關在不同間牢房內的男人。 「那個李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侯釘子惡狠狠的啐道:「憨不隆冬的關了這麼多人進來。」 可不是,前後數數總共有十六個大男人。 而且是從小到老、名門公子、江洋大盜一應俱全。 這是指「牢裡」有十六個人。 此外,在牢房面對兩排的中央走道還有一個人挺著背脊坐著。 是個用小刀很專心雕刻一小截木頭的人。 細長而有力的指頭,每一刀劃下去都有如石破天驚。 俞靈! 無論是拿著精鋼百淬刀或者是一把小小的薄鋒短刃。 每一刀,沒有人敢忽視。 「喂,俞小子,你進來幹啥?」談笑皺著眉苦笑道。 「因為怕你到時走人。」俞靈笑了,淡淡中有一股悍烈的氣機,道:「你別忘了,八月十五月圓時。」 八月十五月圓時?七天以後。 這裡的人每個人都知道是俞傲和忘刀一戰。 難道俞靈和談笑之間也有事。 「嘿嘿,哥哥不是臨時撤退走的人。」談笑伸了伸懶腰,淡淡回道:「房藏的人呢?」 房藏,誰也都知道繼承了老字世家最負盛名老鬼的「無臂刀斬」。 「房藏將跟你們一戰?」段布的雙眸一閃,嘿道:「或者你們三人彼此一戰?」 「唉呀,這小子的腦筋動得快!」王王石拍掌笑道:「八月十五中秋時,京城天馬賭坊的屋頂可有大戲可看了!」 在天馬賭坊的屋頂上一戰? 這廂韓冷都忍不住撫掌歎道:「真是想得妙絕!」 「謝了!」談笑「格格」笑道:「只是不知道各位能不能有幸前來一賭哥哥我大發神威!」 那端的廖天路沉沉一聲冷笑,嘿道:「姓談的,廖某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鬼,不過……」 他冷哼挑眉,緩步走到牢門前哈哈大笑道:「這間小小的天牢可別想囚住廖某!」 說完,只見他指間一彈,刹時便見得一道黃煙由指甲裡激射出來,那煙是射向牢鎖上。 瘳天路嘿的一聲,挫身一退中雙腿踢彈。 刹那,那靴底雙方各自見得兩絲細線奔出。 「叮叮」小小的兩響裡,那黑色細線已然纏住了牢鎖。 一聲沉嘿中,廖天路雙腿一縮一扯。 「當!」偌大的一個鋼鎖竟是應聲而斷。 「很好!」金送棺淡淡的笑道:「可是你能走得出去?」 他這麼說是因為有一個坐在地上的人正在用小刀雕刻人像。 人像已經逐漸成形。 廖天路緊盯著俞靈,推開了牢門跨出。 俞靈仍舊很專心的在雕刻,每一刀仍舊一樣有力。 廖天路的第二隻腳也同樣的跨出了牢外。 現在就看他如何退出這座京城內最有名的天字牢! 俞靈彷佛沒有看到眼前的事,或者說他的眼中只有正在雕刻的這段木頭,心中只有即將比刀的談笑。 仇伯公和賀維天的胃竟然不知道為什麼的緊抽了起來,明明眼前的一切都很順利,卻是有一股壓力迫向了心頭。 是俞靈劃下每一刀的壓力? 靜! 絕對的沉靜,靜到可以聽到每一個人的血管裡血脈在激烈的奔騰。 俞靈會怎麼做?出刀? 砍出俞家驚鬼泣神的一刀? 廖天路吞了一口口水,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腳心已經在滲汗,濕滑滑的變得又沉重又不好控制的靴子。 此刻他心中甚至有一個念頭。 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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