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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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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俊更加「惡形惡狀」,乾脆脫下了外袍道:「哥哥我分明打了這小侄一拳,你又不是沒看到……」 柳帝王一笑,道:「真的有把握?」 「百分之一百!」好堅決的口氣! 「那為什麼不敢立誓?」柳帝王笑了:「你怕?」 「怕你的頭!」皮俊很豪氣、很大丈夫的「小」聲接道:「怕跟立誓有什麼關係?」 柳帝王瞅了他一眼,朝宣雨情打了個哈欠道:「不用比啦,咱們回客棧睡覺去——」說完竟真的起身要走。 「等等——」皮俊急急揮手道:「難得見面幹啥這般急?」 柳帝王不答,招呼了宣雨情一下,雙雙便邁步往門口而去。那皮俊可是瞳子裡翻了一百三十二種顏色,終究忍不住大叫道:「立誓就立誓,誰怕誰來的了?」 柳帝王很愉快的走了回來,宣雨情也含笑的轉身。 因為,這位柳大公子已然告訴她一個省力而且必勝的方法! 白狐椅! 皮俊看著那張白狐椅好久一陣,才大大歎一口氣道:「椅子啊——椅子,這回真叫你給害慘了!」 可不是,我們皮大堡主和宣大姑娘一戰,前前後後宣大姑娘用腿踢了七次椅子飛上半空;同時外加三次用扇拍向椅背。 原本是兩人武功砌磋之事,後來倒成了這椅子之爭。皮大堡主一個不小心,全心全意護椅子之下,竟忘了這是比武相較,立時給宣雨情點了十七八處穴道。 看他這付苦臉的樣子,我們柳大公子安慰道:「皮某人,別這樣子吧——天下誰不曉得你皮大堡主笑的時候貌比潘安?你稱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真的?」皮俊真的笑了起來。這話由柳帝王親口說出自是大大不同凡響! 「當然——」柳帝王補充道:「除了我以外——」 皮俊不想說話了,半晌才懶洋洋道:「輸你啦——不過,做人不能太偏心是不是?」 柳帝王笑:「當然,哥哥我是最公平的……」 宣雨情雙眸一亮,輕笑道:「莫非你們還有一位好朋友?」 「兩位!」柳帝王笑道:「一個住樓上,一個住樓下——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住到那兒去了。」 「這個忙想叫哥哥我不幫都不行——」皮俊叫道:「因為幫朋友兩肋插刀、托人下水的事不幹白不幹——」 在江湖上有兩個不太有名卻稍微有點「白癡」的年輕人。他們不喜歡住在房宇屋舍之中,當然也不會去找山洞什麼的窩下。所以,只好住在樹裡。 一個住樹上,屋為巢;一個樹下,挖穴為屋。 人稱樓上的是「嚇破膽」,樓下的是「嚇死人」! 當然,那不是他們的本名。 他們的名字倒雅。「嚇破膽」的本名就叫夏停雲。 「停雲在心,出手破膽」的夏停雲! 「嚇死人」的名字呢?夏兩忘! 「兩忘無心,出手死人」的夏兩忘! 一個是停你的生機路,一個是讓你忘了有生機! 雷響、雨驟! 樓上的大叫啦:「喂,死人,哥哥我的鳥巢漏水啦!」 聲音貫下,猶勝急雷幾分。 樓下那洞裡悶來一聲大歎:「少吵,哥哥我的洞坑早就浸到腰羅——」 樓上的夏停雲大大歎一口氣,抱怨道:「這天硬是不公平,就專門欺負窮小子。」 樓下的夏兩忘可應啦:「誰叫你有錢不用,就愛挑這等爛樹來『親近』大造自然之美……累得哥哥我賠你受罪!」 兩人是一句歎氣,一句互罵,就在那大雷雨中吼叫不已!忽的,他們全住了口。幹啥,難道突然變啞啦? 這絕不可能! 停雲兩忘,會忘了生死吃飯拉屎,可絕不會忘了說話!那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令他們全閉上了嘴? 笑聲! 不但有笑聲,而且還有斧頭砍在樹幹上的聲音。 夏停雲的臉色可真慘白,外加上顫抖的聲音:「是不是皮俊那小子來了?」 「皮俊算什麼,他只會偶而砍砍樹運動一下而已!」夏兩忘苦著聲音道:「是姓柳的那張大嘴巴發出來的笑聲才可怕——」 夏停雲吞了口水道:「你說該怎的辦好?」 「廢話,當然是一個字——」夏兩忘大叫:「溜!」 他們的速度絕對不慢。一個由樹頂沖下、一個由樹底沖上。而且,是樹幹的裡面接近。 原來,這樹早已被他們挖空。 只見兩人四掌相印,轟的一大響中,雙雙由左右被樹幹而出。人方出,已各擇一個方向遁去。 柳大公子還是在笑。本來,到了網裡的鳥兒怎會讓他飛掉;現在夏停雲和夏兩忘可看清楚了。 方圓兩丈內,早圍罩了一張大大的網,而且是有倒的網。他們可不覺得自己是鳥,因為這種「倒吊」的姿勢絕對像風乾的鹹魚。 今天是啥鳥運氣,真屋漏偏逢連夜雨。 「連夜雨也就罷了——」夏兩忘痛苦的道:「夜雨又逢欠債鬼那才倒楣的這兩個,就是正牌的樓上、樓下。當然正是我們柳大公子要來欠債的人!××××××蓬子就搭建在那個破了個大洞的樹幹下。宣雨情微微一笑,很」佩服「的樣子道:「兩位大哥可真厲害,竟能把一棵樹幹給挖了空……」 兩個姓夏的不講話。柳帝王瞅了他們一眼道:「宣大姑娘,你以為是他們幹的啊?」 宣雨情一愕,道:「不然是誰?」 「老天爺——」柳帝王「嘿」、「嘿」道:「別搞錯了,是他們每回都找一棵空心的樹幹來窩——」 宣雨情笑了,瞅了「嚇的說不出話」的兩位夏先生一眼,道:「見了老朋友怎麼會這般愁眉苦臉?」 「因為見了皮俊小子一定沒好事——」夏停雲歎氣。 「如果見了是柳小子一定很慘的事——」夏兩忘搖頭。 兩人互望一眼,又齊齊大聲道:「如果見的人是皮小子加柳小子一定是……」 「是什麼?」 「是今天沒吃齋念佛,造了大孽——」 宣雨情一笑,看向皮俊道:「人家為什麼這般躲你?」 「不是躲——」夏停雲當先叫道:「是怕、怕的腿都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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