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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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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其名,被祖開的赤焰掌打中的人,如同被「煮開」了一樣。 祖開還在打量要如何整弄一頓這和尚,想不到和尚先說話了:「施主是祖開?」 祖開嚇了一跳,道:「不錯——」 和尚笑道:「祖父的祖?開心的開?」 祖開竟然變的很有耐性道:「對!」 「好極了——」和尚噓一口氣道:「來——」 「來?」祖開有點不放心,忍不住問道:「大師是?」 「大師」兩個字會從祖開的口裡吐出來,自己也得奇怪。 那和尚一笑,道:「六臂法王……」 風卷湖面揚輕波。 洞庭湖水域本來就多湖,這磨盤洲本來就在湖旁。 祖開和六臂法王對峙的地方就在湖面木筏上! 祖開凝視前的和尚道:「你知道我練的是赤焰掌?」 「是!而且比昔年司馬鶴好一點!」 「聽說你……大師練的是正宗大光明大手印?」 「正是——」 祖開伸起雙掌,已紅如火、如焰、如血! 六臂法王一笑,手上亦結成「聖觀音心印」!手臂,如玉、如潔、如月! 祖開雙眉一挑,道:「大手印的那一部份?」 「諸經諸尊……」 祖開沉聲一哼,道:「那一個手印?」 「聖觀音手印!」六臂法王星目一閃,朗聲道:「觀音之心,心在大悲……雖火雖冰,無法得壞!」 祖開丹日氣機一滾,大喝道:「殺!」 六臂法王雙目微垂,大手印緩緩推出,心中一點意念盡去! 立時,那祖開的赤焰掌已然雙烙上手印! 六臂法王只覺一炙,立時將一張靈台空明,盡叫那些外相除去! 便此刻,心逐漸靜如止水。 祖開雙眉一挑,掌上力道又催了幾分,冷笑道:「便是你心如止水,也要叫它准騰煮開來……」 六臂法王額上已然冒汗,只是臉上含笑依舊,顯示內心寧靜如,並未有半點恚嗔恐懼。 那祖開臉色一變、再變,雙目竟皆已赤紅;頂上百會空,亦升起一股紅霧煙,盤旋凝聚不去。 六臂法王則手印緊結,兩耳中亦各冒出一縷白煙,相交於頂上彙集出三朵蓮花座來。 此一層次,正是那六臂法王「三花聚頂」的極高成就。 如此相抗約莫一頓飯時間,兩人腳下木筏不但是繩索逐漸崩斷,就是附近湖面也起了漩渦波流,只蟪的那木筏搖搖晃晃,隨時有解體的可能。 如此又過了一注香,那祖開左、右兩手十指漸漸內曲,雙臂振力一合,便將六臂法王手上的「聖觀音心印」擠散! 卻同時,六臂法王亦乘祖開十指內曲的空隙,將大手印內力激向祖開。 兩一較量即分,嘩啦一響,祖開已然倒翻入湖中;同時,猶不忘腿上使力將木筏用勁一踢。 六臂法王正想探手抓祖開,誰知這祖開臨走一腿硬是將本已鬆散的木筏踢散。 便此一滯,祖開已乘機沒入水中;而六臂法王足下的木筏亦四分五裂! 六臂法王一歎,且隨那達摩祖師一葦渡江;當下便踩在一根圓木上隨波而泛。 祖開覺得他今天實在倒楣透了。 好像全天下的和尚都跑來磨盤洲湊熱似的。 當他經歷千辛萬苦遊到了湖畔一爬上岸,就看見了兩個和尚。 一個老點的,一個是年輕的! 老的特徵是頭特別大 ;年輕的,頂上竟然還有短短、短短的頭髮。 那老和尚先歎道:「游水也犯不著穿著衣服下去啊——」 年輕的和尚緊接道:「大師——這說不定大有禪機呢!」 「唉呀,是極,是極——」老和尚叫了起來:「既要游水,脫不脫又何妨?」 說完,那兩和尚竟齊齊朝祖開望來。 這下,祖開可真要氣回老家去,設非方才內力盡,否則眼前兩個禿驢非叫他們難看不可。 那祖開方自氣惱著,忽然老和尚大笑道:「恭禧施主……」 祖開一愕,喘息道:「和尚瘋啦?」 「沒瘋、沒瘋——」老和尚笑道:「施主方才脫離苦海滿到達般若此岸,豈非值得大賀之事?」 去他的般若!祖開心想現在不是講氣話的時候,萬一眼罵了佛眼前這兩名和尚喊殺起來,自己平白無故死在這兩個和尚手下,豈不大大不划算。況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祖開一想及此,即勉強一笑,道:「大師禪理甚深,俗人何時可請教?敢問大師是那寺主持?」 老和尚聞言大笑道:「隨緣,隨緣,既然今日有幸相遇,便就今夜論佛……」 祖開聞言,方暗自叫苦要回絕,誰知身上一麻便叫那年輕的和尚點了穴道! 祖開駭道:「大師法名是?」 「沒有法名——」那年輕和尚沒好氣道:「因為我不是和尚——」 祖開苦笑道:「那……大名是?」 「趙任遠!」 「趙任遠?」祖開的臉色一變,吃力的轉向老和尚,苦笑道:「大師你便是大悲和尚了?」 「對極——」大悲和尚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祖開的肩膀道:「和尚看人不走眼,早就知道你有慧根……」 祖開還能說什麼? 尤其當他看見大悲和尚竟真的由身上取出剃刀來準備為自己落髮剃度時,只差沒嚇死過去! 蘇小魂很滿意這次的成果。 尤其是那祖開光大頭的樣子特別令人開心。 他覺得,應該把這個好消息立即說給鐘玉雙聽。 所以,他頭也不回到了悅來客棧西廂房內。 沒有!鐘玉雙不在! 蘇小魂一皺眉,決定到隔壁的萬花樓問問京十八和冷知靜。 萬花園裡惜花閣,清麗佳人倩影三。 她們三個打從見面到現在沒有半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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