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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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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漢立的問話聞人獨笑沒有回答,這刹那他感覺到的是聞人獨笑全身一陣肅殺緊縮。而且,細微的,聞人獨笑握劍的掌緊緊扣著。 除了「帝王」柳夢狂之外,有誰能讓聞人獨笑如此緊張?有,天下還有一個人。 誰? 「卒帥」! 「卒帥」晏蒲衣! 楊漢立心頭大震,目光循向同往,落眼一個人。 他緩緩自人群中走了出來,就如同十年前人們對他最後的記憶那般,方正莊嚴的面容上,黑須飄風。 一襲布衣無華,足下芒鞋略舊;卻風采奪人,恍恍似自天外悠然而來,便這般倏忽出現在眾人面前。 刹那間,天地間就只剩他和「帝王」柳夢狂兩座巨峰山嶽並恃。轉忽裡,又似幽冥天穹中東西對映的兩大光華星辰互耀。 自來,可以和「帝王」相恃者也只有「卒帥」而已! 果是! 晏蒲衣一跨,便飄身到了黑魔閻帝面前,這身影流轉似乎是震懾住對方。他淡淡一笑,緩緩道:「閣下為惡江湖,又冒晏某之名。嘿、嘿……該死!」 黑魔閻帝似乎為之一愕,沉聲道:「本座從未假藉閣下之名,他人自有他人想。」 晏蒲衣依舊淡淡笑著:「方才你那手輕功又如何說?」 黑魔閻帝似乎為之一楞,聲音自修羅面具後傳出,已具憤怒:「難不成你想動手,果真是……」話說至此,忽的身子一震。在他身後的神秘頭■似是手抬了抬。 晏蒲衣雙眸精光一閃,冷嘿一聲沉喝道:「晏某一生向來敬重人身難得而少做殺孽。今日,卻放你不過……」 這一暴喝裡,鬥然巨掌飆卷而出。 望磯坡上數千道眼光之前,「卒帥」晏蒲衣再度出手見人間,好駭人! 黑魔大幫的幫主,在這刹那間變化了六種身法,足下最少退了七尺之距。卻是,電光石火這彈指刹那裡,晏蒲衣的一掌已打碎了那張修羅面具,也打斃了這名江湖中最可怕人物的生命。 沉靜,老長。 終於,一法暴響掌聲貫起,「卒帥」果然是「卒帥」,方才出手足稱近年來最震憾武林的殊勝造詣。 就這麼簡單,黑魔大幫的幫主死於非命? 幾乎,每個人的情緒都沸騰了起來。 他們瞻仰著晏蒲衣,恍若是看著一尊神。 這時沒有人心黑魔閻帝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他們的目光全投向了晏蒲衣身上。只見他雙掌合抱朝眾人一肅,便是大袖一擺又自然飄然出人群之外,朝西而走。 「晏梧羽的人不見了,那個神秘的頭■人也不在。」他的眼光緩緩流轉了一圈,看著場中的一對人相互交換過去,又接著道:「現在,郭大先生和龔刀落之戰是不是要繼續?」 那端,龔刀落大步的跨到黑魔閻帝首之畔,低身抱了起來朝這廂叫道:「郭竹箭,你我之戰今日且止,三天內龔某會另約一個處所……」 「龔兄怎麼說著郭某全接下了。」郭竹箭大笑立起,抱拳道:「請——」 龔刀落這廂轉向雪頂道劍和冰心儒劍,道:「兩位……」 「你自個兒去吧——」宋雪頂冷冷看了龔刀落臂中黑魔閻帝的體一眼,哼道:「我們兄弟倆不想再住在中原,自回長白山逍遙去了。」 說著,宋雪頂和魏冰心果然是雙雙飄袖,財往北向而去。那龔刀落似乎一愕,旋即望著那兩人背影咬牙一挫,恨恨揮手招呼著一干手下呼嘯而去。 刹時,望磯坡上一片的議論。今日演變成這種結局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似乎,太過於傳奇。 人們於是將目光轉向「帝王」柳夢狂,看看他有什麼特別的見解或是想法。 沒有。 柳夢狂猶然似乎無事般的站了起來,由樓上和樓下左右陪著向解勉道淡笑著:「解堂主,夜將至,我們回去吧——」 「柳兄所言正是!」解勉道亦大笑立起,一跨步以箭手道:「今夜你我可要好好和柳大公子喝上幾杯。」 便此,這一干人有若不知方才的一幕,自大笑了起來。笑裡,已各有一番見解和智慧在心中印證。 驀地一道人影跑了過來,呱呱大叫道:「老夫是不是也可以湊和一腳?」這人,不是公孫子兵是誰? 「公孫先生願來正是我心所願……」解勉道笑道:「沒了你這阿師大劍還真失色不少咧——」 少林寺,夕斜照古刹;飛簷綠瓦,聲聲梵唱掀天鳴。 有道是,渡盡天下有情生,俱在一句「阿彌陀佛」。 柳帝王倚坐東廂院的石階上,旁兒是宣雨情含笑陪著。風來,略有一抹冰涼。 洛陽一戰,已在一天一夜之內傳遍於整個江湖。 「黑磨閻帝那老小子不可能這般差勁。」柳帝王終於在聽到消息的一天一夜之後,第一次提出看法:「死的那小子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宣雨情也贊成:「如果我是那個真正的黑魔閻帝,甚至會把梅臥姑前輩、左弓女方姑娘和張庭嶠放出來……」 因為,閻帝已死,黑魔已解,又何必留下他們更添加自己的麻煩? 宣大姑娘的分析的確是有道理。問題是,如今宣寒波也出現于江湖,梅臥姑又重新落回黑魔閻帝的手中,他苦等了這麼多年會如此放棄? 宣雨情笑了笑,瞅著柳大混一眼,道:「當然,有些事必得請你這位柳大公子配合啦——」說,又有點臉紅。 柳大混混的臉皺緊了一下,苦哈著道:「難不成要向普天下宣佈,黑漢玉戒那玩意兒在哥哥我的手上?」 這宣佈,分明就是公告天下文定之喜羅。 人家大姑娘的臉更紅透到耳,輕哼著:「那就看你是怎麼想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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